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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出柜這件事,溫成山反倒是最快接受的,而不能接受的是他媽,那個嘴上說著接受新鮮事物的小鳳女士。 這點錢把溫固給難住了,店家出手挺急的,價錢也很合適,主要是對方著急。 溫固倒是把房子先租下來了,可租下來總不能閑置,他開始后悔買了個還不錯的車,四十萬聽起來不少,可其實真的不多。 他琢磨著找朋友借,約了好久不出來的朋友出來喝酒,他好久不喝了,酒量不行,兩瓶啤酒下去,就有點暈。 談起了最近都在干什么,他還沒等開口,倆已經(jīng)結婚的哥們,就開始吐槽家里的開銷,媳婦和老媽的矛盾,以及孩子奶粉十分費錢等等。 溫固最后都沒有找著機會問一句,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倆沒結婚的時候說自己將來肯定說了算的東西,現(xiàn)在兜里加起來沒有三張紅的,最后燒烤的錢還是溫固給的。 從燒烤店出來,他們在門口分開,溫固心里有些郁悶,快要到晚上一點了,他后來又慢慢喝了兩瓶,現(xiàn)在是真的醉,只是他喝醉了不太像醉了的樣子,臉色發(fā)白也能走直線,就是思維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在路邊等車,眼看著一個亮著空車的出租車過來,然后他伸手招了下,就低頭拉衣服的拉鏈,快要入冬,夜里有點涼。 等他拉上拉鏈,街邊站了個車,車門都打開了。 溫固沒仔細看就上去了,上去之后發(fā)現(xiàn)后座竟然還有人。 這么晚了,拼個車倒也不稀奇,只是這人穿的一身西裝革履,氣勢十分不凡,腿長得很,靠著后車座,翹著二郎腿,卻一點也不給人輕浮的感覺,看不出年紀,側臉輪廓十分好看。 男的能用好看形容? 溫固腦子有點木,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他知道自己醉了,所以把這種奇怪的想法壓下去,他上車關門,對司機說,“去金山公寓?!?/br> 前頭司機和后面男人對視一眼,然后無聲地發(fā)動了車子。 溫固上車之后閉著眼睛,聞著車里不像是尋常出租車那樣有股子劣質的車載香水味道,反倒是一種十分有格調的木質香味,他忍不住問,“師傅你車里用什么香水啊?!?/br> 他也想買一個。 沒有人回答,車里很安靜,他身邊拼車的哥們仿佛不存在,溫固也不在意沒有得到回答,他真的醉了,沒一會就暈乎乎地睡著。 他醒過來是被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衣男人叫醒的,溫固迷糊地睜眼,男人就跟他說,“我們夏總要我接你進去聊聊?!?/br> “什么?”溫固皺眉,看了看四周,是很陌生的地方,看著像是野外? 他警惕地醒神,但沒有用,最后他是被男人拎著脖領子扯著胳膊一路扯到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里面。 溫固吱哇亂叫完全清醒,手機悄悄地伸進衣服里,要撥110,但不幸被發(fā)現(xiàn)制止了。 溫固發(fā)現(xiàn)這是一幢四面環(huán)山的別墅,他瞬間腦子里面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劇情,各個和殺人拋尸有關。 他這輩子是真的沒有來過這么高級的別墅,小說里倒是寫過,但那都是臆想,不現(xiàn)實。 現(xiàn)實是客廳里面沙發(fā)大得離譜,屋子里能直接跑馬,那個和他“拼車”的哥們,一身西裝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十分禮貌地說,“溫先生,別緊張,請坐?!?/br> 溫固緊張不緊張的也沒有用,酒精讓他頭昏腦漲膽子也大,他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下,還不忘了質問男人,“你誰?要干什么?” 男人說,“你聽說過夏夜集團吧,我是夏夜集團董事長,名字叫夏夜?!?/br> 溫固:……何止聽過,簡直如雷貫耳。夏夜集團在農(nóng)港市無處不在,涉及的行業(yè)多種多樣,集團董事經(jīng)常上新聞,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看著眼熟。 cao,電視上看見過,還不止一次。 溫固甩了甩頭,對于現(xiàn)在這個情況有點犯傻,酒精讓他的大腦遲鈍,他竟然幻想不出什么狗血橋段,但事實是他寫小說倒是有借用這夏夜集團的原形,畢竟藝術來源于生活,這比小說還小說。 現(xiàn)在最小說的,是夏夜集團董事長,最年輕的三省首富,半夜三更的把他劫持到半山別墅,不知道要做什么。 而他不是小說里面的傻白甜女主。 “你叫溫固,我一直聽你的名字,還是第一次見,幸會?!毕囊箾]有什么感情地說,“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比你大十歲,就叫你小溫?!?/br> “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跟你聊聊我兒子的事情?!毕囊拐f,“小溫應該對他印象深刻,就在今天下午,你們還在公園見過?!?/br> 溫固:“……那個神經(jīng)……” 他話說到一半頓住,眼珠子沒有擠出來,全賴他自己用手按著。 夏夜笑了笑,開始一個個的引爆炸彈。 “他說自己叫溫池夏對吧,”夏夜說,“其實他叫夏知新,溫故而知新,你們還真是有緣。” 溫固:……? 這樣的緣分他并不想要。 “我兒子給你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可是就和你說的一樣,”夏夜換了個姿勢,雙手交叉身體前傾,看著溫固說,“他有神經(jīng)病。” “確切地說,他有神經(jīng)方面的問題,加上臆想癥?!?/br> 溫固毫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因為那個神經(jīng)病是夏夜的兒子,也因為他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