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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梨花林,是任沿行在仙門的住處。 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自然是件好事,至少他們不用再受歸魂世界的擺布,也不再受歸魂世界的制約。 但這事情怎么說也有些蹊蹺,無止細想了會兒,海底怎么會是空的?難道說這幾個世界本就是連通的? 歸魂球出自任沿行之手,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足夠的世界,又怎么會和現(xiàn)實世界相連? 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 可現(xiàn)在這種處境,明顯是有人在背后cao控。 之前歸魂球說有人干擾,那這個人究竟會是誰…… 任沿行覺察出了無止想法:“之前我一直將歸魂球鎖在柜里,可是剛才我去看,已經(jīng)沒有了?!?/br> “有人拿走了,或許在之前就拿走了?!?/br> “你是說,在我們還在歸魂世界的時候就拿走了?” 無止沉思了會兒,“也不是沒可能?!?/br> 任沿行坐在桌前,仔細磨挲著杯口:“能這么光明正大進來的,只有一個人?!?/br> “寧清?!?/br> 提起這個人,無止心中的醋意隱隱上升,他一想到之前任沿行跟著寧清離開,心里的不悅便更深。 不悅爬上無止的眉梢,任沿行覺察到他的不悅:“怎么了?” 未等無止回答,外面突然傳來幾道清冽的聲音:“師尊,弟子在此,恭迎師尊出關(guān)?!?/br> 放眼望去,雪中跪著幾個白衣弟子,他們雙手握拳,等著任沿行的回答。 算算進入歸魂球的日子,竟然足足有了一年之久。 任沿行推門出去,風吹散他的頭發(fā),他身上只著了件單薄的白衣,本是和雪是同一顏色,卻比雪更奪人眼球。 白衣弟子為之一怔: “恭喜師尊出關(guān)?!?/br> “不必?!比窝匦谢氐?,“都起來?!?/br> 白衣弟子站起身來,他仔細看著任沿行,突然問道:“師尊眼睛可是好了?這閉關(guān)一年,竟連眼疾治療之術(shù)也悟了個透徹?” 任沿行不知如何回答此弟子,只含糊應(yīng)了聲:“嗯?!?/br> “師尊高明??!竟然連眼疾治療之術(shù)也研究出來了!”一弟子夸贊道。 任沿行:…… 白衣弟子也面露欣喜:“實不相瞞,得知師尊今日出關(guān),各位仙界長老準備明日擺宴,邀請師尊過去,我們就是來傳達此信的?!?/br> 言畢,白衣弟子摸出一封信來:“請師尊查收?!?/br> 任沿行這才想起正事來,他進入歸魂球是來凈化無止心身的,正事沒辦成,人倒是賠了進去。 若到時候仙界長老問起,他就讓無止裝一裝,混過去便是。 任沿行收好信,幾個弟子便圍著他嘰嘰喳喳:“師尊,一年沒見了,后山養(yǎng)的狗狗都長肥了!” “師尊……” “師尊……” 幾個弟子抓著任沿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完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最后發(fā)言的弟子說完,依舊意猶未盡:“師尊,明日我們來看你?!?/br> 任沿行微微頷首:“嗯。” 待幾個弟子離開后,任沿行才往屋里走,轉(zhuǎn)頭想尋找無止,卻發(fā)現(xiàn)那人早已沒了身影。 他往外面看了幾眼,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什么也沒有。 他耳邊傳來陣水聲。 屋里只有他二人,這水聲是洗澡聲,應(yīng)該是無止。 任沿行自如地在桌子前坐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茶壺,靜靜地往茶杯里倒著茶。 熱氣從茶杯里冒出來,一圈一圈地縈繞著往上升。 任沿行的思緒隨著熱氣逐漸飄散,突然他手指一頓,原是他的手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那人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怎么去了那么久?” “畢竟一年沒見他們了,有很多話要說?!比窝匦谢氐?。 無止順著任沿行手指骨節(jié)不輕不重地捏了幾下,他抬起眼眸來看著任沿行:“怎么不見你跟我聊這么久?” 這語氣里還帶著點幽怨,似乎是任沿行辜負了他一般。 任沿行知道他在氣什么,索性收回了手,故意問道:“怎么了?” 無止慵懶地松開雙手,他俯下身來伸手撐著桌子,睫毛的陰影掠過他的嘴角,他的身影整個罩在了任沿行之上,他突然輕笑一聲: “你說怎么了,之前你跟著寧清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 任沿行抬眸。 無止順勢捏住任沿行的下巴,迫使對方和他對視,外面明明下著雪,冷意掠過紙窗,屋里卻有些熱。 兩人對視半晌。 無止低下頭去,輕輕含住了任沿行的唇,兩人唇齒廝.磨,他耐不住性子,頂開任沿行的牙齒將舌頭伸了進去。 然后纏.住了任沿行的舌頭。 任沿行被他吻地喘不過氣來,可無止還偏偏攬住了他的腰,將人往自己這邊一帶,低聲喚他:“阿沿?!?/br> 任沿行應(yīng)了他。 “你說過,如果我們能回來……”無止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就平平淡淡地一起生活?!?/br> “一起生活在這梨花林。” 任沿行望著他,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雖然沒有明面上地回應(yīng)他,可是那雙眼睛卻回應(yīng)著他: 可以。 無止額頭抵著任沿行的額頭,他呼吸微促,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對方鼻尖,然后他伸出手來,撫了撫任沿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