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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沒加料”這幾個字,莫非嚇得,剛剛才接進爪子里的糖都掉地上了。 照歐鴻運這個說法,其它的糕點里竟然是加了料的?那他怎么還敢吃得歡快! 見歐鴻運又拾起一顆核桃酥要往嘴里放,莫非跳上前一巴掌把點心拍掉,急得吱吱叫了兩聲。 歐鴻運哈哈大笑,把莫非抓在手里一頓揉。 “擔(dān)心我?”他一臉揶揄笑意,湊在松鼠面前,“放心,他這點控制人心的手段,在靈者面前也只是尋常。糕點里有毒,卻不致命,只是需要時常服用,否則就會遭萬蟻噬心之苦?!?/br> 莫非明白了,敢情這糕點里是摻了能讓人成癮的東西呢。 這倒難怪歐鴻運說靈者不怕這種手段——靈者來云界歷練,本就不會在此界停留太久,只要返回云室,花費云靈療傷,體內(nèi)不會存下絲毫余毒,當(dāng)然不怕。 歐鴻運又掰了一塊沒攙料的芝麻糖,往莫非面前遞。 莫非這回不怕了,伸著小爪子去接。 誰知歐鴻運竟然很調(diào)皮地把芝麻糖又往回縮了縮,莫非追著往前抓,一個沒站穩(wěn),啪嘰撲在了桌子上。 歐鴻運笑出聲。 莫非:…… 你一個大男人還這么玩,幼稚不幼稚啊 莫非氣得轉(zhuǎn)過身拿屁股沖著歐鴻運。 不就是塊芝麻糖嗎?有什么稀奇的,他不吃了!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尾巴被人捉住,從尾根一溜擼到尾尖,最后還拿指頭勾著撓了一下。 莫非渾身毛都炸起來了,尾巴更是蓬得毛茸茸的。 他一個激靈轉(zhuǎn)身,拿爪子拍開歐鴻運的手,嗖地躥到食盒旁邊把尾巴藏起來,朝歐鴻運齜牙。 “好了,不逗你了?!睔W鴻運臉上笑意絲毫沒有收斂,只把芝麻糖放在莫非面前的桌上,“你現(xiàn)在這身子小,容易餓,多少吃點東西?!?/br> 說完,他又從須彌戒取出一瓶玉露,倒在一只核桃大的小酒盅里,推到莫非面前。 莫非這才安安靜靜嗑了那塊芝麻糖,就著酒盅舔了幾口玉露,吃飽喝足,趴在手機上伸了個懶腰。 這時,歐鴻運腰間掛著的傳音貝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似風(fēng)似浪,卻不會太突兀。 歐鴻運將傳音貝拿起,問:“如何了?” 那邊果然是小左小右,只聽他們匯報:“公子,這邊的人暫時認不全,不過我們已經(jīng)整理出名單,有七個燒殺搶掠作惡多端的靈者,其中兩個疑似霸者盟出來的,不過他們身上沒有帶霸字標(biāo),樣貌恐怕也動過,不能完全確定身份?!?/br> 歐鴻運“嗯”了一聲:“隨時將那七人的動向報給我?!?/br> 小左應(yīng)了一聲。 小右卻道:“要我說,公子,您大可不必為此事太過費神?!?/br> 歐鴻運瞥了一眼趴在法器上安安靜靜聽他們說話的小松鼠,輕笑道:“我是無妨,但小莫需要云靈。” 莫非抖抖耳尖,抬頭看向歐鴻運。 只聽他又道:“小莫心善,如今身陷魔教,他恐怕不愿隨便殺人,哪怕對方只是此處云界的一個普通俠客。若是作惡多端的靈者,他或許還下得去手?!?/br> 小左那邊沉默半晌,猶疑道:“公子其實不必和我們解釋?!?/br> 歐鴻運直接承認:“哪是解釋給你們聽的,是說給我身邊這位聽的,好讓他知道我這都是在為他盤算?!?/br> 莫非:…… 他就沒見過這樣做好事偏偏要留名,還留得這么坦蕩的人! 這一瞬間,莫非心里頭又別扭開了。 他隱約意識到,歐鴻運恐怕真的對他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否則,兩人非親非故的,只不過見了幾次面,一起打過架,人家憑什么對他這么好? 可莫非一時也不好拒絕歐鴻運,也不好直接冷著對方。 畢竟歐鴻運并沒有明確表白,而他這樣一個在云界生存能力極差的非酋,還要仰仗歐鴻運的保護才能好好活下去。 況且歐鴻運人挺好的,他也不愿意因為自己的無端揣測就出口傷人。 莫非不住給自己找理由,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喜歡待在歐鴻運身邊的。 雖然不涉情愛,卻也并非利用,就只是恰好有這么個人,恰好次次都能遇見,恰好相處起來十分舒適。 莫非看著移步去床上打坐的歐鴻運,腦子里轉(zhuǎn)著一大堆念頭,趴在手機上,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歐鴻運打坐醒來,窗外夜幕已經(jīng)降臨。 他就著淡淡的月光,見那巴掌大的白色松鼠趴在桌上睡著,輕嘆一聲,起身將它捧到床上,置于枕邊。 然后歐鴻運在外側(cè)床沿躺下,閉目養(yǎng)神。 服食過夜魄丸,他可以數(shù)天不必入眠,這樣靜靜躺著休息就可以養(yǎng)精蓄銳。 直至月上中天,歐鴻運感到身側(cè)的床榻忽然沉了一下。 他睜開雙眼,看向赤身裸體趴在他身邊、正睡得酣甜的莫非。 年輕男子一頭短發(fā)在這段日子明顯長長了些,發(fā)絲柔軟,垂在臉頰,微微遮住他的眉眼。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五官線條顯得更加柔和,皮膚雖不算格外白皙,卻也細致光滑,一看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他睡得很沉,在云界這樣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里,又有另一人在側(cè),他卻仿佛絲毫沒有戒心,全心全意信賴著守在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