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早知道是這樣,他們是絕對不會和櫟星簽署電影各項權(quán)益的轉(zhuǎn)讓合同的,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他們不得不承認,秦櫟這‘娛樂圈點金手’的頭銜當(dāng)?shù)妹逼鋵?,看中的劇本就沒有出錯過。 電影票房持續(xù)到現(xiàn)在,對方已然成了這場利益局里的最大贏家,賺得盆滿缽滿的。 今天是電影的最后一場宣傳活動,場地從首映百人小廳,換到了三百人的大廳。 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粉絲和影迷們給予的反響很熱烈,主創(chuàng)團隊們得到了鼓舞,在采訪和游戲環(huán)節(jié)都很放得開。 等到了電影播放的環(huán)節(jié),全場還是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 好的電影就是這樣。 無論第幾遍觀看,都能在不同的細節(jié)點收獲全新的感動。 … 紀厘回到休息室時,包子剛整理好了隨身物品,“紀哥,秦櫟老師的車子已經(jīng)在負二層vip停車場等了,我們隨時可以下去?!?/br> 這家影院坐落在一座綜合性的大廈里,負二層是偏私人的vip高級停車場,方便秦櫟和紀厘的見面。 還沒等紀厘應(yīng)答,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許久未見的編劇木望站在門口,帶著一如既往的靦腆笑意,“紀厘,我可以進來嗎?想要找你聊聊?!?/br> “當(dāng)然可以?!奔o厘驚喜,趕緊邀請對方進入室內(nèi),“木編劇,好久不見?!?/br> 自從電影殺青后,紀厘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見木望了。 對方不是一個執(zhí)著名利的人,電影小爆后,他從沒拿著‘原創(chuàng)編劇’的頭銜四處招搖,劇組之前的幾場宣傳活動,也都被他一一推拒。 包子是個有眼力勁的,二話不說就帶著背包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休息室的門,給足了兩天單獨談話的空間。 紀厘主動開口詢問,“木編劇,你今天在現(xiàn)場?” 木望點頭,“嗯,聽說是最后一場宣傳活動了,我就來看看?!?/br> 比起一年前拘謹、不安和內(nèi)向,現(xiàn)在的木望明顯放松了許多,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自在的鮮活感。 木望怕耽誤對方的時間,直接提起正事,“紀厘,我是來和你告別的?!?/br> 紀厘不解,“告別?你要去哪里?” 木望眸底透出一絲期待的光,“回老家,去見兩個很久沒見過的朋友。” 紀厘聽見這話,驀然跟著精神起來,“木編劇,你的意思是?” 木望微微頷首。 有些話即便不用說透,他相信紀厘也能夠領(lǐng)悟。 現(xiàn)實終究還給他留了一點甜。 電影上映后,那個消失了多年的‘方淮’終于主動聯(lián)系上了現(xiàn)實世界里的‘安安’。 現(xiàn)實也沒有劇本那么殘酷到底。 兩人約定了在老家碰面,一起去探望身處監(jiān)獄里的‘阿宇’。 “紀厘,我真的很感謝你?!蹦就l(fā)自真心地開口。 當(dāng)初,如果不是紀厘和秦櫟替他阻止蔡亦殊,讓這個劇本可以完整拍攝、上映,可能今天的一切幸運都不會發(fā)生了。 紀厘聽見這個真正的電影結(jié)局,一直在心里的那顆大石頭忽地消失了,他輕松地緩了一口氣,“不用感謝我,我也替你開心?!?/br> 紀厘拉開衣袖,將那串戴在手腕上的手繩解了下來,“我一直留著你給我的‘護身符’,現(xiàn)在該物歸原主了?!?/br> 木望垂眸,盯著那串帶著暖心溫度的手繩,眼底的水光一閃而過,“謝謝?!?/br> … 等木望離開后,紀厘就打開了自己的微博,他上傳了一張早已經(jīng)畫好的簡筆畫,附上文字—— “安安,未來還很長,祝你幸福。” q版的向隨安穿著一套干凈的校服,臉上的笑容暖得治愈。 其實,這正是所有觀眾對‘向隨安’這個角色的期盼。 沒有原生家庭帶來的陰霾,沒有命運輪回造成的痛苦,他就這么簡簡單單的笑著,足夠了。 紀厘對于每一個角色都用盡了真心,陪伴到現(xiàn)在的粉絲們很清楚這點,立刻用同樣暖心的評論包圍了評論區(qū)。 ——謝謝嘰哩寶貝,給我們帶來了這么好的一個角色! ——安安要幸福,嘰哩也要幸福! ——要和安安說再見啦,我會繼續(xù)陪伴演員紀厘走下去的! ——繼續(xù)加油呀厘崽,期待未來更多的角色,么么噠。 紀厘一邊翻閱著粉絲們的溫暖評論,一邊跟著包子坐電梯抵達了地下負二層。 兩人剛一走出電梯,一道瘋狂的身影就沖了上來,激動到顫抖地開口。 “紀厘!沒想到真的能在這里見到你!” “我是你的粉絲,喜歡你很久了!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合個照嗎?” 對方是一個矮胖的男生,帶著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鏡,爆著痘痘的面容是止不住的興奮。 包子頓時警鈴大作,迅速攔在了紀厘和陌生人的中間。 “你怎么回事?。克饺藞龊喜荒艽驍_到紀哥,這件事情不是跟你們粉絲重復(fù)過好幾遍了嗎?” 這人是怎么下來的? 這里是比較私人的vip停車場,需要門禁卡才能出入電梯,車場的出入口都有保安把守、機器人臉識別。 要不是提前登記過的車主,一般人是潛不進來的。 襯衫男興奮地直冒汗,他快速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手,這才把筆和紙遞了上去。 “紀厘,我是醫(yī)院里逃出來的!” “我得了重病,時間不多了,求你能跟我簽個名、拍一張照片嗎?” 襯衣男的面色一陣烏青,額頭又瘋狂地冒著虛汗,看著精神狀態(tài)就不太對。 “我從謝彥初期就很喜歡你了,我……”襯衫男喋喋不休地念叨著,試圖更上前一步,但被包子攔得死死的。 紀厘蹙眉,強壓下心底的反感打量著眼前的‘粉絲’。別的不說,對方內(nèi)搭的那件破舊格子衫,讓他很眼熟。 “我記得你,你在橫城探過我的班。”紀厘回想起來,眉頭擰得更緊了。 因為那場所謂的‘探班’帶了點私生的屬性。 襯衫男聞言,頓時面露狂喜,他胡亂地把紙和筆塞了過去,“你記得我!紀厘你記得我!太好了!” 其實不僅只在橫城蹲點,對方拍攝其它兩部電影的時候,他也悄咪咪地跟著,還應(yīng)聘了好幾次劇組群演。 鬧出私生風(fēng)波后,他試著控制住自己的行為。 電影《時間說客》上映后,心里的沖動又一股腦地冒了出來,他真的太喜歡紀厘了,喜歡到無法控制! “紀厘,求求你了,就滿足一下我的心愿吧!” 襯衫男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紀厘一時判斷不出他口中‘生重病’的真假。 不過,他還是堅定拒絕了,“抱歉,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我不希望被打擾。” “如果真的生病了,好好配合醫(yī)生治療吧,加油。”他將強制遞到手掌心的紙和筆又塞了回去,“祝你早日健康?!?/br> 襯衫男垂眸,望著和紀厘在不經(jīng)意間有過接觸的指尖,頓時覺得口干舌燥,他突然大力氣地扯開包子,不依不饒地湊近,“紀厘,合照!就一張……” 這過分的請求還沒說完,他就被趕來的司機給攔住了,“你干什么呢!消停點!” 一身便衣的秦櫟突然出現(xiàn),他將戀人圈入自己的懷中,疾步離開對方的糾纏范圍。 身后傳來襯衫男的呼喊聲,聽不清在胡亂嚎叫著什么。 秦櫟干凈利落地將車門帶上,隔絕了這一切的雜音,他摘下墨鏡和口罩,眼底的陰沉不悅一閃而過。 目光觸及到紀厘的那一瞬,還是柔軟了下來,“寶貝,沒事吧?” “沒事?!奔o厘搖了搖頭,緊繃的心弦徹底放松下來,“不知道他從哪里冒出來的?” 秦櫟攏住他的手,“我會讓人去查的,你別放在心上?!?/br> 這個來歷不明的襯衫男絕對是個隱患,他必須徹底查清楚了,絕對不能讓紀厘處在潛藏的危險當(dāng)中。 紀厘恢復(fù)了一貫的鎮(zhèn)定,“秦櫟,你剛剛不應(yīng)該下來的,萬一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身份……” “難不成,我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對我的戀人得寸進尺?”秦櫟打斷,眼色隱隱發(fā)沉。 就是顧及到兩人的關(guān)系還不能曝光,要不然,他絕對會把那人直接打趴在地上。 話音剛落,司機和包子就一前一后地上了車。 秦櫟問,“那人呢?” 司機氣喘吁吁地說,“秦總,那家伙一聽說要報警,就溜得飛快?!?/br> 這停車場空間不小,襯衫男好像很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之后,就徹底找不到人影了。 秦櫟聽見這話,快速將那人的樣貌、穿著、出現(xiàn)地點等編輯成了文字,發(fā)送給了列表里的一名好友,言簡意賅地表示——幫我查查。 坐在前排的包子側(cè)過身體,憤憤不平,“我看他就是故意騙取紀哥的同情心!逃跑的時候健步如飛,哪里像是得了重病的樣子?” 紀厘擰了擰眉頭,沒說話。 前排司機問話,“秦總,我們要先離開嗎?” “先開車去餐廳吧,餓不餓?”秦櫟牽住戀人的手,暫時壓下心底對那名襯衫男的戾氣。 紀厘勾唇,“嗯,有點?!?/br> 車子發(fā)動。 紀厘的目光淡淡往車窗外一掃,不知怎么,對于往事的不安感忽地躍上了心頭。 …… 車子很快就駛離了地下停車場。 襯衫男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翻看起手機相冊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