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頁
書迷正在閱讀:你儂我儂 (民國 1V1)、明暗關(guān)系、我老攻好像是個大反派穿書、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紅了、歐皇他是病美人、我成了師兄的云養(yǎng)崽、你是浪子別泊岸、我寫的凄慘男主出來找我了、天道修煉中、綠茶女王[快穿]
眼瞧著棺材已經(jīng)裝滿,正準備闔上蓋子的那一剎那,只聞一道振聾發(fā)聵的爆.炸聲,那副棺材陡然間支離破碎,里面裝著的人也化作齏粉。 而地面上的江景昀眼睛一閉,徹底倒地。 一個身影趁亂帶走了江景昀。 昏暗的山洞里,一盞孤燈正奮力綻放著自己的風采,幾次想要看清楚角落里躺著的人,終究是徒勞。 也不知過了多久,燭臺上的蠟油都積了有半截手指那么厚,躺在角落里的那個人這才有了反應(yīng)。 他四肢被粗重的鐵鏈捆著,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鐵鏈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聲響愈發(fā)之大。而那個人剛仰起頭又躺了回去,一動不動的,要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脯,還真會讓人誤以為他死了。 “都躺了整整十天了,怎么還沒醒?”洞口一道佝僂的身影逆光,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大帥,該醒醒了?!?/br> 江景昀置若罔聞,籠罩在暗處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顫抖著,嘴角不時有血跡滲出。 許舟盯著江景昀看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食盒,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上前。 他在離江景昀半步之遙的距離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眸里掠過一抹深色,猶豫片刻,再次邁開步子往前走。 耳畔倏地掀起一陣厲風,鐵鏈晃動聲隨之而來。 “大帥,您現(xiàn)在金丹都碎了,為什么還是不肯安分呢?”許舟禁錮住江景昀的手腕,似嘲非嘲地看著他,輕笑道,“吹沙始金術(shù)果然是名不虛傳吶?!?/br> “你故意的。”江景昀死死盯著許舟,聲音沙啞無比,好似荒原上吹過的風,夾雜著無盡蕭瑟與絕望。 ”大帥這話是何意?”許舟不解地眨了眨眼。 “顧、行、止。”江景昀閉了閉眼,斂去滿目蒼涼,語氣輕吐,帶著無盡森冷。 “玩夠了沒有?你他媽還要戲弄我到什么時候!”江景昀簌然睜開眼,眸里霜刃橫飛,額間青筋暴出,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許舟”,怒道,“很好玩嗎?” “許舟”沉吟片刻慢慢變成顧行止的模樣,笑盈盈的對上江景昀目光,莞爾道:“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br> “阿昀,你玩夠了嗎?沒有玩夠的話我再陪你玩玩。等你玩夠了,我們就回家?!?/br> “去你媽的!誰跟你是我們?你顧行止他媽就是個畜生!”江景昀怒火中燒,被欺騙的事實與玄虎營那枉死的戰(zhàn)士不斷充斥著他的大腦,使得他腦海里一片混亂,嗡嗡作響。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顧行止好奇地問,“我好像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吧?” “隨口一說罷了?!苯瓣镭嗔怂谎?,譏笑道,“你倒也沒想狡辯一下。” 顧行止怔了怔,隨即輕笑,眸子里帶著三分驕傲七分嘲諷,說道:“我的阿昀果然足智多謀?!?/br> “許舟呢?”江景昀極力克制住情緒,冷聲問道,“他人呢?” 顧行止沖他促狹地揚了揚眉,但笑不語。 江景昀腦海里陡然蹦出一個膽大的猜想,只覺脊背上正有某種可怕的東西正順著他的脊椎一點一點地往上爬,渾身血液齊齊匯聚于頭皮,陣陣發(fā)麻。 顧行止好似看出了他的猜想,打了個響指,極為熱心的解釋道:“不錯,許舟一直都是我,起初只是想多看看你?!?/br> 說到這,他頓了頓,話語里多了幾分輕佻,“阿昀,戰(zhàn)場上的你與平日里的你真的很不一樣。很難不讓人心動啊?!?/br> “滾!” “既然說開了,那我也不瞞你了?!鳖櫺兄孤柫寺柤纾疤┌驳垡恢倍贾牢业纳矸??!?/br> “他知道我就是許舟。”似是怕江景昀聽不懂,他又十分“善解人意”地強調(diào)了一遍。 江景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只覺有一只無形的手正緊緊掐著他的咽喉,連帶著呼吸都困難。 “而且我還知道你此次接到的旨意并不是攻打明月溝,而是梨花谷?!鳖櫺兄箾]有錯過江景昀絲毫表情變化,眸子里流轉(zhuǎn)著強烈的快.感。他端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阿昀,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他想借我的手除掉你,除掉玄虎營?!?/br> “你以為他國的將士當真有那般不堪一擊嗎?他們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至于誰的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過他很貪心,他竟還想玩一石二鳥的把戲。到底是翅膀硬了,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br> “阿昀,你看看。你拼死都想要效忠的君主卻一心想要你死。這樣的國,這樣的君主,有什么值得你去守護的?你為什么要明珠暗投呢?” “你故意跟我說泰安帝要攻打明月溝,卻讓我在梨花谷設(shè)防。你篤定了我不信任你,一定會在明月溝設(shè)防。”顧行止不禁莞爾,深深看了眼江景昀,“阿昀,你可真是小瞧我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怎么會不信你呢?” “你看看,我按照你的部署在梨花谷設(shè)下的布防可牢固?你們玄虎營折了三萬多人,而我們才死了不到一千弟子。阿昀,你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br> “你這個……畜生,你……”江景昀喉嚨間彌漫著無盡苦澀,胸口驀然傳來的刺痛令他痛苦地皺起眉頭,把那些尚未宣之于口的話悉數(shù)給揉碎在唇齒間。 他疼得身子陣陣觳觫,卻又不愿意在顧行止面前失了顏面,只能咬緊牙關(guān),蜷縮著身子,不住石壁邊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