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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南柯一夢! 夜雨落寒窗,杳杳逐山風(fēng)。黃白紫蟒紗,今為南柯夢。 南柯一夢便是依靠魘術(shù)織造而成的幻境! 它靠吞噬入陣人的修為不斷鞏固自身陣法,并且能夠根據(jù)那人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而來捏造各種事物,直至那人靈力枯竭而死。 只要被困之人保持冷靜就能化解。 江景昀呼吸微滯,雙手撐著地面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扯開嗓子,沖著前方不斷奔跑的謝諳喊道:“謝諳!停下!別跑了!” 謝諳渾然不覺,眼睛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沈晴鶴,卻怎么也跑不到頭。 “晴鶴!”謝諳幾次伸出手在空中抓著,指縫擦著空氣而過,什么也沒能抓住,絕望和著恐懼恣意蔓延。他心如刀絞,歇斯底里地喊道。 “晴鶴,你看看我?。∧憧纯次?!我抓不到你!你快點(diǎn)醒來好不好?我們回家,我們不在這里待了!” 謝諳腳下一個(gè)不察,被腳邊石頭絆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掌心被尖銳的石子劃破,殷紅的血跡攫取著漫天紅光,大有下一刻便能召喚出厲鬼之勢。 自被謝諳打入水中,江景昀就明顯感受到幻境內(nèi)自己的靈力受到影響。原本充沛的靈力就如掌心掬著的水,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順著指縫慢慢往外流失。 他眼瞼低垂,這不是意外…… “謝諳!”謝諳往前跑,江景昀就在后面追,可謝諳速度太快,他追不上,只能拼盡全力耗盡僅存的一點(diǎn)靈力催動(dòng)著霜雪把謝諳捆住。 身子猛然懸空的謝諳如那被逼到絕境的猛獸,齜牙咧嘴,沖著敵人揮舞著自己粗厚的利爪,嘴里發(fā)出憤怒的嘶吼:“江景昀,你他媽的放開我!” “江景昀,你聽見沒有!放開我!” 江景昀無力地靠在一塊巨石上,呼吸愈發(fā)困難,眼皮也跟著沉重起來,意識(shí)漸漸離籠,耳邊謝諳的聲音若近若離,聽不真切。 “再等等?!苯瓣缽难g掏出一把短刃,銀牙咬碎,克制住因極度乏力而哆嗦的手,重重往腿上劃去。 一刀不夠兩刀。 兩刀不夠三刀,四刀…… 江景昀足足往腿上劃了六刀,若不是那短刃因?yàn)槭窒铝Φ啦环€(wěn)哐啷一聲落在離自己兩三丈的位置,再撿起來顯得吃力,只能作罷。 六刀下去,江景昀總算是尋得幾分清明,定定看著謝諳,薄唇無力翕動(dòng):“別怕,我?!?/br> “晴鶴!”謝諳目眥盡裂,額間青筋暴出,脖頸間紅紫血管如蛛絲般將其緊緊纏繞其中。 沈晴鶴周身的那道結(jié)界倏地消失,天上紅光更甚,原先被霜雪碾碎的大水如那叢林中蟄伏的猛獸,伺機(jī)而出。恍如東風(fēng)過境后的草地,瞬間草長鶯飛,重新煥發(fā)著勃勃生機(jī)。 卷土重來的大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化身猛虎,張開它那血盆大口,細(xì)長尖銳的獠牙無情地刺破著一切美好的事物。 它威風(fēng)凜凜地站在最前頭,發(fā)出石破天驚的怒吼,神氣十足地率領(lǐng)著屬于自己的千軍萬馬為禍人間。 甫一落水的沈晴鶴瞬時(shí)成為猛虎的盤中餐,瘦弱的身形隨著奔騰澎湃的水流浮浮沉沉,最后只瞥得那烏黑順滑的墨發(fā)如滴入水中的墨汁,慢慢暈染漂浮著。 “江景昀──!”謝諳嗓音因憤怒而沙啞,死死瞪著江景昀,“你是非要他死才甘心嗎?” “一次不夠還要兩次?你到底是怎樣無情冷血的一個(gè)人吶!晴鶴對你而言何曾有半分威脅?” “媽的!放開我!”謝諳氣憤地想要掙脫開霜雪的束縛,可是不管怎么掙扎,霜雪巋然不動(dòng),反而周身流淌的光芒更甚,捆得越緊。 江景昀見狀,心頭猛跳,手里捻著訣試圖召回霜雪,可熟悉的靈流宛若投入湖中的石子,一去不回。 靈武認(rèn)主,只有在感受主人的靈流時(shí)方才能被召喚。是以當(dāng)主人靈力盡失的時(shí)候并不能受其召喚,反而會(huì)因感受不到主人的氣息而變得躁動(dòng)。 迷茫伴隨著慌亂在鳳眸里暈開,江景昀沉默不語,訥訥地看著謝諳。 眼瞧著沈晴鶴跟泥牛入海般一去不回,水面上再難尋其蹤跡,謝諳淚眼婆娑地對上江景昀的目光,卑微地哀求道:“江景昀,景王,求求你了,松開我好不好?晴鶴還在水里,我要去救他。” “求求你,放開我?!?/br> 江景昀唇瓣一張一合,喉嚨間橫著雪亮的刀片把那些本該說出口的話悉數(shù)割碎。 空中傳來異響,那尊四方鼎突然炸裂,漫天紅光如那斷了的珠串,又像是戰(zhàn)場上紛飛的炮火,裹挾著璀璨的色彩,帶來的卻是無邊的死寂與絕望的痛楚。 一道森冷縹緲的嗓音適時(shí)響起:“蘭舟無可去,風(fēng)月自長眠?!?/br> 江景昀恍然,這一切都是沖他來的。 第61章 江景昀喊疼 江景昀身側(cè)攥緊的拳頭驀地松開,眸里的疑惑登時(shí)如那春日里的消融的冰雪,凝聚成淙淙清泉沖刷著積攢的各種復(fù)雜。 紅光描摹著他俊美的輪廓,溫柔地為他鍍上一層紅紗,乍一看倒是帶著幾分喜慶的意味。 他回過頭深深看了眼對自己各種咒罵的謝諳,褪去了素日里的清冷,眼底暈開了一抹極致的溫柔,像是盛著雨露盛開的蘭花,芬芳馥郁。 他用目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描摹著謝諳的輪廓,好似要將其刻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