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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另有其他緣故? 楚慎行決定不多去想。 總歸,在他們?nèi)サ教m曲,在昔日程府之中找到紫清藤模樣之后,一切都會有解。 楚慎行說:“是,這便去?!?/br> 秦子游笑一笑,楚慎行看到,更覺得徒兒可愛可口。 藤枝悄然順著秦子游的手臂往上盤旋,勾著青年的腰,不輕不重地捏一捏。 這里到底算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便是秦子游習(xí)慣了與師尊親昵,耳尖仍透出薄薄紅色。 他輕輕咳一聲,“師、師尊,還是稍后——” 楚慎行含笑:“好,稍后。” 兩人講話之間,宋杓來到楚、秦師徒面前。 楚慎行雖不知道歸元修士此前遇到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但看青云掌門不在此地,旁人待宋杓的態(tài)度也有不同,多少猜出一些。 他目光轉(zhuǎn)向宋杓,而宋杓態(tài)度平和恭敬,眼里透出隱約笑意。 若說從前,宋杓一樣事事平靜,看一切危難時,都透出一股作壁上觀。到此刻,便是當真放松下來。 楚慎行看他,到底說:“宋掌門。白峰主之事,是我不曾看出?!?/br> 想來,那魔頭早早潛伏在白天權(quán)的身體之中,直到今天。 聽了他的話,宋杓微微怔忡,眼里帶出些許復(fù)雜神色。 宋杓輕聲說:“楚真人莫要這樣說,這也并非楚真人之過,是那魔頭著實可惡。” 楚慎行看他,想要從宋杓的神色之中分辨更多。但宋杓很快斂去神情,轉(zhuǎn)而問起,楚慎行下一步有何打算。 楚慎行緩緩說:“不瞞宋真人,我與子游,要去一趟蘭曲。” 他說著,停頓一下,“只是不知道,八百年過去,吳國蘭曲還叫不叫這個名字?!?/br> 宋杓道:“吳國覆滅多年,蘭曲世家倒是依然佇立?!?/br> 楚慎行說:“看來宋掌門對此頗有留心?!?/br> 他這句話出來,像是試探,也像是隨口感嘆。 宋杓面色不動,說:“云清畢竟出身于此,若說多有留心,也的確?!?/br> 楚慎行淡淡笑了下,不再多說。宋杓看他,想一想,說:“敢問楚真人,是否即刻上路?” 楚慎行:“自當如此?!?/br> 宋杓:“不妨帶上云清。她畢竟是程家血脈,蘭曲各樣勢力繁多,有云清在,總能方便些許?!?/br>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修行之人,總是以強者為尊。程云清雖是程玉堂之女,可程玉堂身死道消數(shù)百年,哪怕有留下的名望,也不足以支撐程云清被人看重。 時至今日,旁人見了程云清,恐怕早早忘卻她的出身,只將她看做歸元劍峰峰主親傳弟子。 往后,更是歸元掌門的徒兒。 這話,宋杓沒有明說,可誰都知道。 他講出這話,在楚慎行聽來,意思就是:帶上她,另有其他作用。 楚慎行也不在意多帶一人??倸w上了靈梭,各樣陣法之下,只有他和子游相對。 他頷首:“那便謝過宋掌門一番考量。” 宋杓聽著,微微笑一下,將程云清叫來。 他對程云清一番吩咐,程云清聽過,面上卻透出些許踟躕。 她不瞞著楚慎行等人,傳音入密,說:“師尊,我有些憂心白師兄。” 若白天權(quán)不曾身故,那白皎的確要與他計較很久,往后百年、千年,這份憤怒,都不一定會被消磨。 可當下,白天權(quán)慘死,白皎的所有情緒瞬時沒有了依托。 其他弟子面對魔修,都有動作。只有白皎,正怔怔看著丹峰方向。 程云清小心翼翼地提出:“可以讓白師兄與我同去否?” 宋杓聽了,看向楚慎行。 楚慎行不以為意。 多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再者說,白皎和程云清原先就該有一段緣分,楚慎行無意多插手。 他這般態(tài)度,就是應(yīng)下了。 程云清面上帶出些喜色,去叫白皎。 他們遠遠講話。若楚慎行有意去聽,話音自然瞞不過他。但對此并無興趣,仍然與宋杓閑話,問他往后預(yù)備如何。 宋杓苦笑一下:“我匆忙接過掌門之位,可這著實非我所想。往后,只當與各位峰主商量。再者說,劍峰在我之下之人,唯有白皎、云清。白皎已經(jīng)在金丹后期,快要進境,想來也在這幾年了。若是沒有旁事,倒是可以從他們里面取一人,來當劍峰峰主??扇缃窨础?/br> 他長嘆一聲。 宋杓最終說:“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楚慎行原先也不過和他寒暄,聽到這里,他說一句:“往后還要宋掌門多cao勞。” 也就罷了。 宋杓打起精神,再講起其他。他夸秦子游,說起此前面對魔修大軍時,秦子游的種種果敢勇毅。這是楚慎行愛聽的話,聊上幾句,楚慎行眼里的笑意都要多些。秦子游倒是略覺羞赧,視線亂飄。 飄著飄著,記起什么。 秦子游:“對了!宋真人,莫要忘記再向另外四艘靈梭傳信?!?/br> 一邊講話,一邊給楚慎行解釋。方才危難時,自己曾做過什么。 楚慎行聽了,依然帶一點笑意。藤枝蹭出秦子游的領(lǐng)子,在他頭頂輕輕一揉。 秦子游“呀”了聲,記起:“發(f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