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頁
書迷正在閱讀:靈植培育手冊、理性迷戀、《Red Rose》(限)、憐花錄(古風(fēng)R18預(yù)警)、迷途之中、冰與清酒(1v1 H)、危險的男人(H NTR)、治愈那個偏執(zhí)萬人迷、五體不滿足(BL)、逆轉(zhuǎn)世界[快穿]
秦子游起先憂切地看溫如瑩,等看到楚慎行有所動作,他心中一定。 片刻后,便覺得一道溫柔舒緩的靈氣,在這被隱匿陣遮擋的一小片天地中溢散開。 溫如瑩的狀況有些許好轉(zhuǎn)。 楚慎行吩咐:“子游,讓梅道友平躺?!?/br> 秦子游“唔”了聲,因離得近,干脆上手,把溫如瑩擺在地上,順便在芥子袋里找出幾個軟墊,墊在溫如瑩身下。 溫如瑩似昏似睡。 楚慎行也不急。 他取出自己之前煉制的羅盤,測算此地方位。 秦子游看看他,再看看溫如瑩,肩膀又漸漸耷拉下去。 可尚未完全松懈,就有藤枝在他腰背處輕輕一抽。不疼,只是一個提醒。 秦子游眨眼,重新坐直,問:“這么看來,梅道友的確知道些什么?” 楚慎行說:“是?!?/br> 秦子游想一想,在原有的靈陣上改變些許,將他和楚慎行兩個人隔絕在一處小空間。 他收手的時候,楚慎行抬眼看來。 他看出,秦子游恐怕疑問甚多。 果然,下一刻,徒兒就開口,說:“倘若鮫怪真有這般智慧——” 楚慎行看他。 秦子游深呼吸,問:“那它們與凡人、人修,又有什么區(qū)別?” 楚慎行聽了,心想,果不其然。 此前,若說楚慎行與秦子游最大的不同,恐怕就在對于凡人的態(tài)度上。 楚慎行花了漫長時間,在歸元宗的整體氛圍熏陶之下,接受了修士之于凡人的超然地位。 秦子游堅信他仍然懷有善心,并未改變,這話不假。 但兩人的“善心”也有不同。 還是拿甘寧村的事情來說。若楚慎行處理,他會簡單地以“私刑”應(yīng)對。但秦子游不然,他選擇把一切裁決的權(quán)利交還給“法理”,避免讓自己決定旁人命運(yùn)。 說到底,秦子游還太年輕、太年少了。 他花了很短時間,從楚國的商賈之子,成長為許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筑基修士。 他知道自己“超然”,另一方面,又沒辦法真的坦然接受自己“超然”。 他與楚慎行四處游歷,卻畢竟遠(yuǎn)離紅塵。哪怕被人叫做“仙師”,可實則不覺得自己地位高于他人。 再說現(xiàn)在。 溫如瑩的一番話前,秦子游只需要考慮凡人、修士之間的關(guān)系。 人與百獸有何不同? 皆因人類可奪天工。 他們有言語,懂度量。話本里常常要加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倘若原先在秦子游看來是“妖獸”的存在,也能做到一樣的事情呢? 秦子游因此茫然。 他自然要找楚慎行解惑 楚慎行看他,說:“子游,你又如何看紫霄一族?” 秦子游定神,說:“紫霄一族自是歪魔邪道,逍遙老祖如今應(yīng)對的那片血海著實可怖?!币活D,“不過師尊,你大約不是要聽這個?!?/br> 楚慎行嘆道:“是啊?!?/br> 秦子游認(rèn)真看他。 楚慎行想到許多過往:藏書閣中,大千世界里會有的、真正化作人形的“妖修”。人間cao戈,狼心狗肺之人尚不如忠誠老驥。 不過他未開口,旁邊,溫如瑩忽然低低“唔”一聲。 她仍然捂著頭,坐起來。 溫如瑩嗓音沙啞,語速卻很快:“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有一條好大的魚,將我與其他道友吞入腹中?!?/br> 溫如瑩:“魚腹中有海水,可亦有干燥之處?!?/br> 溫如瑩:“待到此地,那巨魚張口,將所有修士吐至這洞窟?!?/br> 第169章 異類 講完這些, 溫如瑩定一定神。 原本被塵封的記憶翻涌而上,她記起更多細(xì)節(jié)。 溫如瑩提到:“當(dāng)時,對, 巨魚將我等修士吐出之后, 大多道友已經(jīng)昏迷, 只有少數(shù), 仍有意識,可畢竟耗盡靈氣、無力逃出。而那之后, 似有無數(shù)鮫怪徘徊在外, 仍是唱歌?!?/br> 楚慎行問她:“這次唱完, 梅道友就忘了巨魚之事?” 溫如瑩喃喃說:“對?!?/br> 三人安靜下來,各自梳理思緒。 楚慎行考慮:這么將來,鮫怪是在隱藏那巨魚行蹤?緣何如此? 秦子游則想:只是不知那巨魚身在何處——等等, 我們不知道, 但外間的灰色鮫人興許知道呀! 他精神一振。 緊接著, 再度偃旗息鼓。 秦子游記起來, 灰色鮫人在鮫怪族群中完全是個邊緣角色, 連只有兩尺不到的年幼鮫怪都能欺負(fù)到頭上。倘若鮫怪對巨魚行蹤這樣看重, 連溫如瑩等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修士都要隱瞞, 那恐怕說明, 巨魚去處,是只有極少數(shù)修士才知道的隱秘。 他嘴巴癟一癟, 楚慎行瞥他一眼,沒說什么,而是繼續(xù)問溫如瑩:“梅道友, 你是與我們一同往外探尋, 還是留在此地?” 溫如瑩一怔。 如果可以選擇, 她最希望的是速速從這千丈海底離去,見一眼許久未見的朝陽晚霞。 但楚慎行這樣問,恐怕是有事相托。 溫如瑩謹(jǐn)慎地:“我若留在此地,是?” 楚慎行:“外間動蕩,看守此處的鮫怪若一走了之,算是好事。” 溫如瑩明白過來,“但恐怕不止如此。” 她記起楚慎行前面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