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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能聽到宋安與“系統(tǒng)”的對話,之所以重回八百年前,都能從中尋到原因。 兩件雪白的法衣浮在空中,楚慎行抬手,抓到其中一件。船仍在行駛,要往他測算出的方圓千里萬里之內(nèi)靈氣最盛的地方去,可那里也不一定是靈脈、不一定有吐出玉精水的大魚。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旅途,好在他并非獨身一人。 電光藏在碧血蛛絲的紋理之中,楚慎行看了片刻,繼續(xù)在原有陣法的基礎上推敲。而后,他在芥子袋中取出數(shù)枚此前做出的驚雷符,準備把其中的雷暴之威藏于另一件法衣之中。 原先法衣上的靈陣已經(jīng)圓融一體,楚慎行要耗費很大精力,才能從中敲出一條縫隙。他再度沉浸在推演陣法規(guī)則的樂趣里,不覺時日流逝。好在早已辟谷,只要周身有靈氣源源不斷地補充,便不會受到影響。 倒是秦子游先從頓悟中醒來。 他一個鷂子翻身,直接躍到桅桿上。恰至夜間,好在天氣晴朗,得見耿耿星河。秦子游不太熟悉地掐算時日,恍然發(fā)覺,原來不知不覺時,自己和師尊已經(jīng)在海上漂了足足小半年。 又要過年了。 可此地是海上。東海無窮盡,已經(jīng)許久不見大陸的影子。他們一路走來,起先還能看到島、看到其他修士的船或靈器。到現(xiàn)在,就是真正只有天地蒼穹與師徒二人,再加上天際飛鳥,海中魚獸。 秦子游在桅桿上坐下。 他心平氣和,慢慢想:原來這就是“修真無歲月”啊。 時間一下子過得很快,轉眼,又到天亮。 他看天際一縷微光浮出,地平線上升起一輪燦爛奪目的太陽。原來不論從何處看,霞光皆若錦,烈烈如火燒。深入海中,與在蓋陽城畔,看到的景色并無不同。 秦子游閉上眼睛。 他聽見風聲。有魚躍起,往前飛來。秦子游沒有睜眼,卻能用神識勾勒出此魚背后透明的、因映日光而燦若琉璃的翅膀。他身體柔軟地往后彎下,妖魚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再往旁側看,整片海面都有粼粼光彩。秦子游詫異一刻,很快彎起唇角。 來得正好! 他接著方才的動作,身體直接往下方倒去,又在空中扭過身體,直接落入水中。 船仍在旁側。 秦子游在海中與魚相斗。 日影懸于海面,一道道劍氣卻從秦子游指尖溢出。 他半是玩樂,半是錘煉劍術。待一切平息,又過了一輪日夜。秦子游興致總算滿足,拎著一串魚要上船。他浮出水面,抬頭,看到站在船舷上低頭看來的男人。 秦子游眼前一亮。 “師尊!” 楚慎行聽著徒兒的話音,原先淡漠的神色中露出一絲柔和。 他總算煉好了兩件法衣,另有一條用殘余碧血蛛絲做成的發(fā)帶,可以將子游的長發(fā)挽起。 雖然冠發(fā)更加方便、利于斗法,但楚慎行看得久了,偶爾會覺得可惜。 好容易出關,徒兒卻不在船上,而在水下玩魚——這也算好事,肯上進,沒有師尊盯著,也仍然勤勉修行。所以楚慎行收斂了自己的氣息,看秦子游串起一長串妖魚。 青年從水面跳到船上,捏了個法訣,一身干燥清爽。他往楚慎行這邊來,楚慎行想,這樣久不見,子游大概十分思我念我。此前一心沉浸在推演之樂中,倒是忽略了道侶,實屬不該。 他考慮這些,見秦子游拎起手中的一長串魚。 道侶問他:“師尊,從前在有熊氏秘境,我仿佛聽說,郝林、蘭曲皆有用辣料做魚的傳統(tǒng),師尊知道否?” 楚慎行:“……” 他的視線一點點危險。 偏偏歷來敏銳的道侶在此刻似渾然不覺。 還是興沖沖地,和他說:“此魚甚鮮,師尊也要嘗嘗!不對,師尊興許早就嘗過?!?/br> 楚慎行神色淡淡看他。 秦子游終于把注意力從妖魚身上挪開一點。 他面上仍是笑,用一種“哎呀,師尊真是任性”的目光看楚慎行。 秦子游慢吞吞說:“師尊,你有和其他人嘗過這妖魚嗎?” 楚慎行掃一眼他手中的魚,說:“有過?!?/br> 還是程云清與白皎。 起先是將魚烤過,的確滋味甚好。但程云清突發(fā)奇想,直接將生魚片成薄片,在日光下?lián)伍_,能透過薄薄魚片,看到對面旁人的影子。此時再嘗,就是另一種極致的鮮美。 秦子游便苦惱:“我……” 楚慎行看他如何說。 秦子游說:“唉,我什么時候能和師尊做點師尊只和我做過的事?” 這話被他說得很繞。 但楚慎行能聽明白。 他看秦子游把魚丟開,過來吻自己。 青年又長高了一點,但還是可以被楚慎行壓著腰,圈在懷里。 他嗓音里帶點笑,說:“好師尊,好夫君,我想到啦!是有一件事,只有我和師尊做過。” 講話的時候,秦子游的神識也纏了過來,竭力告訴楚慎行,他很為師尊煉氣時引動天雷而欣喜,也因近在咫尺、卻許久不見,有些被冷落的委屈。 楚慎行稍稍低頭,秦子游便又一次吻他。兩個人的唇齒一點點觸碰,青藤迅速往青年身上纏去。 秦子游以為自己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楚慎行卻停下這個吻,問:“你想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