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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游打起精神。 “如何不同?” “我并未在這一年遇見自在峰那五人。” “嗯?對了,師尊這會兒還在歸元山上?!?/br> “是。待我與孟知竹相見時,只聽說孟知竹有一個一母同胞的jiejie,孟知蘭。又聽聞了孟知蘭的道侶,陸處安?!?/br> 秦子游備這個消息砸暈。 他看起來傻愣愣的,眉毛擰起來,努力地思考。 “這,可陸處安分明說?” “說什么?” “……”咽了口唾沫,一臉糾結(jié),“他思慕孟知竹?” 楚慎行難得詫異。 但他先想到:原來在西面的時候,子游時時與陸處安湊在一處,是在說此事? 秦子游一下子坐直,掰著手指,仔細分辨:“這么說來,最大的不同在孟知蘭身上,她當(dāng)了白峰主的道侶,自然不能再當(dāng)陸處安的道侶??捎譃楹稳绱??師尊,你那一世,白天權(quán)的道侶又是何人?” 楚慎行看著自己空落落、沒有徒兒抱了的手臂。 他慢條斯理地把手收回來,重新端起酒杯,說:“一個故人?!?/br> 秦子游不解。 楚慎行提醒他:“你的故人?!?/br> 秦子游深呼吸。 他腦海里映出一張張面孔。 這些年,他總與師尊待在一處。他的故人,無非是唐遲棠等人。 可以孟知蘭與白天權(quán)成婚的時間看,唐遲棠并不會受到楚慎行帶來的種種變故影響。 秦子游想了片刻,驀然記起另一個人。 郢都望月樓,路鶴軒引趙開陽至師尊打傷他、放走閔月與魏遠之處,趙開陽布下回蹤陣,看過夜里情形,而后怒道:“白天權(quán),果然是你!” 秦子游脫口而出:“月娘!” 楚慎行說:“是。” 秦子游被這個消息砸得暈暈乎乎。 他又往楚慎行這邊湊,并且自然而然地把楚慎行手上酒杯拿起來,放在一邊。再扯著楚慎行的手,搭在自己腰間。 楚慎行看他做完這些,倒不阻止,只是在秦子游安安穩(wěn)穩(wěn)被他抱好之后,捏了捏徒兒的腰。 秦子游原先在講話:“月娘是師弟的娘親,可如今白天權(quán)的道侶另換他人,師弟豈不是,嗯?” 楚慎行說:“不一定。” 秦子游再度不解。 他交換盤起兩條腿的上下,腳踝上的牙印更鮮明地露在外面。那個位置,是楚慎行把徒兒的腿抬起來,架在自己肩膀上,才恰好咬到。褲腿遮住的地方,還有連綿的更多痕跡。 一枝青藤從楚慎行袖口冒出來,在牙印上摩挲一下。 楚慎行:“白皎的出生有些特殊,我并不知詳情。可若說這一回,他會有何不同,也只是不認得我這個‘師兄’?!?/br> 秦子游茫然。 楚慎行話鋒一轉(zhuǎn),說起程云清。 “說是宋安故友之女?!?/br> “故友?”秦子游依然記掛白皎的狀況,帶著一種新奇的心情,窺見自己原本會有的人生。像是師尊的話穿過的重重時光,讓他看到自己未來的另一種可能。 雖然有宋安之患,可師尊過往也曾經(jīng)有真正的友人、真正的情誼。 秦子游把心思轉(zhuǎn)開一點,笑道:“若說宋安有哪個姓程的朋友,你我不正在云夢見過?” 程玉堂。 他這么一說,楚慎行帶著一點微妙心情,“興許真的是他?!?/br> 秦子游試著解釋:“師尊,我只是玩笑呀!” 楚慎行說:“宋安仿佛提過一句,說云清師妹該是吳國人。下次收徒大會,她可以去吳國姑蘇,看看故鄉(xiāng)景色?!?/br> 秦子游啞然。 他記起什么,小聲說:“這么說來,當(dāng)日宋安在云夢與你我相見?” 秦子游擰眉。 楚慎行透過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神識,清晰地感覺到,子游此刻很不舒服。 秦子游斟酌一下,承認:“有些嚇人。從前只聽師尊說,宋安算計你,要你先欽佩于他,原來是這番感受。” 楚慎行垂眼看他。 然后就察覺到,子游往他懷里湊得更緊。 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本能地要去可以庇護自己的、安全的地方。 他心頭升起的一點淺霾因秦子游這個動作而消散。 秦子游嘀嘀咕咕:“還好他還沒有從魘獸秘境里出來!興許就是從前虧心事做太多,這會兒才被纏住?!?/br> 楚慎行說:“有可能?!?/br> 秦子游說:“這么說來,師尊還要快些修行啊,早日碎丹結(jié)嬰,便有一戰(zhàn)之力?!?/br> 他目光灼灼。 有無畏氣度。 楚慎行說:“是。” 秦子游推他,說:“師尊,快快入定,煉化這清雪鴉蛋里的靈氣!” 他一推不動。 楚慎行察覺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越來越小。 他再看,見秦子游睜眼看自己,分辨:“咦,怎么有兩個師尊?” 竟是不知不覺間,醉得分不清人了。 第154章 金丹中期 大約是因為前面推楚慎行的時候自己也跟著搖來搖去, 把秦少俠腦子搖暈。待詫異完,秦子游疑惑地盯著楚慎行看,慢慢靠近, 忽而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兩個師尊, 都是我的!” 楚慎行看在眼中, 一樣想笑。 他嘴巴慢慢彎起來, 心里有純粹的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