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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們所在的陰翳樹林不同,秦子游在陽光下。 已經(jīng)到九月末、十月初,但未有秋雨,于是天氣尚未轉(zhuǎn)涼。少年照舊一身短打,盤腿坐在地上,嘴里咬著一把小刀,手上忙活。 日光落下,照著溪水,同樣照著少年。溪水粼粼,其中的淡粉色已經(jīng)被沖刷而去。少年頭發(fā)鍍了淡淡金光,眉尖同樣微攏,但是認(rèn)認(rèn)真真、一絲不茍地做事,將妖獸rou從骨架上剝離。他手上沾了血污,因動作持續(xù)太久,血液干涸,黏在手臂。大抵是影響到動作,少年看看自己衣袖,嘆口氣。 從平昌城離開時,秦老爺給兒子準(zhǔn)備諸多行李。到現(xiàn)在,卻有許多衣裳,已經(jīng)因?yàn)楦鞣N緣故,不能再穿:或在與妖獸斗法時有損,或直接被楚慎行割開——若是小口子,秦子游會粗略縫一縫。他手藝不佳,但也不是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少爺。但若直接成了碎布,那也別無他法。 不過少年不打算將壞掉的衣裳丟棄。 從西行,到南下,秦子游見了甚多光景。他知道,自己與父親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yuǎn)。楚慎行已經(jīng)習(xí)慣,少年卻還會因此感懷。 看著徒兒動作,楚慎行眼睛眨動記下,轉(zhuǎn)為心平氣和。 他的心情波動,還是被宋安捕捉到一些。宋安覺得自己找到證據(jù):莫非,楚安經(jīng)歷過懲罰世界?不過他這樣與我講話,他的系統(tǒng),難道沒一點(diǎn)意見? 宋安因之疑竇叢生。 他穩(wěn)住語調(diào),說:“我說了許多,該輪到楚道友你。” 楚慎行明白,今日談話,恐怕就到這里。 也算收獲許多。 他喝了最后一口酒。之后,把酒壺、酒盞,重新收入芥子袋。倒是宋安那邊的小杯,楚慎行只當(dāng)忘記,宋安也不多提,隨手一彈,小杯化作灰飛。 楚慎行信口道:“我與你,子游只能選一個。這么說,你可懂得?” 宋安心道:這么說,他也是攻略系統(tǒng),不是炮灰逆襲?……也不能肯定,這兩者完全可以共存。 語畢,楚慎行見徒兒那邊忙活的差不多了,便要收起隔音陣。他考慮,這樣天氣,子游恐怕出了一身汗,想要清潔。可惜溪水甚涼,從中上來之后,該喝一碗熱湯。 一邊想,一邊取材料,一樣用丹爐煉制。 宋安冷不丁說:“他現(xiàn)在是很崇敬你?!?/br> 楚慎行召靈石的動作一頓。 他看宋安,緩緩道:“哦?宋真人有何高見?” 宋安說:“你一眼看出千凝蘭幼苗在那島上,是因?yàn)閮砂倌旰?,主角與唐遲棠、白皎等人一同遇見妖獸,程云清神魂受損,幾人落于云夢澤上,主角意外發(fā)覺已經(jīng)開花的千凝蘭,于是采之,唐遲棠拿它煉出一顆凝神丹,好讓程云清安然無恙?!?/br> 楚慎行聽著,抿唇。 宋安露出一點(diǎn)笑。 他嘲笑楚慎行:你口口聲聲說,要真心實(shí)意照顧主角??墒聦?shí)上,你所做的事,不就是搶奪主角機(jī)緣? 宋安又說:“你知道崖上有金烏草,是因?yàn)槿倌旰?,主角路過此地,遇上一伙散修內(nèi)訌。主角上前勸架,才知道他們發(fā)覺了金烏草,又只想獨(dú)吞。見主角前來,他們當(dāng)即摒棄前嫌,矛頭一致對準(zhǔn)主角。不過到最后,金烏草還是歸了秦子游?!?/br> 宋安質(zhì)問:“楚安,你不心虛嗎?” 楚慎行不答。 宋安說:“我知道,你覺得我待主角冷漠,無心無情——但你的行事,莫非又是‘有心有情’?楚安,你這樣做,不過自欺欺人!” 說到最后,他嗓音微微抬高。 他擲地有聲,到最后,臉上帶一點(diǎn)冷笑。 楚慎行聽完,回答:“原來你這樣想?!?/br> 他不以為意。 靈火升起,隔音陣到底被收走。秦子游把袖子挽起來,正在溪水邊清洗手臂。動作間,聽到背后聲響。他微微一怔,回頭,去看楚慎行。 楚慎行問他:“子游,你想沐浴否?” 秦子游眼前一亮。 “想?!?/br> 他脫口而出。 到筑基期后,他便不會再有流汗一類煩惱。而在此之前,其實(shí)也有清潔法訣。不過對秦子游來說,仍然是浸在水中,痛痛快快地洗一番,更加放松。 楚慎行就笑一笑,說:“好。待你回來,這邊大約也煮好?!?/br> 秦子游歡歡喜喜:“好!” 按說兩邊都是男子,無需避嫌。但秦子游琢磨著師尊話里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找其他地方。 他不知道,這是因?yàn)槌餍邢氲剿伟材莻€“道侶”的打算,心中膈應(yīng)。 見秦子游往溪水下游去,很快消失在視野當(dāng)中。楚慎行額外提醒:“宋真人,非禮勿視?!?/br> 宋安:“……” 宋安“嗤”地笑了聲,說:“楚道友未免太小瞧人?!?/br> 說到這里,他心中一動。 這倒是個好機(jī)會。 于是等一炷香`功夫后,秦子游回來。他頭發(fā)猶濕潮濕,這會兒披散下來,把衣裳肩頭同樣打濕,疑惑地問:“師尊,宋真人呢?” 楚慎行漫不經(jīng)心,從丹爐中盛出熱湯,回答:“他與我話不投機(jī),說既然程道友不在,便也無需久留,于是先行離去了?!?/br> 秦子游:“唔——” 少年捧起湯碗。 他抿一口,嘗嘗味道,“好喝!” 并不多問一句宋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