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好吧，這句話不準確，應(yīng)該說想要的越多就要干得更多。”柯羅說。

    “你聽起來很著急，怎么回事？”雷昂皺眉道。

    “因為B州部長已經(jīng)有懷疑人選，”柯羅的語氣里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可他的推論完全是胡言亂語，我……”

    “你看他不順眼？”雷昂清楚了：柯羅是被他的正敵逼到角落里，不得不發(fā)動所有人來尋找那個藏在黑暗里的暗殺者。

    “別以為只有我過得比較慘。你有多久不上網(wǎng)了？”柯羅反問。

    “很久了?！?/br>
    “那你不知道自己在網(wǎng)上的支持率已經(jīng)跌到谷底了？”柯羅冷冷地說。

    “什——怎么會？”

    “你還背著殺死奈塔恩的罪名，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網(wǎng)上發(fā)言，說如果奈塔恩還活著，泰克斯就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緬懷奈塔恩，把他洗得猶如一朵清水白蓮了?！?/br>
    “哦！”想到奈塔恩居然有洗白的一天，雷昂不禁怒道，“現(xiàn)在更大的暴君來了，前暴君反而成香餑餑了是嗎？奈塔恩死得偉大？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怎么不人歌頌他生得光榮呢？”

    “死了的暴君當然是最好的暴君?！笨铝_回敬道，“你屠掉惡龍，一兩天內(nèi)人民感謝你，一個月后人民厭煩你，等你再拖著不完的時候，他們就要忍無可忍再找個勇士來把你干掉?！?/br>
    雷昂扶額嘆氣：“我不殺掉奈塔恩，是其他人在候機廳里……”

    “證據(jù)？”

    “等等?！崩装悍畔率?，一條思路如閃電般劃過來的腦海，讓他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柯羅，我答應(yīng)幫你忙，但是你給的東西可不夠。正如你所說，一段私情代表不了什么，否則奈塔恩當年早就被他的合法妻子干掉了，更何況凱莉甚至不是海因斯的老婆，只是借住在他家里的人。不，你還要幫我個忙，我才能答應(yīng)你。”

    “什么忙？”柯羅警惕起來。

    “現(xiàn)在不想好，稍后我會向你提要求，不然不得談?！?/br>
    “我不會提供違法的援助。”

    “相信我，在這種風口浪尖上，我最不想得罪的東西就是‘法律’?！?/br>
    掛斷電話后，雷昂匆匆回來，出于情緒起伏，他的臉上泛起一些潮紅。

    “怎么了？”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賓尼，你還記得洛伊嗎？”雷昂直接急沖沖地問。

    “記得?！?/br>
    “你還記得，奈塔恩當時在VIP候機室，洛伊出現(xiàn)掏出刀……”

    “是的，我知道?！辟e尼打斷他。

    雷昂理解他，因為其實他們都不是很想回憶當時那血腥的一幕。

    “好的?！崩装禾痣p手擦了把臉，顫抖著說，“礦工的孤兒。VIP候機室。E州代表候選人。這就是一樁事件的三個關(guān)鍵點。在你們聽來它們能不能串成一條故事線？”

    “我看不能！”艾倫脫口而出。

    他們震驚地互看著。

    艾倫的右鞋尖不停地點著地面，他看作為他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問：“一個礦工的遺孤確實不能作為事業(yè)故事的開啟點，對吧？”

    “哪怕洛伊拿走放在抽屜里的所有硬幣，也做不到準備那么完善?！辟e尼說。

    “我想我們還是找到了什么?！崩装赫f。他如釋重負。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們身邊，駕駛座的玻璃窗緩緩降下，露出查爾斯的臉。

    “要出發(fā)嗎，老板？”他看著他們的神色，感到奇怪地問。

    “我去B州，”賓尼拉開車門，雷昂坐進去，看著他道，“你們繼續(xù)在A州，注意觀察，我們肯定能找到點什么。”

    賓尼點點頭，和艾倫目送著汽車開走。

    “所以，”艾倫看向他，問，“離談判還有點時間，我們該從哪里查起？”

    “暫時不用。”賓尼掏出手機，“先節(jié)省時間，我們直接打給當事人試試。新聞報道上有E州代表候選人的電話號碼?！?/br>
    “你們說的那個E州代表候選人到底是誰？”

    “洛伊?！?/br>
    接電話的人有一把冷冰冰的聲音，讓人懷疑他的職業(yè)到底是不是助理：

    “你好，這里是洛伊辦公室，請問有什么事？”

    “我想和洛伊談?wù)?。”賓尼說。

    “請問你的身份是？”

    “賓尼，賓尼·埃爾文，我的上司叫雷昂·莫頓。”

    最后一句話根本無需加，當賓尼報上自己的名字時，電話那端的人顯然已經(jīng)行動，似乎是捂著話筒對什么人喊，很快，電話重新被接起來：“為您轉(zhuǎn)線，先生，方便接可視電話嗎？”

    “不問題?！?/br>
    賓尼橫過手機，接受視頻通話，很快，洛伊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

    洛伊更瘦了，原本又大又圓的貓眼像是掉進深井里，散發(fā)出有點兒詭異的光。

    眼底如雷昂一般，亦是黑眼圈，不過更濃重，整個人陰郁得像是從頭頂呼呼地冒著黑氣。

    他有些不一樣的地方，賓尼卻不驚訝，如果他還和以前一樣，那才叫怪事。

    “我還以為你們再也不會找我了。”洛伊露出笑容，看上去是真的高興，可他的眼睛猶如枯井，眼底更是毫無笑意可言，“你看上去疲憊不少啊，終于發(fā)現(xiàn)跟著我的好處是嗎？”

    賓尼打斷他，道：“那次殺死奈塔恩是你和泰克斯合作的結(jié)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