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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暴終于過去了,蕭翊給慕晚舟喂了低水,扶他起來:“晚舟,馬上走?!?/br> 慕晚舟點點頭,渾身的煎熬幾乎讓他神智混亂,全憑心里那一份執(zhí)念支撐著,與蕭翊一起出了土屋。蕭翊讓他上馬,自己卻沒有上來。 “前方有流沙?!彼蛄苛艘幌嘛L(fēng)暴肆虐過的黃沙,沉聲道,“晚舟,本王牽著馬走。” “王爺不妨用麻繩將我與王爺系在一起,”慕晚舟從馬背上的工具包里翻出一條粗粗的麻繩,“這樣萬一王爺陷入流沙,晚舟可以拉王爺回來?!?/br> “好?!笔採匆娝P(guān)心自己的安危,很是愉悅,便照他說的做了,隨后牽著馬往前謹慎的走去。 二人走了一陣,幸運的沒有遇到任何情況。 此刻,烈日照射之下,慕晚舟頭痛欲裂,體內(nèi)欲壑難填,已經(jīng)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他臉色蒼白,握緊韁繩的手抖得厲害,似乎馬上就會支撐不住倒下。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慕晚舟身體搖搖晃晃,喉中發(fā)出痛苦的低吟:“唔……” 蕭翊回頭一看,只見他身子陡然栽到駿馬的頸脖上,神智紊亂的伸手死死扯住了馬背上的鬃毛。馬受驚,嘶叫了一聲,往左面歪著跑了出去。 “晚舟!”蕭翊連忙追了過去。他一面擔(dān)心慕晚舟摔下馬來,被馬踩踏致死,同時也擔(dān)心馬兒亂跑陷入流沙。 慕晚舟面色痛苦,根本顧不上其他,只死死抓住鬃毛,蕭翊疾步追來,卻腳下忽然塌陷,半個身子陷入了流沙之中。 “晚舟……”蕭翊心急,想要運功脫出,但卻知道只會下沉得更快,只能指望慕晚舟稍稍緩過來之后將自己拉出去。 此刻,慕晚舟似是已經(jīng)清醒,將馬兒也勒住了,徐徐的停在了流沙之外。 “晚舟,你沒事吧?快讓馬兒后退,拉本王上去。”蕭翊見他沒有陷入昏迷,急忙催道。 慕晚舟在馬上緩緩坐直了身子,抬起一雙還帶著幾分迷蒙的眸子:“好?!?/br> 說著,卻從袖中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迅速的隔斷了連著自己和蕭翊的麻繩,將長長的麻繩悠然丟入了流沙之中。 “晚舟,你!”蕭翊心臟猛跳,有了強烈的不好預(yù)感。 馬上的慕晚舟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面色還帶著艷麗的緋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清澈,看不到一絲迷亂。 “王爺,再會了。”他清清楚楚的說,嗓音中帶了一絲殘忍。 “你!”蕭翊怒極,“你為何要如此?!” 慕晚舟笑道:“王爺在西域多年,對茫茫黃土十分了解,但又可曾想過,晚舟是在西域這片禍亂叢生的荒地長大的,比王爺更熟悉流沙。” “你是裝作不舒服,設(shè)計將本王拉入流沙?!”蕭翊的心臟如同被重擊。他處心積慮要置自己于死地,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從被自己掠走、還是被衛(wèi)湛強行綁去軍營的時候?抑或是…… 抑或是……更早?早到蕭翊想象不到的時候? 此時,隨著時間的流逝,流沙已經(jīng)沒至他的肩頭。 慕晚舟緩緩點頭:“我也沒有把握王爺一定會上當(dāng)。畢竟王爺一向冷心冷情,隨時都把自己的處境置于最優(yōu)先。只是,沒想到你會真的急著過來救我,才一時忽略了身邊的流沙……” “你便這般恨本王?!”蕭翊雙目通紅,“本王自認并無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難道便是為了那小狼崽子?!你可知,本王對你……對你……” 他萬般憤怒之下,心也撕裂般的疼痛。他對他已經(jīng)有了真心,現(xiàn)在卻要眼睜睜的死在對方手里。這般痛苦和絕望,蕭翊此生都從不曾體驗過。 “對我有了真心是不是?”慕晚舟冷冷打斷了他,“我看出來了,王爺。但我不是為了圣上?!?/br> “那你到底為什么?!”蕭翊啞聲吼道,“為什么,晚舟?!你便對本王沒有一絲絲的情意?” 黃沙已經(jīng)快沒到他的脖頸之處,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吸入了沙子,嗆得他咳嗽起來。 “情意?”慕晚舟略帶譏諷的口氣好似在說一件破天荒的事情一般,“王爺,難道你不明白,我……是沒有心的人?!?/br> 他說著,從懷里拿出那根綬帶,如同珍寶般的細細撫摸,并且久久在結(jié)上的那處暗紅血跡輾轉(zhuǎn)停留。蕭翊見了,眼中一凝。 慕晚舟輕飄飄的開口,好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但眉頭卻劇烈的顫抖著: “王爺方才說對我有了真心,晚舟很感激。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很久之前,王爺便與圣上一起,把晚舟的真心殺死了。” 蕭翊微微一怔,突然醍醐灌頂一般,難以置信的顫聲道: “你……你……你難道是……對蕭四……” 邊說邊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蕭駱北啊蕭駱北!你做夢也想不到吧?!他……” 他沒有能說完,黃沙便涌入了他的口中。他努力仰起頭,卻瞬間便又沉了下去,頭上的玉冠再左右搖擺了兩下,最終整個人沉入了黃沙之下。 黃沙又恢復(fù)了平靜,一點痕跡也看不見,就像波瀾不驚的湖面。 一切似乎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太陽開始緩緩西沉,斜照著慕晚舟與馬兒的影子,形單影只的落在茫茫黃沙上。慕晚舟在流沙邊默默等了許久,確認蕭翊已經(jīng)不可能再有生機,才掉轉(zhuǎn)馬頭,往回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