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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北王?這是封郡王了?慕辭月簡直沒法理解,合著只要幫了謝羽祁,就有賞賜拿?封敵國親王為自家郡王,這事也就南康太子干得出來。 然,當慕辭月看到慕恂遞來的戰(zhàn)績表時,他有些沉默了。 蕭季痕已經在其他地方領軍了三次戰(zhàn)事,都贏了,且贏得漂亮,贏得干脆,就算普通的論功行賞,也夠提好幾次官了。 蕭季痕確實是個人才,只是蕭卿執(zhí)更厲害些,把煜王殿下壓制得沒辦法,導致蕭季痕在北岳滿身才華斗志擱肚子里憋著沒地撒,這才跳槽來了南康。 這么一號人,就算慕辭月和他沒什么私人恩怨,只憑公事,也必須要將其斬落馬下,否則后患無窮。 然而當務之急,也別說什么清不清人了,他要先保全自己啊,不然啥路子都絕了。 如果蕭季痕順利來到帳中,那他就無路可走了,被認出來,輕則前功盡棄,重則陷入危機。 “將軍怎么了?”慕恂出聲打斷了慕辭月的思緒。 慕辭月順口應付道:“沒什么,只是很好奇,這位效力于南康的北岳皇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誰知慕恂驚道:“你……你怎知他是北岳皇子?” 第76章 通敵叛國的罪人么 這般反應, 把慕辭月也嚇了一跳,慕辭月反復思索自己沒說漏嘴,語言也沒有瑕疵, 更是莫名其妙,搭在桌子上的腿放了下來, 試探道:“這……很稀奇?” “蕭季痕的身份是幾日前才公布朝堂的,公布之前鮮少有人知曉,你這些日子又不在京城,你是怎么得知的?” “……” 身份才公布?那他不久前問謝羽祁這人下落的時候, 謝羽祁怎么一點驚奇的反應都沒有?搞得他還以為蕭季痕的身份都公眾于世了。 “之前太子殿下與我說的, 我在路上看到過蕭季痕,便隨口問了。” “那也只是告訴你這人在朝堂中是什么身份,不會說他的身世。” 慕辭月頓了頓,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同謝羽祁打聽蕭季痕與曹貢,都只是問他們如今的境況, 而非昔日境地, 沒有提及這二人以前的身份。幸好那時候沒說漏嘴,不然他現在估計都逃回北岳了。 可那時候沒漏嘴, 現在漏嘴了。 慕辭月找了個很草率的借口:“呃, 北岳皇室不是姓蕭么, 然后劉將軍也曾和我提起過此人,我便知曉了?!?/br> “劉將軍……”慕恂似自言自語又如威脅壓迫道,“劉將軍根本看不起煜北王啊, 又怎會同你主動提及?” “……”慕辭月還在掙扎,“是我無意間問的,劉遠回答我也很草率, 就說了之前蕭季痕是北岳的大皇子,然后評價了一番,說蕭季痕通敵賣國,不是好漢,他不建議太子殿下給此人大權之類。” 慕辭月這一次編得很好,慕恂沒有聽出什么異常,臉上的陰郁淡了淡,哪怕真的發(fā)現異常,估計也不會輕易朝慕辭月是冒名頂替的這方面想。 慕辭月松了口氣,轉移話題:“那煜北王明天什么時候過來?我得好好迎接一番?!?/br> 迎接得讓蕭季痕進不了軍帳就嗝屁,這是最好的。 “下午吧,迎接什么都不必要,禮到了就行,蕭季痕是中將,你的身份比他高,不需要刻意迎接?!?/br> “說的也是哈……” 慕辭月朝窗外瞄了一眼,計算著劉遠回來的時間,已是日落,天色逐漸暗淡,戰(zhàn)火硝煙卻依舊不止。這是一場持久戰(zhàn)。 謝羽祁籌劃了多年的戰(zhàn)爭,一朝爆發(fā),絕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停止的。 慕恂看了慕辭月幾眼,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休息。” 慕辭月巴不得人早點走,他倒不是討厭慕恂,只是從今天就可以看出,慕恂的腦子絕對不笨,短短幾天時間,就能三番兩次察覺他的異常,再多接觸幾日,或許他的冒牌身份真瞞不住了。 慕辭月死憋著才作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嗯好,你也早些休息?!毙睦镞€默默加了句:你以后千萬別來找我了! 慕恂也不惺惺作態(tài),整理好衣物的褶皺便離開了,只臨出賬前,還是回頭看了慕辭月一眼,微微起唇,溫潤的嗓音吐字分明:“戰(zhàn)場上,多票心?!?/br> 有那么一瞬間,慕辭月的心里其實是軟了一下,但也只是毫秒罷了,這是南康的軍帳,南康的官員,哪怕身邊的人再好,那也只是敵人罷了。 敵友分明,敗月教主一向如此。 … “你要做什么!” 次日,軍帳中傳來了劉遠怒火沖天的吼叫。 軍帳外的眾人紛紛縮了脖子,生怕劉遠突然沖出帳朝他們撒氣,帳內士兵更是膽顫不止,就連一向自恃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奶奶袁寐,都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 整個軍帳都震了震,慕辭月被吼的耳膜有些刺痛,他很困惑,這人吼的嗓子不疼嗎? “我只是帶個軍而已呀,沒做什么罪惡滔天的事吧……”慕辭月滿臉不在乎。 劉遠氣得牙齒打顫:“你……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你之前帶的幾場兵算什么?幾十人幾百人,小孩子過家家罷了,這里的戰(zhàn)場,不是給你過家家用的!” 被劈頭蓋臉一頓蔑視,慕辭月微微瞇了眼,說話依舊帶有笑意,但笑得毫無親切可言,就像是笑里藏刀地審查一個罪人:“劉將軍是想命令我么?可,劉將軍不要忘了,我也是上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