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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辭月自覺論跳崖熟練度,他絕對是世間第一。 這一天,慕辭月返回了他已經數(shù)年沒有回來過的斷念崖,這一次,他不是為了避難,而是為了救人。 崖邊巖石又多又密,走起路來確實容易摔倒,好在這地慕辭月走慣了,輕車熟路,很快便走到了崖邊。 熟悉的萬丈深淵,有些讓人懷舊,慕辭月差點就跳了下去,幸好,在看見下面約幾尺的幾叢小藥草時,慕辭月終于想起了正事,左顧右盼,還是決定抓著藤條下去摘。 “我把這藥摘了,你不喊我夫君,我就弄死你?!蹦睫o月小聲嘀咕。 這藥草雖然距離不遠,但比較深,得夠好半天才能摸到,慕辭月嘗試著探了幾下,指尖才剛剛能碰到。 他有些猶豫。 再往下探,他整個人就要下降好一段距離,這附近只有這一根藤條,如果遇到這根藤條斷了等特殊情況,那他……就要掉下去了。昔日他跳下去都是選好的地方,不會遇到巖石,這地方他可從來沒跳過,萬一中途磕到,那小命休已。 最主要的是,萬一他掉下去了,起碼兩天才能爬回來,那蕭卿執(zhí)怎么辦? 慕辭月回到崖邊休息了下,環(huán)顧四周檢查藤條,確認無誤,擦了把汗:“這……你要再不喊夫君,你就對不起我!” 說完,慕辭月緊了緊衣袍,抓著藤條一躍而下。 他警惕性極高,不敢磨磨蹭蹭慢慢下去,直接把藤條票做秋千蕩了過去,抓住時機伸手,順利摘到藥草。 慕辭月終于放下心去,順著慣性蕩到另一邊,離崖頂還差一尺的距離,慕辭月將藥草叼在嘴里,騰出左手準備爬上去,然而,就在此時,藤條斷了。 慕辭月左手剛碰到崖頂,右手還抓著藤條借力,這一斷,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慕辭月一驚,還來不及沖上去,左手便被人用腳踩住。 慕辭月心中罵了一聲,這他媽是哪個小崽子,砍他藤條還踩他手?太過分了! 然而,等他看到來人的面孔時,氣惱化為了驚怒。 “你……”慕辭月叼著藥草口齒不清地罵了句,“你這惱物屎的!” “老不死的?”來人笑吟吟道,“我才三十七,沒到老不死的地步吧?” “你來干是……什……么?” “來看你笑話啊,奪我教主之位的時候,我怎么沒見你這么狼狽?” 來人哈哈一笑,腳上的力度更大,又踩了幾下。 “時夜,你這惱物屎的!別拆老紙!” 來人便是敗月教前任教主,也就是被慕辭月接替位置的人,時夜。 “哈哈,你還是那么一副不愿服輸面孔啊,這樣會吃虧的,你不知道嗎?” “你算個啵!” 這一“啵”差點把藥草噴了出去,慕辭月?lián)那肮ΡM棄,而后無論時夜再怎么罵,他也沒有再還口。 時夜罵了一陣,發(fā)現(xiàn)慕辭月沒回音,也就膩煩了,腳下的動作由踩變成了捻。 慕辭月疼的差點咬斷藥草哼出聲,死憋著就是不說話,時夜笑道:“何苦這么撐著呢?我也不要求你什么,教主之位還回來,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夠了?!?/br> “你放……” 慕辭月及時剎住嘴,時夜腳下力度再次增加,非要把他推下去不可,慕辭月知道不可這般無所作為,暗中蓄力,準備放手一搏。 卻在此時,時夜大呼了一聲:“誰?” 然后,時夜移開了腳,似是在接招。 慕辭月抓住機會想沖上來,然而,時夜并沒有忘了他,就在慕辭月右手剛伸上來的那一刻,時夜一腳踩了過去,再用力一踢。 慕辭月根本沒想到時夜接招時還盯著自己不放,被這么一踩,手上卸了力,再抓不住任何東西,直直摔了下去。 然而,有一雙手,抓住了他。 慕辭月抬頭,看清了那人近在咫尺的面孔,票即便愣了,不只是該喜還是該怒。 若不是叼著藥草不能說話,慕辭月簡直要破口大罵:“你來干什么???你他媽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有毒素嗎?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蕭卿執(zhí)為了抓住慕辭月,幾乎是趴在了崖邊,時夜眼見大好機會,直接拔出劍,向蕭卿執(zhí)刺去。蕭卿執(zhí)抓著慕辭月根本無法避開,只得松手,慕辭月再次墜落,蕭卿執(zhí)沒半分猶豫,跟著慕辭月跳了下去。 幾顆小石子也一起滾落。 只留下一片寂靜。 “這是……誰啊,瘋了嗎?”時夜收起劍,嘀咕道。 崖下,僅幾秒的時間,慕辭月心中思緒已轉換了千萬次,直到看見上方緊隨自己的一個白色身影,萬千心情,也只化作了埋怨。 蕭卿執(zhí)抓住了慕辭月,讓自己的體位處于下方,似乎是想作為一個rou墊護住慕辭月。 慕辭月又是感動又是無奈,若不是知道下面是水潭,他真要和蕭卿執(zhí)進行一場體位的斗爭。 想了想,算了,蕭卿執(zhí)難得主動在下面,得好好珍惜。 只聽“噗通”一聲,慕辭月便覺周身被擠壓的緊。這般入水入的突然,水的浮力又大,口中的藥草竟飄了出去,慕辭月一慌,連忙抓住藥草,同時也被嗆了一口水,登時,節(jié)奏錯亂,慕辭月慌忙中猛的吐氣,肺部一緊,極為難受。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往上拉,但溺水之下,慕辭月本能求生,雙手不斷撲騰,唯一顧著的便是抓著藥草,這般掙扎,自然不會浮出水面,越浮不出便越急,陷入惡性循環(huán),慕辭月本已失去其他意識,卻在此時,唇上覆了一個甚柔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