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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畢業(yè)那天,好多omega同學被他們的對象求了婚,挽著手走了紅毯。汪運和他男朋友也一直恩愛,不久前在生日的時候去領了證。 就唐阮一個人孤零零站著,和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之前問過裴期鶴今天能不能來,裴期鶴正在穿鞋趕著去上班,語氣敷衍地說:“今天太忙了?!?/br> 而N大和他們實習的A院隔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個小時對于裴期鶴來說,可以干太多事情了。 裴期鶴走后,唐阮在沙發(fā)上發(fā)現(xiàn)了對方忘帶的手機。 他看了一眼正想去送,手機屏幕亮了,是一條微信。 【裴醫(yī)生,今天你來醫(yī)院嗎?】 備注是一個唐阮完全沒聽過的名字,有點兒像女生或者omega的。 看樣子應該是裴期鶴的病人,但他記得裴期鶴說過,從來不給病人私人聯(lián)系方式。 【如果來的話,你能不能第一個來我的房間查床啊,我給你帶了便當?!?/br> 唐阮整個人都在顫抖,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平靜。 門又被人從外面打開,裴期鶴看見唐阮手里的手機,很自然地接過說:“走了?!?/br> 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心虛。 他們一直沒有看對方手機和隱私的習慣,唐阮之后也想問,但他害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那還不如就這么被騙著。 拍畢業(yè)照時,唐阮抿著唇掏出手機給裴期鶴發(fā)信息:【你在干什么?】 直到晚上他和以前的室友們一起去吃散伙飯,才收到裴期鶴遲來八個小時的回復:【臨時來了個病人,剛出手術(shù)室。】 唐阮“啪”一聲把手機倒扣在桌上,懶得回復了。 汪運在他旁邊小聲問:“你男朋友今天怎么一直沒出現(xiàn)?。俊?/br> 唐阮把碗里的米飯一粒粒扒開,懨懨地說:“人家忙的很,哪兒有時間陪我啊。” 汪運嘆口氣:“也不知道我說這話對不對。你們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不說結(jié)婚這件重要的事,他除了給你個標記,其他什么都沒有?!?/br> 唐阮攥緊筷子替裴期鶴辯解:“但他確實對我挺好的,他也是很優(yōu)秀的alpha。” 從高二在一起到現(xiàn)在,都快六七年了,裴期鶴幾乎沒對他生過氣。但是......他們做過那么多次,裴期鶴連終生標記都沒有給過他。 另外兩個室友跟他們的對象蜜里調(diào)油地喝著酒,看他們一直竊竊私語說:“干嘛啊,男朋友沒來也得喝!” 汪運拍一下桌子:“喝你們的,別發(fā)酒瘋!”又轉(zhuǎn)頭來規(guī)勸,“你聽說過‘七年之癢’嗎?” 唐阮一愣,想到很久之前的看到的微信。由尾椎處泛起涼意,逐漸蔓延到全身。大夏天,他卻冷得發(fā)抖,筷子都拿不穩(wěn)了。 汪運繼續(xù)補充:“而且他不是在醫(yī)院嗎,還跟腺體手術(shù)有關(guān),遇到的人一大半都是omega。你不覺得...擔心嗎?” “......” 唐阮沉默半晌,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裴期鶴發(fā)來的。 【你們聚完餐了嗎?】 【在哪兒?】 【要我去接你嗎?】 汪運自己把半杯酒一飲而盡:“就是給你提個醒,如果你覺得不開心或著覺得被冒犯了,我先說句對不起?!?/br> 他男朋友把酒杯一下?lián)屪?,埋怨道:“喝這么急干嘛?” 唐阮郁悶地開了一瓶啤酒,對著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嗆得咳個不停。 其他人一直勸他少喝點兒,他也聽不進去,把酒瓶搶走他還發(fā)瘋。 “我喝點兒酒怎么了!又沒人關(guān)心我!我喝的再急也沒人攔我,我就要喝!” 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喝到最后他一點兒意識都沒了,也不記得什么煩惱了。 胃里疼得抽搐,涌上來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反復了四五次,他終于忍不住吐了。 把胃里的東西吐出來,他也稍微清醒了點兒。 一睜眼,看見了一個和裴期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以為自己還在醉著,罵道:“你不是做手術(shù)嗎?我又沒病你來看我干嘛?!” 罵著自己還委屈了,眼淚撲簌簌流了一串掛在臉上。 面前的裴期鶴不會說話,一直沉默著。 唐阮狠狠抹了一下眼睛解釋道:“看什么看!這是酒喝多了從眼睛里冒出來了,你回去不許告訴裴期鶴!” “哦?!迸崞邡Q蹲下要給小酒鬼擦眼淚,手被“啪”一下拍開了。 唐阮皺眉瞪過來:“你還敢碰我,我回去讓裴期鶴打你!” 裴期鶴卻一點兒也不著急,反而湊近把外套披在了唐阮身上。 “裴期鶴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他蹲在唐阮腿邊問,“我回去幫你打他好不好?” 唐阮呆呆地,仿佛在思考什么,而后語氣堅定地說:“不行。裴期鶴對我很好,你不許打他!” 裴期鶴頓了頓,又抬手去擦唐阮的眼淚:“你都哭成這樣了,還維護他?!?/br> 唐阮又翻臉推開他:“關(guān)你什么事!” 兩個小時前,裴期鶴一直沒收到唐阮的回復,擔心地開車往N大這邊趕。 【你好,我是唐阮以前的室友,他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他。在N大旁邊的火鍋店?!?/br> 路上接到這條信息,一腳踩下油門飛快地趕過來。 在火鍋店看見唐阮時,omega臉頰連著脖子都是通紅一片,蹭歪的衣領下露出精致的鎖骨,凹陷的弧度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