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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兒“狼來了”的意思,但他還是不經(jīng)思考就跑了回去。 這回真看到唐阮手上順著掌紋流淌的血,他又心疼的比自己受傷還難受。 唐阮委委屈屈,可憐極了:“你不是要走嗎?還回來干什么!” 裴期鶴用紙巾把血擦掉,又拿了一張包住傷口,心里是有歉意的。 他輕聲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唐阮眼淚都止不住,非要把圍巾掏出來,親自給裴期鶴圍上系好了。 眼看裴期鶴又要取下來,他剛要說就一個哭嗝把自己憋得嚎啕大哭:“你天天騙我嗚嗚嗚,還撒謊說心疼我,就惹我哭!” 裴期鶴忍俊不禁,雖然他確實很想欺負人看唐阮哭,但不是這種欺負。 唐阮正想擦眼淚,帶著溫度和淺淡味道的圍巾就掛在了自己脖子上,猝不及防被猛地拉近到裴期鶴眼前。 圍巾是兩人距離的尺度。 裴期鶴伸手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說:“我才不心疼你,我心疼那個假裝摔跤的小哭包。” 唐阮撅著嘴打他一下,像羽毛輕飄飄落在心上。 繼而又嗔怪他道:“你早就知道了!” 裴期鶴擁他入懷,答非所問:“我只心疼你?!?/br> 唐阮羞得掙扎起來,聽見裴期鶴低低哼了一聲。 “別招我了,乖。” 作者有話要說: 唐阮:知道你為什么單身了吧? 我:哦。 ——— 因為要上夾子,所以明天早上不更,晚上更!謝謝大家[鞠躬] 第30章 雨滴砸在地上綻出水花,黑色馬丁靴踏過,激起的漣漪久久未平。 商店外側(cè)的櫥窗印出少年的身影。少年高大挺拔,下巴被灰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遮住,米白色的長款呢子大衣顯得整個人更加高挑。 但他眼下有明顯不相襯的烏青色。 裴期鶴昨晚整理父親的遺物到半夜三點多,可怎么都翻不到父親就職公司的名稱,好像是被人故意隱去了關(guān)鍵信息。 他心情不太好,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融了些陰鷙。 進醫(yī)院電梯時,旁邊幾個小女孩盯著他竊竊私語,裴期鶴目光冰冷戴上了口罩。 一打開病房門,母親正坐在床邊吃水果,看見他來了眉眼彎彎道:“阿鶴,今天怎么不太高興???” 裴期鶴把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柜,神情疲憊地坐到了小沙發(fā)上,啞著嗓子問:“父親以前在哪家公司?” 江秀衿微微一愣:“突然問這個干什么啊?”她有些刻意地拐開話題說:“還想問你和小阮最近怎么樣了?!?/br> 裴期鶴不說話,就那么直愣愣盯著她。 江秀衿莫名很怕他這副樣子,明明自己是長輩。于是也嚴肅了起來:“是我全都整理了一遍,我知道你遲早會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 她眼里閃爍著裴期鶴看不懂的東西:“但我們不想讓你一直活在仇恨和痛苦里。你現(xiàn)在就該和小阮開開心心談戀愛,上你喜歡的大學?!?/br> 裴期鶴捏著鼻梁眉頭緊皺:“這些都不沖突?!?/br> 江秀衿:“但會影響你。” 裴期鶴直接問不行,又旁敲側(cè)擊想方設法纏了江秀衿一上午,依舊一無所獲。 他下午趕去便利店兼職,剛坐下兜里的手機就震個不停。 唐阮正聚精會神盯著班群里的動態(tài)。 高二下學期要提前開學補課,雖然他們都已習慣了學校的壓榨,但大年初七就去上學也太過分了。 【能不能去教育局匿名舉報???】 【你是忘了去年那個去舉報的學長了嗎?最后被查到學校和家里去了。】 【我作業(yè)都沒寫,真的無語子?!?/br> 【別罵了,那么多卷子誰寫的完啊,還難的要死?!?/br> 【@裴期鶴大佬肯定寫完了,你再罵!】 裴期鶴就是這么神奇的存在,即使他從來沒有融入過集體,卻從來不會被同學們忽略,甚至還加深了他的神秘感。 唐阮躺在床上滾了一圈,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自己的作業(yè)也沒寫多少,他以為自己進步了很多,沒想到最后還是連題都看不明白。 屏幕里的消息還在不停跳動。 【@裴期鶴求求了,給我看一眼物理大題!】 【@裴期鶴爸爸,你的好大兒活不下去了快!】 【@裴期鶴在看嗎我們真沒辦法了嗚嗚嗚?!?/br> 唐阮看得想笑,按裴期鶴的性格肯定不會理他們。畢竟自己跟著他學了這么久,從來沒有被允許過抄作業(yè)。 要么聽裴期鶴講,不愿意聽就滾蛋交白卷。 唐阮哼哼一聲,別以為裴期鶴真的那么有耐心,自己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小笨蛋”。 特別關(guān)心提示音響起,他趕緊看了一眼。 裴期鶴:【寫完了,你們確定要抄?】 裴期鶴:【正確率可能不高,還是建議自己寫?!?/br> 唐阮目瞪口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對方。 自己寫不完作業(yè)的時候,也沒見他這么熱心。 【好好好,謝謝大佬,以后當牛做馬任聽使喚!】 【裴大佬正確率還不高,我可以直接退學了?。 ?/br> 【坐等大佬發(fā)答案[乖巧.jpg]】 唐阮立馬翻下床,把桌子上的作業(yè)攤開,也乖乖等著裴期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