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這么弄巧成拙, 是要徹底把蘅姐推向聞瀟的懷抱??! 符微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然后又看了一圈:“那蘅蘅呢?” 小胖頭魚嘆了口氣:“被聞瀟叫走了……這個聞瀟, 真是趁虛而入, 就這么想當看書包工具人嗎?月月你說,聞瀟真的能追到蘅姐嗎?” 符微月想了想, “恐怕不能?!?/br> 就在前段時間,她還覺得蘅蘅和聞瀟師兄是天造地設(shè)的般配一對——畢竟兩人都是資產(chǎn)階級大學霸,還都參加物理競賽,簡直是志同道合天造地設(shè)。 但是直到前天,因為初蘅的手機丟了, 所以便借了她的手機上網(wǎng),然后符微月才發(fā)現(xiàn), 初蘅在通訊軟件里給聞瀟師兄的備注居然是【聞蕭】。 ……簡直和初蘅當初將陸杉杉錯認為英語課代表一樣慘烈。 明明聞瀟師兄也借給過蘅蘅很多次筆記和課外習題冊,蘅蘅還能將他的名字寫錯……試問一個懷春少女,怎么可能將心有好感的男生名字記錯? 所以符微月覺得,蘅蘅可能真的是對聞瀟師兄沒有半點意思吧。 她甚至懷疑蘅蘅根本就沒有少女心這種東西。 不過……符微月很奇怪:“你為什么這么不想讓聞瀟師兄追上蘅蘅?” 小胖頭魚笑瞇瞇的:“因為聞瀟是我們學校的啊。” 既然是他們學校的, 那蘅姐和他談戀愛了, 兩人每天都能見面甜甜蜜蜜你儂我儂, 誰還寫作業(yè)給魚魚抄呀? 季褚就不一樣了,附中去十中要進城, 十中來附中要出城, 兩個人一星期頂多見個兩三面, 那魚魚當然還是有作業(yè)抄啦……當然, 蘅姐要是不談戀愛那就最好啦。 符微月聽完之后,迷惑地撓撓頭,“魚魚的腦回路果然令人費解?!?/br> 兩人正說著話,小胖頭魚的眼睛卻是一亮,“蘅姐回來啦!” 初蘅剛和聞瀟說完話,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本物理競賽班的講義。 這會兒已經(jīng)將近五點了,運動會的項目基本上都結(jié)束了,cao場上留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盛子瑜很熱鬧地呼朋喚友,“月月,晚上一起去吃自助餐吧,我請客,還有冉冉一起!蘅姐,你今天也來嘛!” 初蘅言簡意賅地拒絕:“不要?!?/br> “咦?”盛子瑜很疑惑,“剛考完試,也沒有作業(yè)……難道你還要去自習嗎?” 不等初蘅回答,盛子瑜先滿臉驚恐道:“……蘅姐是魔鬼!” 年級主任辦公室里。 因為嚴主任的辦公室是一個小套間,所以岑南雪正趴在外面小房間的桌上寫作業(yè),而被嚴主任抓包的三人,則是蹲在里面房間寫檢查。 當然,岑南雪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三位運動健將并沒有好好地在寫檢查。 因為接力跑的成績被取消了,班上同學都很關(guān)心蔣暉等三位運動健將被嚴主任當場抓獲后的遭遇。 而蔣暉也一早就在年級大群里直播了事件進展——主任法外開恩,不用記過,但叫家長是和三千字的檢查是免不了的。 而目前他的三千字檢查的進度是1243000——他甚至是三個人里進度最快的那一個。 班上同學紛紛笑噴,又開始在群里給他復制粘貼網(wǎng)上搜索來的檢討文章——“暉哥湊合湊合用吧,能早點出來就早點出來。” 岑南雪撐著腦袋,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里面的三位祖宗寫完檢查了,不過好在嚴主任馬上就能回辦公室,到時候她也可以走了。 岑南雪正百無聊賴地翻著面前的單詞書,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敲了兩下。 她轉(zhuǎn)過頭,然后便看見初蘅將辦公室的門推開了一條縫。 一見初蘅,岑南雪立刻懊惱了起來。 雖然之前已經(jīng)道過歉了,但岑南雪還是十分愧疚:“初蘅,對不起啊,我記得我真的給你備注了不參加運動會的,還檢查了好幾遍……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報上去的名單里有你,真的對不起啊?!?/br> 當時初蘅去跑步的時候她并不在場,還是等到跑完了她才知道這件事的。 初蘅點點頭,然后道:“真的想道歉的話,就拿出點道歉的誠意來?!?/br> 岑南雪:“?” 等等,這個對話進展怎么和她預(yù)想中的不太一樣? 不過到底是班長,班上比初蘅還要稀奇古怪的同學還不少,所以岑南雪當下很鎮(zhèn)定,想了想,然后笑著對初蘅道:“那我待會兒請你吃晚飯吧,我們?nèi)コ浴凹???/br> 初蘅直截了當?shù)鼐芙^:“不要拿這種快餐來糊弄我。” 岑南雪:“……” 初蘅想了想,然后道:“你把你數(shù)學校外輔導班的講義借給我吧,最近沒題做了。” 岑南雪一時語塞:“……” 這果然十分符合資產(chǎn)階級大學霸的人設(shè)——手上所有的題目都做完了,所以手癢想找課外題目做。 這個當然是沒問題啦。岑南雪本來就是班長,也不是喜歡對同學藏私的人,不過……她翻了翻書包,有些懊惱:“講義我沒帶,放在教室里了?!?/br> 初蘅點點頭,“嗯。” 這個她當然知道,她還知道那本講義就放在岑南雪的課桌正中央。 要不她才不會問岑南雪要呢。 迎著初蘅看向自己的炯炯目光,岑南雪很驚訝:“所以……是要我現(xiàn)在去拿嗎?” 初蘅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然等到明天嗎?班長,道歉的誠意呢?” “那好吧?!贬涎┕牧斯哪橆a,嘟囔道,“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br> 等到目送著岑南雪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轉(zhuǎn)角處,初蘅回到辦公室,然后打開了自己的書包拉鏈,從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沓信紙來。 下一秒,初蘅一路走到辦公室里面那個小隔間的門口,然后將那一疊信紙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她已經(jīng)履行了最基本的人道主義。 五分鐘后,岑南雪一路小跑著從教室里回來了。 生怕自己的道歉不夠分量,岑南雪連帶著將自己校外輔導班上發(fā)的物理和化學講義一起帶了過來,三本講義齊齊遞給初蘅,笑瞇瞇道:“都先借給你看啦,你慢慢看不用急,下個周末之前還我就好啦?!?/br> 初蘅接過了那三本講義,然后隨手翻開一頁,一邊翻一邊搖頭,“嘖……” 怎、怎么了嗎? 岑南雪心里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yù)感:“……” 就這樣,飛速翻完那三本講義后,初蘅將講義合上,然后塞回了岑南雪的懷里,“這個講義寫得太爛,你以后別用了?!?/br> 岑南雪徹底無法平靜了:“?。?!” 這是岑爸爸給她報的9999元一對一高端尊享授課班嗚嗚嗚! 蘅姐這說的還是人話嗎?所以蘅姐特意來一趟的目的就是來羞辱人的嗎? 直到初蘅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岑南雪還緊緊攥著小拳頭。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重新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打開了面前的講義,開始奮筆疾書。 ?。〕煽兒镁涂梢赃@么囂張嗎? 不行不行!下次考試她一定要考進年級前十! 只是岑南雪還沒做完一節(jié)課后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正是一個保養(yǎng)得宜、笑容和藹的年輕女人。 見她看過來,對方也笑瞇瞇地開口了:“小同學你好,我是季褚的mama。你們年級主任打電話叫我過來領(lǐng)人的。” 辦公室套間里,被關(guān)禁閉的三人或躺或蹲,但就是沒一個人在好好地寫檢查。 季褚躺在沙發(fā)上,拿著從宋引那兒搶來的游戲機打游戲。 蔣暉蹲在地上,磨著洋工寫檢查。 宋引則一屁股坐上了嚴主任的辦公桌,拿著辦公桌上的相框開始“嘖嘖”感嘆,“天吶,誰能想到,老嚴原來是有頭發(fā)的——我還以為他生下來就是個禿子?!?/br> 看完照片里的老嚴,宋引又去看照片里老嚴身旁的小女孩,“這是老嚴的女兒嗎?他怎么能生女孩兒啊?要是長得像他多造孽?!?/br> 蔣暉受不了他的嘚啵嘚,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閉嘴?我都沒靈感了!” 宋引哼哼唧唧的:“我是被你們連累的,連說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他本來還和小兔子說好了,她要是跑下來三千米,他今晚就請她去吃米其林三星,眼看著是已經(jīng)失約了。 提起這個,蔣暉不得不理虧。他閉上嘴,重新低下頭去寫自己的檢查。 只是蔣暉的余光一閃,卻發(fā)現(xiàn)門邊多出了一樣東西。 他站起身來,三步作兩步走到門邊,將從門縫里塞進來的那一疊信紙撿起來,打開。 粗粗掃過第一頁的內(nèi)容,蔣暉又將那疊信紙翻到最后一頁,目光落在了末尾一行的落款處。 蔣暉:“臥槽……臥槽!” 宋引從老嚴的辦公桌上跳下來,湊熱鬧道:“怎么了怎么了?“ 蔣暉將手上的那一疊信紙遞給他,眼睛都直了。 “什么???情書?”宋引將信紙接過來,粗粗翻過之后,眼睛也直了,“……臥槽!” 下一秒,他拿著手里的幾張信紙,沖到正躺在沙發(fā)上打游戲的季褚面前,照著他肩膀捶了一拳,“王八蛋!” “別吵?!奔抉业穆曇舨粣?,全副注意力依舊集中在手中的游戲機上,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宋引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這個王八蛋的女人緣這么好?我們學校也有你的女粉絲?憑什么??” 直到一局游戲終了,季褚才終于抽空看了那一疊紙。 是一份三千字的檢查,落款正是季褚的名字。 摸著還挺厚,足足有七八頁。 季褚看一眼就受不了了:“這字也太難看了?!?/br> 連蔣暉都聽不下去了,“要臉嗎?人家妹子的一片心意!” 宋引也一把搶過一張信紙,“哪里難看了?明明很可愛的字!” 只是季褚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刻他便一胳膊從后面勾住宋引的脖子,“王八蛋!你干什么!” 原來是剛才趁著季褚不注意,宋引拿了檢討的最后一頁,此刻正要鬼鬼祟祟地改落款,想要將這份三千字檢查據(jù)為己有。 這會兒他被身后的發(fā)小鎖喉鎖得直翻白眼,但還是掙扎出一口氣來,“你不是不稀罕人家妹子的心意嗎?我稀罕!我稀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