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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從這只鼎里,窺見了一點光亮。 他沉默了許久。 片刻,轉(zhuǎn)過身去,只留下一個凜冽漠然的背影,薄唇微冷道:“……你們回吧。” 宋玥兒看著他身影毫不留情地越走越遠,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良久,才從這道聲音中回過神,抓緊了楚也的那只手。 眼尾又忍不住險些落淚—— 郁師兄這是……答應她了? …… 郁承期拿著那只聚魂鼎,第一時間去找了賀輕候。 賀輕候聽說他竟有意想要“復活”顧懷曲,驚得扇子險些從手里滑下去,花容失色道:“這怎么可以???!” 郁承期瞇眸盯著他:“有何不可?” “那可是仙主!是仙界的……!”賀輕候氣得語無倫次,直跺腳,“您可真是想瞎了心呀!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郁承期聲音陰冷:“他是本尊的師尊?!?/br> “此事萬萬不可,屬下絕不同意!”賀輕候假意沒聽懂他話中的危險,扯著嗓子頗有哭鬧上吊的架勢。 “賀輕候,你好像一直對顧懷曲很有意見……”郁承期渾不在意,冷笑了聲,身上的氣息極其不善,手指緩緩摩挲著那只聚魂鼎,面色陰沉,問道,“為何?” 賀輕候也不知為什么自己會哆嗦,抿抿唇,脖頸上有冷汗浸出來:“自然是因為仙魔兩界不和……” “那當年仙魔兩界,又是因為什么不和?” “因為吟風與經(jīng)棠帝尊的那場大戰(zhàn)……戰(zhàn)后徹底激發(fā)了兩界矛盾,如今即便他倆已死,矛盾卻已不可化解,愈演愈烈?!?/br> 郁承期步步靠近過來,喉中的冷笑聽起來駭人極了:“既然如此,究竟又是何事妨礙到了你的利益呢?” 那股殺氣正在侵入他的骨髓,賀輕候一時哽住,喉結(jié)不住的滾動,他后悔招惹了性情大變的尊上,不斷地退卻:“……尊、尊上說的這是什么話?屬下身為魔界之人,自然該與同袍們同仇敵愾……” “你是這樣的人?”郁承期厲色冷笑,殺意從他身上浸了出來,嗓音聽來已是極度危險。 賀輕候脊骨在不受控的發(fā)顫,正要再開口,郁承期卻已經(jīng)沒了耐心。 他胸前驟然一痛! 只覺得那片地方一陣發(fā)燙,像有團火在劇烈灼燒他的心肺,又有銀針細細密密、狠狠刺穿他的五臟六腑,整個人像被扼住喉嚨,抽空了靈氣。 他臉色蒼白,四肢麻木的瞬間如同一攤爛泥,猛地癱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竭力地呼吸,眼中滿是震駭驚恐。 頭頂響起那個男人陰冷氣恨的嗓音。 “賀輕候,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什么?” “當年師尊要殺我一事,本尊是從何得知的?還有韓城身世的真相,又是誰告訴了他?賀輕候,這些所謂天大的秘密,連鬼界都知曉,而本尊卻不知!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什么?” 郁承期語氣冰涼徹骨,像令人窒息的水銀逐漸將人的頭頂淹沒,令賀輕侯拼命張開了口卻無法呼吸。 賀輕候血色褪盡,瀕死的感覺令他雙眸睜大。 鬼界最擅幻境、控夢之術。 無論是當年郁承期從夢中見到真相也好,還是韓城夢見身世也罷,都是鬼界做的手腳。 鬼界想要挑撥仙魔兩界也就罷了。 可為什么這些秘密,會成為鬼界利用郁承期的理由?他身為帝尊,為什么從來不得而知?! ——那是因為,下面有人私心隱瞞,故意不想他知曉! 賀輕候被戳破了這一點,臉上再也繃不住了。 他身上的帝尊咒印在狠狠控制他,令他生不如死,他不禁顫著唇,幾乎要哭出來,高大的身形委屈成一團,聲音劇烈發(fā)抖: “尊、尊上……屬下不敢、不敢抗令……!” 他疼得牙齒都在打顫:“只是、只是這聚魂鼎……與當年的通天大陣天差地別,能不能將人救回來,您、您就算借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擔?!?/br> 郁承期眸中微不可查的沉了沉,面色陰寒,暗暗攥緊了那只鼎。 “試試看再說?!?/br> 他薄唇微動,森寒壓抑道:“若他活不過來,本尊便殺了你這個欺上瞞下的罪臣,以正視聽?!?/br> 賀輕候面色慘白。 良久才顫抖地動了動唇,低聲應下:“……是?!?/br> …… 自古,魔族賀家一直對魂術有所研究。 這也是郁承期為何會將此事交給賀輕侯的原因。 當年郁承期是真的身死了,大火燒盡,連具尸骨都不剩。 全是依靠著魔族上古時期留下的通天大陣,重新聚了魂,加上賀輕侯將近三個月的努力,才令他得以死而復生。 只是據(jù)賀輕侯所說,那通天大陣只能用一次,用完就廢了。而這個聚魂鼎,雖然也是個上古寶物,但威力比那通天大陣差了不止十倍,雖然能聚魂,可時效很短暫,每個死去的人只能召來一次,若是錯失了機會,那人便再無回來的可能了。 而且…… 賀輕侯在說到此事時,神情十分猶豫,瞟著郁承期,似乎并不想打擊他,也更怕自己被殘忍的虐待。 他不禁心驚膽顫,用袖子遮掩起臉,小聲訥訥: “聚魂鼎不像通天大陣,沒有能力強制鎖住魂魄。除非顧仙主自己甘愿跟您回來,若是……他沒有這個意愿,魂魄自個跑了,那屬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