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一模一樣, 證據(jù)確鑿,讓她想抵賴都找不出一個抵賴的好法子。 沒了扣子固定, 他的襯衣敞得更開,露出里邊被外衣遮住的緊密肌理。 作為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中的矮子, 傅北瑧雖然以前和朋友一塊去海邊玩時,再暴露的也不是沒見過,但是……眼下這種情況, 好像和她認知中的每一種,都不一樣。 她假裝無事發(fā)生地將扣子往他手里一塞,先聲奪人地張口:“那個,你先把衣服整理一下?!?/br> 段時衍垂眸,看了看她硬塞到他手中的扣子。 他唇邊笑意更盛,將做完壞事試圖逃跑的女孩圈回他懷里,開口時,是十足無害的腔調(diào):“可扣子都沒了,你讓我怎么整理?” “瑧瑧,”他壓低了嗓子,似笑非笑地念出她的名字,手指捻著她發(fā)熱的耳垂,“下次,扣子的事,你下次可以慢慢解,或者讓我自己動手?!?/br> “不用一著急……就把它全拽下來。” “……” 傅北瑧豁得抬頭,惱羞成怒地瞪他。 誰著急了?一樁意外而已,為什么從他嘴里一滾,整件事都像是變了個顏色似的?! 正直如她,怎么會有他說的那種想法! 傅北瑧剛要起啟唇反駁,目光卻在他敞開的前襟上頓住。 ……有理由懷疑,這人是在故意饞她。 害她本來都已經(jīng)打好腹稿的一大段駁斥,這下都沒法理直氣壯的說下去了。 段時衍被她的反應(yīng)逗笑,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不給她猶豫的機會。 直接將吻印下。 ****** 第二天睡醒已是中午。 天氣轉(zhuǎn)涼后,傅北瑧似乎越來越懶得起床, 她暢想了一下,幸好她當初回國后決定是自己開辦工作室,否則如果她接受的是珠寶公司發(fā)來的offer的話,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趕在不得不起床上班的路上。 她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昨晚慈善晚宴邀請的人中不乏明星藝人,宴會結(jié)束后,自然免不了有照片流出,其中幾張傅北瑧就有捕捉到她自己的身影。 不過來參加這次晚宴的人都識時務(wù)的很,誰也不會想不開鬧出上次舟舟那樣的笑話。 倒是未讀信息那塊,顧予橙的微信一條接著一條蹦出來:【你人呢,昨晚跟段總走了以后怎么就消失不見了,莫非段總被宋狗那個不長眼的刺激得醋意大發(fā),回頭就給你來了場小黑屋play?】 顧予橙:【你贏了,我潛伏的小群里,昨晚討論的全是你和你家段總的名字,搞得我都快被洗腦了?!?/br> 顧予橙:【等會兒,一直不回我信息,該不會真被我前面那段話不幸言中了吧,需要我?guī)е一锷祥T救你嗎?】 顧予橙:【我來了?。?!】 傅北瑧掃了眼時間,距離顧予橙最后那條微信發(fā)出,已經(jīng)過了將近兩個小時。 而在她的印象中,她家門鈴擺明沒有被按響過…… 可見顧予橙是來了個寂寞。 傅北瑧盯著天花板躺了一會兒,不知怎么,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一筆重要的事。 算了,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 傅北瑧隨手攏了把長發(fā),她翻身下床,目光觸及到她昨晚臨睡前摘下擱在床頭柜上的那枚雙鉆戒指。 沒有聚光燈照耀,這枚戒指也足夠讓人移不開眼。 即便不看送戒指的人,光是看這枚戒指本身,它都應(yīng)該算是她收藏里珍貴的一枚。 所以,她將它放在她珠寶柜中的c位,也完全沒有毛病。 傅北瑧捧著杯咖啡在衣帽間呆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室外有門鈴聲響起,她才起身往外走去。 直到開門的前一刻,她都還以為,站在門外的人,會是嘴上嗷嗷說著要來“救她”的顧予橙。 然而門一開,露出的卻是她親哥傅南恒的臉。 “哥?” 傅北瑧茫然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的男人:“你怎么來了?” 傅南恒沉著張臉,聞言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開口:“我再不來,恐怕連我meimei什么時候改姓段了都不知道?!?/br> 傅北瑧:“…………” 她終于想起,今早她忘了的事究竟是什么。 昨晚她和段時衍一起出席晚宴,再加上戒指的事……就是傅南恒當晚沒去聽不到消息,過了一晚上,總也會有人把消息遞到他耳里?。?/br> 眼見傅南恒表情不善,傅北瑧登時升起了要不要干脆溜之大吉的念頭。 “想跑去哪兒?”傅南恒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一手揪著她的后頸rou將人拎進屋里,朝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坐。” 傅北瑧心里有鬼,難得老實地順著他的話坐下。 傅南恒支著長腿,涼颼颼地抬眼:“你可以開始你的坦白了?!?/br> “……” 這興師問罪的架勢是怎么回事? 傅北瑧從沙發(fā)上抓起個抱枕,含含糊糊地道:“就是你聽到的那么回事?!?/br> “我聽到的?”傅南恒斜她一眼,不緊不慢地敘述起今早傳到他耳里的內(nèi)容,“你問的是哪個版本,是段時衍和宋彥承沖冠一怒為紅顏這一版,還是段……” 他話沒說完,傅北瑧就已經(jīng)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又是誰傳出去的謠言?!這往死里夸張擴大的修辭手法,傳話的人上輩子是從uc震驚部畢業(yè)的嗎?! 傅南恒見她一臉“你要是再說下去,我現(xiàn)在就找根繩子吊在你面前”的表情,終于良心發(fā)作止了話:“所以,那姓宋的暫且不提,我meimei不可能眼瞎到去吃那么一棵回頭草,至于你和段時衍……” 傅南恒說著,丟給了她一個問詢的眼神。 盡管按照傅北瑧的解讀,她覺得她哥這意思是在對她說趕緊給他搖頭否認掉,但對著傅南恒那張黑臉,傅北瑧還是選擇開口:“嗯?!?/br> “雖然你聽到的那些版本說法是夸張了點,但核心還是對的?!?/br> 話音剛落,傅南恒那張俊臉明顯又黑了幾分。 最要緊的話說出口,傅北瑧的膽子飛快地壯了起來,她膽大包天地在傅南恒的雷區(qū)反復橫跳:“其實你也沒必要那么驚訝吧?!?/br> “我記得之前,你對段時衍的印象不是一直都挺不錯的么?” 傅南恒皮笑rou不笑地哼了一聲。 印象不錯? 那是對同在商場上的合作者而言,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隨時有可能搖身一變成為他的妹夫,那這份“不錯”,立馬就變成了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傅南恒忽然想起什么,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你上次從巴黎帶回來的表,不會也是送給他的吧?” 傅北瑧:“……” 傅北瑧面不改色地答:“不,當然不是,哥你想多了?!?/br> “是嗎?”傅南恒瞇起眼,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真的嗎?我不信”。 他道:“既然不是,那你現(xiàn)在就把那塊表拿出來我看看?!?/br> “……” 但凡他這要求提得早那么一天,她也不會陷入這般僵局! 傅北瑧倒了杯水過去,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看你,進屋說了那么多話,一定口渴了吧,快多喝點水?!?/br> 傅南恒接過水杯握在手里,眸光沉沉地盯著她,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好啊,飛了趟巴黎,給我就帶了對袖扣,給外人倒是送了手表。” 在“外人”兩個字上,他特地加了重音,聽上去尤為明顯。 傅北瑧:“……” 大哥您今年幾歲?不帶這么比較的! — 信合總部,段時衍從會議室出來,邊走邊打開手機看了看。 屬于傅北瑧的對話框靜悄悄的,不知她是沒醒還是怎么。 嚴定捷走在他身邊,笑瞇瞇地湊過來跟他說話:“我說,你昨天這手筆可真夠大的,連我這個沒去的人耳朵里都聽說了,兩千多萬的戒指啊段總,我跟你干了都多少年了,也不見你送我點什么?!?/br> 段時衍睨他一眼,手指劃過手機屏:“給了?!?/br> 嚴定捷內(nèi)心喲喝一聲,趕緊打開手機,一看是個微信紅包,就二百。 “不是,你這差別待遇也太突出了,”嚴定捷跟在后邊嘮嘮叨叨地掰著手指,“我數(shù)數(shù),這里邊是差了多少個零啊……” 段時衍這會兒暫時沒功夫回應(yīng)他的貧嘴。 他手機上,是傅北瑧新發(fā)來的一張圖片。 圖片上的漂亮貓咪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頭上還頂著個飄出來的白色幽靈。 仿佛遭到了什么慘重的靈魂攻擊。 第五十一章 “笑得太燦爛了。”…… 段時衍盯著傅北瑧發(fā)來的表情思忖片刻, 退出聊天頁打開另一個相冊,找出張給貓順毛的圖片發(fā)給她。 段時衍:【怎么了?】 傅北瑧和人聊微信時喜歡在一條條文字中時不時穿插幾張表情包的習慣,是段時衍在和她日漸熟悉起來后才發(fā)現(xiàn)的。 他平時哪怕和人聊天, 說的大多也是些正經(jīng)的內(nèi)容, 手機中少有表情包存在,和她相處久了, 他手機上才多出了那么一個相冊。 因為用得不多, 熟悉度不高,偶爾翻找起來還需要多費點時間。 割地賠款答應(yīng)了傅南恒一堆要求,好容易才把人送走, 傅北瑧蔫蔫地將頭枕在沙發(fā)扶手上, 捧著手機和他打字:【我哥剛剛來過了?!?/br> 傅北瑧:【你最近小心一點。】 傅北瑧:【因為他總是懷疑, 你對我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