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前任的死對頭好像暗戀我》 作者:有只胖頭魚 一句話簡介:火葬場后發(fā)現(xiàn)女主早跟死對頭跑了 立意: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新大陸 ========================= 第一章 是巴黎圣母院沒地方住讓你跑出…… 京市國際機場。 飛機穿過云層降落在停機坪上,傅北瑧下了航班出來,宋彥承的助理徐琳已經(jīng)在航站樓大廳等她。 徐琳深深看她一眼,接過傅北瑧手中的提包,退后一步走在她身側(cè):“傅小姐,司機已經(jīng)在機場外等了,是直接送您回家,還是……” 傅北瑧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報出一家餐廳的位置。 徐琳應(yīng)了一聲,走到大廳外一輛黑色路虎前,替她拉開車門。 傅北瑧坐進車廂,靠在椅背上,她摘了墨鏡,隨手丟到一旁,開始回復好友顧予橙發(fā)來的信息。 顧予橙:【怎么樣,宋狗來接你沒有,不會又讓你在機場白等他半個多鐘頭吧?】 傅北瑧敲敲屏幕:【沒有,他說臨時有事,改讓徐琳來接我了?!?/br> 不過傅北瑧琢磨這次接機多半是宋彥承他家老爺子的意思,這個“臨時有事”里究竟有多少水分,估摸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顧予橙:【……就是那個瞎子都看得出來對宋狗有意思的女助理?他讓那女人去接他自個兒的未婚妻?】 顧予橙:【我看他這里指定是有點毛病.jpg】 傅北瑧對著她發(fā)來那張熊貓頭敲腦殼的表情包笑了笑,動動手指將圖存了下來,才真心實意地回她:【可以啊,她要有本事把宋彥承拐到手,我保證給她封個大紅包。】 這么一想,她連看向坐在副駕駛上徐琳的目光里,也不由帶出幾分期待。 宋彥承雖說是她未婚夫,但她自問兩人之間,實在談不上能有多少感情。 她跟宋彥承之間,說穿了不過是場約定已久的商業(yè)聯(lián)姻,只要他在婚約存續(xù)期間不做得太出格下了她和傅家的面子,就是他之后樂意去找頭豬當伴侶,也跟她沒一塊小餅干關(guān)系。 傅北瑧剛考上大學不久,父母遭遇意外車禍,父親傅定邦搶救無效,偌大一個傅氏便壓到了哥哥傅南恒肩上,她父親走得突然,彼時集團內(nèi)部權(quán)力傾軋,幾個不安分的董事自詡是跟了父親多年的老人,在公司資歷深厚,給她哥添了不少亂子,宋老爺子肯在那時伸手出援手,對傅氏而言,無異于幫了大忙。 傅氏穩(wěn)定后,傅氏集團千金跟宋家這一代的長子建立婚約,似乎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傅北瑧起初對這門婚約倒沒什么意見,橫豎她跟宋彥承未來的婚姻關(guān)系無非是聯(lián)系兩家商業(yè)往來的紐帶,她這樣的家庭,對家族聯(lián)姻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奈何她的聯(lián)姻對象,卻對這門婚事有些不一樣的看法。 她記得兩人第一次被長輩安排以未婚夫妻的身份正式見面,宋彥承人前裝得人模狗樣,轉(zhuǎn)頭便神情冷峻地向她宣布:“我們的婚約只是暫時的,我不會娶你?!?/br> “我希望我未來的妻子,是位眼界開闊,溫柔堅定,不過分注重外在,追逐夢想的同時還能兼顧我與她之間家庭的女性,傅小姐,”他的眼神從傅北瑧明艷動人的臉蛋和她白皙脖頸上所佩戴的漂亮珠寶劃過,想起這位大小姐向來的喜好,皺著眉向她下了個定論,“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 饒是距離那段對話的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四年之久,傅北瑧回憶起對方說話時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要不是宋彥承走得太快,她一定會由衷給他一個建議—— 要求那么多,他怎么不去娶一只忍者神龜。 起碼忍耐力夠強,掌握的技能沒準還能滿足他的多方面需要,豈不美滋滋。 算了,傅北瑧面無表情地望向窗外,辱忍者神龜了。 宋老爺子在她父親去世后對傅家?guī)椭级?,待她這個小輩也是真心看中,礙于種種原因,兩人婚約的事若是由她這邊先提,難免有過河拆橋之嫌,倒還真不好開口,傅北瑧沒有為了保住婚約改變自己的想法,索性宋彥承也沒要娶她的打算,她便樂得清閑,照舊按計劃赴往羅德島留學,除了時不時需要在外界面前和宋彥承一起做做樣子外,便只需靜靜等待對方想辦法讓兩家解除婚約。 只是—— 傅北瑧想到這里,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看樣子小宋總這反抗力不行啊,怎么她都結(jié)束學業(yè)回來了,這門婚事還要掉不掉地拴在二人身上。 到時候該不會真被他家老爺子壓著舉行婚禮吧。 不行,絕對不行! 傅北瑧打了個冷顫,她摸摸手臂,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被糟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車子下了高速,按照導航的位置向前馳行,道路兩旁栽種的綠植隨著車輛的運行快速在她面前閃過,變成一道模糊的綠影。 傅北瑧給出的地址是一家巷子深處的粵式餐廳。 她在飲食上向來挑剔,頭等艙上的飛機餐也沒吃上幾口,只等吃些東西安撫了她鬧脾氣的腸胃,也好回家補眠。 傅北瑧是這家店的???,來路上便已經(jīng)提前向老板預定了包廂和菜式,進店后便可開始上菜。 她喝了兩口餐廳廚師新煲的三鮮湯,溫熱的湯羹緩緩淌進胃里,傅北瑧舒展了眉目,終于將目光挪到坐在她對面的徐琳身上,伸出根手指把邊上的菜單往對面推了推:“需要吃什么,自己點?!?/br> 徐琳看了面前連吃相都透著股美感的大小姐一眼,腦海中不知想過什么,最終還是向她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傅北瑧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仿佛剛才那話只是出于禮貌隨口一問,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她不再開口,徐琳卻沒忍住,將觀察的目光放到了傅北瑧身上。 饒是她跟著小宋總做助理這些年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美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傅大小姐是人群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奪目。 傅北瑧生得明艷窈窕,天生一張精致的小臉,肌膚白皙透亮,養(yǎng)護得宜的烏發(fā)散漫披在肩頭,不論骨相還是皮相,都是難得的上佳。 更何況她出身傅家,雖說老傅總過世,傅家一時動蕩,但傅氏如今的掌權(quán)人早已用實力證明了他的本事,傅南恒只有她那么一個親meimei,哪有不疼的道理,她照樣能做那個人人艷羨的大小姐。 可惜,任她再怎么漂亮,宋彥承還不是看不上她。 這對未婚夫妻人前裝得再好,私底下的關(guān)系有多冷淡,別人不清楚,她這個長時間跟著小宋總的助理哪還能不清楚。 這位傅小姐,也不過是空有一個未婚妻的名頭而已。 思及此,徐琳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兩拍,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平衡和……竊喜。 她捧著茶杯,鬼使神差地開口試探:“傅小姐,您也有日子沒見我們宋總了吧?” 一個“您”和“我們”,輕而易舉地將她和宋彥承拉到了同一陣營,反而傅北瑧這個明面上的未婚妻,在她口中倒變得像個局外人。 傅北瑧嘗了口服務(wù)員新端上來的燒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徐琳眸光一閃,她抿了抿唇,將長發(fā)別到耳后,繼續(xù)笑盈盈地同她道:“您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留學,對我們宋總的近況可能不太了解,他最近工作忙,所以才抽不出空來接您,并沒有要故意放您鴿子的意思,希望您能多多諒解,千萬別和宋總生氣,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了,我會替您轉(zhuǎn)達的。啊,還有宋夫人,夫人最近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人身上一不舒服,脾氣難免會有些急躁,請您多體恤一下長輩,不要和夫人……” “啪嗒——”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徐琳的白蓮發(fā)言,傅北瑧放下筷子,終于舍得抬起眼皮看了徐琳一眼。 就沖這嗡嗡個未完的架勢,看樣子是巴不得找塊白板粘到身上,在她面前昭告她和宋家人之間關(guān)系有多親密。 “徐小姐,有一個問題,我從剛開始就一直想問你?!?/br> 她一手托著下巴,清亮的眼神落在徐琳臉上,語調(diào)誠懇地發(fā)問:“左一個諒解又一個體恤的,你管這么寬,是巴黎圣母院沒地方住,才讓你跑出來了嗎?” 第二章 呸!狗東西??! 包廂里是片刻的安靜。 徐琳愣愣地盯著她,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直白到這個份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傅小姐,你怎么能這么說……” 傅北瑧好似沒看見徐琳難看的臉色,泰然地拿出唇膏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她將唇膏丟進包里,拿起手機起身推開包廂的門,臨走前仿佛才想起包廂里還坐著個大活人似的,回頭朝徐琳睨了一眼:“徐小姐,下次跟我說話前,請先擺正你的位置。” 她唇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畢竟鑰匙三塊錢一把,十塊錢三把,你——” 你配嗎? 你是哪個牌子的垃圾袋那么能裝? 她話說了一半點到即止,徐琳卻不會傻到聽不懂她的意思,一張臉頓時比缸里腌過期的酸菜還難看。 傅北瑧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留給她,拎上包出了餐廳。 她不樂意再坐宋家的車,直接叫了輛專車向傅家開去。 傅家的別墅位于中南樂府,整套別墅地處京市三大園林中心,地理位置絕佳,傅北瑧下了車還沒推門進去,正在前院打理草坪的陳姨就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身影,立馬放下除草機欣喜地向她跑來:“呀,瑧瑧回來啦,到家前也不先打個電話,看你,才多久沒見,怎么又瘦了,肯定是國外的菜吃著不合胃口吧。” “哪有,陳姨你每次見我都那么說,”陳姨在傅家工作了二十幾年,可以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于傅北瑧來說跟半個家人無異,她不讓陳姨幫她拎東西,親昵地彎腰趴在她肩上撒嬌,“晚上想吃陳姨做的糖醋魚?!?/br> “好,你剛回國累了吧,夫人讓小趙陪著去醫(yī)院做檢查了,晚點才能回來呢,你先上樓睡一覺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飯點,陳姨過去叫你啊?!?/br> 傅北瑧的母親方懿自打那場車禍后,身體一直不是太好,以至于傅北瑧一聽到“醫(yī)院”兩個字,眉頭就下意識地蹙了起來:“我媽是又有哪兒不舒服了嗎,怎么也不告訴我。” “沒有沒有。”陳姨忙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就是個常規(guī)體檢,你別想多了?!?/br> 傅北瑧聽她這么說,這才放下心來。 回國的航班中間遇到氣流幾次顛簸,她在機上沒能睡好,這會兒難免有些疲倦,便乖乖聽了陳姨的話,上樓進到臥室,將自己砸進松軟的被窩里,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等她睜開眼時,太陽已近落山,傅北瑧懶洋洋地在床上滾了兩圈,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掀開被子下床,轉(zhuǎn)身推開衣帽間的門進去換了身衣服,這才慢騰騰地向樓下走去。 陳姨正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擺在最中間的,果然是她點名要吃的那道糖醋魚。 傅北瑧跳下最后兩階臺階過去,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扭頭朝陳姨豎起了大拇指:“就是這個味兒,我在普羅威斯登不知道有多想這一口。” 傅母好笑地看著這個女兒:“多大的人了,怎么一回家還跟個饞嘴貓似的?!?/br> “哪有,”傅北瑧坐過去挨著傅母坐下,笑瞇瞇地拿出一條切割精巧的紅寶石項鏈替她戴上,“這是我回國前在珠寶展上一眼相中的,最適合我媽這樣的大美人了?!?/br> “就你嘴甜。”傅母摸了摸脖頸上的項鏈,嗔怪地念叨,“知道買項鏈哄你媽,怎么不知道在家多住些時候,一回國就惦記著往外搬出去?” 她一提這個,傅北瑧立馬縮了縮脖子,從翹著羽毛張揚的孔雀變成了一只心虛的小鵪鶉。 傅北瑧受傅母影響,從小就喜歡擺弄漂亮的彩寶鉆石,更喜歡那種親手將它們一點點雕琢成藝術(shù)品的感覺,她上有個能力出眾的哥哥繼承家業(yè),輪到她選專業(yè)時便要自由許多,家里也任憑她由著自個兒的喜好去念了珠寶設(shè)計。 她畢業(yè)于羅德島設(shè)計學院,回國前又拿了couture design awards 的最佳新人設(shè)計師,即便不靠家庭背景,以她的學歷,進任何一家大型公司都不是難事,只不過她對自己認知分明,知道自己受不了那種嚴肅的環(huán)境,因此在回國前拒絕了多家品牌發(fā)來的offer,選擇開一家專屬于她的珠寶工作室。 她遠在海外,工作室的選址和裝修是交給顧予橙一手包辦的,顧予橙自從被家里安排聯(lián)姻沈家后,就過上了豪門闊太的生活,整日里閑著沒事,難得有點事做,又是好友的囑托,自然投入了十二萬分的精力,傅北瑧看過她發(fā)來的工作室視頻,每一處細節(jié)都很滿意,唯一的不足就是離傅家老宅有些距離,開車來回得花上不少時間。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她記得工作室附近的泰川公寓還有套她名下的房子,是她父親送給她考上大學的禮物,這次剛好能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