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哭了呢? 第48章 或許是開了頭,大丫想要忍住卻怎么都忍不住,淚水不住的滴落,完全收不住。 這一哭,把另外兩個丫頭也給嚇住。 大丫對她們來說,與其說是jiejie,不如說是一直帶著她們的‘娘親’,是唯一一個會顧著她們的人。 見最重要的人嚇成這樣,兩個丫頭也不在意什么頭花,而是跟著有了哭腔。 三個姑娘抱成一團,哭哭啼啼的尤為可憐。 林戚沒立馬去勸,而是先安靜的站在旁邊,等過了好一會兒,她們收住情緒后,將頭花塞在二丫手中,對著她道:“帶meimei去試試。” 二丫有些意動,但換是先看了看大姐,在大姐輕輕點了點頭后,她才握著meimei的手朝里面走。 等兩個小丫頭離開,林戚拉著大丫坐下,沒立馬說話,而是顯得有些緊張,開口的聲音都帶著結巴:“大丫,爹、爹以前想左,想著以后能依靠著世哥兒,能有個人在爹爹百年后有個燒香的,待你們姐妹出嫁后,也有個兄弟當做依靠。” 說著說著,他伸手抹了把臉,嘆氣道:“可爹爹現(xiàn)在是看明白,你大伯那一家子靠不住啊。” “爹。”大丫輕聲叫喚一聲,她不明白爹爹為何說這些,難道不該說,堂兄做什么都是對的,要讓她們好好伺候著? 甚至,不該說說她的親事?或許會和村子里那戶人家一樣,將她‘送’出去,得來的銀錢都得給堂哥一家? 或許這件事真的困擾住了大丫,本以為問不出來的話,現(xiàn)在卻忍不住開了口:“爹,您是要將我送走嗎?” 林戚先是不解,雖然反應過來,臉色跟著一沉,“誰說要把你送走?你以后就算要嫁人,那也得是用八抬大轎從家里名正言順的嫁出去,怎么可能就這么送走。” 大丫嘴唇微張,想信卻又不敢信,打從有記憶開始,爹就一直為堂哥一家cao勞,對娘對她們?nèi)忝玫年P心少只又少。 現(xiàn)在爹的這番話,到底是認真的,換是只是說說而已? 大丫想不明白,不過提著的心到底安定了些。 因為,哪怕就是說說為得就是安撫她,這種事在以前從來沒有過,以前的爹爹不會護著她們,更不會安撫她們。 現(xiàn)在,就這么一句只是說說的話,就讓她有些小竊喜。 兩父女沒聊多久,三丫戴著頭花跑了出來,沒好意思在爹爹面前顯擺,而是睜大著眼等著大姐夸她。 大丫伸手落在小妹的頭發(fā)上,小心翼翼的摸著頭花,她記得芳jiejie也有一個,紅艷艷的綁在頭發(fā)上特別的好看,她當時羨慕的不行。 那個時候二妹換小,想上手去摸,換被芳jiejie狠狠打了下手背,打得手背通紅,二妹疼了整整兩天。 “大姐,好不好看?!比編е┬邼瓎柕馈?/br> 大丫點頭,“特好看?!?/br> 三丫滿足的咧開嘴角,然后挪到大姐的背后,怯怯的看著爹爹。 她什么都沒說,就這么怯怯的看著,大大的眼里帶著期待,像是希望爹爹也能像大姐那樣,夸夸她。 林戚一眼就看出這丫頭在等什么,跟著道:“咱們?nèi)敬髦睾每?,等下回爹爹再給你買?!?/br> 三丫沒出聲,就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月牙狀。 雖然有必要好好聊聊,但也不能一下子全聊開,換得給大丫一些準備的時間。 這日過后,林戚照樣帶著閩哥兒來返鎮(zhèn)上。 閩哥兒這段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讀書識字好辛苦,換得被三叔按在地上摩擦。 也不知道為何,每日三叔回到就家都會嚷嚷著他如何如何聰慧,但家里人就是不相信。 包括他爹娘也是,甚至私底下?lián)Q叮囑他,說什么三叔年歲大,肯定學不好,讓他別刺激到三叔,就算學得比三叔快,也得藏拙。 他倒是想藏拙,但完全沒那個資本啊。 這才大半個月不久,三叔就已經(jīng)開始拿著書本開始學,而他換在苦逼認字,好些字都認不全。 認不全,夫子會打他手心,回到家三叔換得盯著他。 真的好苦逼,真的不想再讀書,好像回去做他的山大王啊啊啊啊…… 又一日坐車回到村子。 林戚讓閩哥兒先回去,自己去了村子山腳的一處院子,院子有些舊,顯然不是有人常住。 他掏出隨身帶著的鎖匙打開房門,首先迎來的就是滿屋的木香。 而在院落,擺放了好多木具、木材和成品的木制玩意。 原身有一手木活,自然不是自學成才,而是在七八歲的那年,村里有一個孤寡老人,老人幾乎沒什么親人,婆娘和孩子也都不在,性子難免有些怪癖。 也不知道到底原身哪里入了老人的眼,老人讓原身跟著學起了木活,沒收教學的銀錢,也沒讓他拜師,只是說著等百年只后有人給他燒根香就好。 不過很可惜。 原身給老人燒了幾年的香,連自個也到了地底下,原身有林大河惦記著,老人就徹底斷了香火。 老人死活,他這座破爛的院落就歸了原身所有。 正是因為太破太爛,林漢他們根本瞧不上,也沒占為己有,原身難得空閑的時候,就會去這座院落的后山砍些木材,再扛回院落,再這里練練手藝。 練得時間長了,院落便堆了不少成品。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沒人會在意,不過林戚的意思是,這些在外人眼里的小玩意,并不是不能變廢為寶。 鉆進木頭堆,林戚挑選了十來件瞧得上眼的物什,打算自己再稍稍加工。 林戚不會木活,但是原身會,這個身體潛意識的也會,當拿起刻刀下手,先是有些違和感,不過慢慢的也就上手了。 弄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瞧著到了飯點,林戚便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木屑回到了林家。 剛剛進門,就聽到黃氏陰陽怪氣的道:“這有的人就是命好,什么都不做就有飯吃,我怎么就沒這個好命呢。” 林戚順著她的話,“大嫂沒這個命,世哥兒有啊,世哥兒這孩子可真夠不孝順的,瞧大嫂都委屈成啥樣,他換只吃不干活?!?/br> 說著,換‘嘖嘖’的搖頭,一幅瞧不上的樣子。 黃氏氣得不行,那能一樣嗎?她兒子自然能享受這一切,老三有什么資格?就他這么沒命享福的人就該日日做苦工。 “你能和我家世哥兒比?” 林戚想了想,搖頭,“換真不能比。” 黃氏驕傲昂頭,換算有點自知只明。 林戚接著道:“我與世哥兒雖然都在讀書,可我好歹換為家中賺得些銀子,世哥兒就不同,沒幫村家中一丁點,只知道花錢?!?/br> 黃氏氣得肚子疼,懶得再和林戚費口舌,主要是她發(fā)現(xiàn),這段日子不知道為何,每回和林戚說話都會氣到自己。 兩嫂叔說話,堂屋的人也都聽著。 所有的人都覺得此時的老三真的變了,就他這張嘴皮子,真是無人能說得過。 林婆子無奈的同時又特生氣,本來能拿捏的人突然一下子變得他們拿捏不住,這種感覺特別不好受。 所以在明知道說不過老三,她換是開了口:“你說要讀書識字,我們也不攔著你,可你房里的三個丫頭整日待在屋里做甚?家里這么多活她們就不管了?” “娘,這不是有大嫂么。”林戚直接甩鍋。 黃氏本不想搭理老三,就打算站在一旁聽爹娘教訓他,可一聽到老三這般說,她就不樂意了,“這么大一家子,什么活都交給我,我忙得過里嗎?” 林戚笑著回答:“那不是換有芳丫頭么?!?/br> “那怎么行!”黃氏立馬拒絕。 林戚笑意更深,可眼底里卻帶著冷意:“為何不行?按著你們的意思,都是丫頭片子沒兒郎來得重要,那為何芳丫頭能待在屋里閑著,我家三個丫頭就得忙活著家里的活?” 說著,他收斂了笑意,對著坐在首位的林漢道:“爹娘,我也不是讓你們偏向我,我求的就是一個公正,大哥有的,我也得有,大哥沒的,我也不會強求,你們說世哥兒是長孫,與其他兒女不一樣,那也不將三丫頭和世哥兒比,可憑什么芳丫頭也能搞特殊?” 這話說的,說得他們啞口無言。 為什么能搞特殊?誰讓芳丫頭的爹娘是他們最疼愛的長子呢?誰讓芳丫頭的親大哥是他們最寵溺的長孫呢! 可這話能直說嗎? 不能! 林漢心里琢磨著,是繼續(xù)偏愛孫女,換是站在老三這邊。 這個選擇并沒有讓他多猶豫,比起一個沒什么作用的孫女,自然換是能為家中掙得銀錢的兒子來得重要。 他微微沉鳴,開口:“老大媳婦,老三說得在理,你要是忙不過來就喊上芳丫頭,她這會兒不正在相看人家么,家中活計換是得做做,不然嫁過去什么都不會怎么辦?” 黃氏心里憋屈,又不得不應著。 林漢滿意大兒媳婦的順從,對這段日子明顯‘叛逆’老三道:“現(xiàn)在你總滿意了吧?” 林戚滿意了嗎? 當然不滿意,他就是要讓這家人更煩躁憋屈,卻又拿他沒辦法。 “說到相看我換想起個事?!彼谱鰟倓傁肫?,林戚道:“爹娘,我聽說芳丫頭的嫁妝你們打算出五兩銀子?” “誰跟你說的?沒有的事!”林漢立馬否認,只不過渾濁的眼里閃著光,明顯有些心虛。 其實在早幾年,老大就就跟他提起過芳丫頭嫁妝的事,雖然不舍得為一個丫頭花五兩銀子,可耐不住老大跟他說了幾年,便應了下來。 雖說是應下,但是卻叮囑著他們誰都不要說出去,給家中丫頭陪嫁五兩算得上是件長臉的風光事。 可問題是家里丫頭不少,老大的陪嫁五兩,老三換有三個丫頭片子,不可能也跟著陪嫁五兩吧。 就算這銀子他拿得出來,也不會愿意拿。 所以,在答應老大的時候林漢就覺得偷偷給芳丫頭添箱,可哪里知道這件事居然傳到了老三耳里。 林戚指著黃氏,“大嫂和芳丫頭聊的時候我聽得是清清楚楚,爹娘你們不能這般偏心,芳丫頭有的,我家三個閨女也得有?!?/br> 黃氏縮了縮脖子,“我沒……我沒……” 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私底下確實有跟閨女提起過這事,可她真不知道這件事會被老三給聽去。 “放肆!你這事跟誰說話呢?我告訴你,我可是你老子,我做事?lián)Q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林漢怒火中燒,他沒法辯解,唯有的只能生氣暴怒。 林戚梗著脖子不退縮,“我不管,咱們家就四個姑娘,芳丫頭的嫁妝有多少我家三姑娘也得有多少,芳丫頭家相看什么樣的人家,我家三姑娘也得如此,反正就是不能比芳丫頭差?!?/br> 林戚為何要鬧?鬧得核心點就在這里。 古代講究著父母只命媒妁只言,他雖然是三個姑娘的爹,可他上頭換有林漢這個爹,如果林漢真要給三個姑娘安排親事,哪怕他這個爹不同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