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一聲少女悅耳輕笑響起,白牯終于覺出不對。他沒放開巫嶸另一手果斷舉起權(quán)杖,咬破舌尖一口血就要噴出。但下一刻他渾身僵硬,宛如被美杜莎注視化作石像。猩紅蓮紋如有生命般爬上他的臉龐,在左右眼瞼下開了兩朵血蓮花。 濃烈到近乎實質(zhì)的陰氣轟然襲來,瞬間激化了白牯頸后的血蓮紋!而巫嶸全身都處在陰氣沖擊的中心,濃黑陰氣凝結(jié)濃稠到讓人窒息,沼澤般將人徹底淹沒吞噬,頃刻間入侵巫嶸的身體。 不是白玫,帶來這種感覺的絕不是白玫! “god bless you(愿主保佑你)” 空靈女聲再次自身后響起,無窮恐怖的威壓降臨,死亡危機籠罩,徹骨森寒!蠱種恐懼尖叫,瘋狂向巫嶸發(fā)出警報。但巫嶸現(xiàn)在就像被凍結(jié)般完全不能動彈,就連意識也變得僵化,甚至連召喚大鬼也做不到。那股極寒冰冷的陰氣似乎能隔絕契約,巫嶸再感應(yīng)不到大鬼。 不能再依靠外力,他必須自救。動起來,快,快動起來,巫嶸咬緊牙關(guān)渾身緊繃用力,那股不容抗拒的恐怖寒意卻仍摧枯拉朽飛速蔓延全身,如此強大,如此不可違抗的力量不僅凍結(jié)人的身體,還壓迫人的意志,讓人不由自主就要認輸求饒,成為恐懼的奴仆。 但奇異的是巫嶸并不害怕,尤其是當寒冷從身體占據(jù)到靈魂時,冥冥之中憤怒甚至遠勝過恐懼。他靈魂深處仿佛沉睡一頭懶洋洋的兇獸,被強大敵人的氣息驚醒憤怒咆哮。陌生又熟悉的幽冷力量在他靈魂深處孕育生長,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突破靈魂的束縛,孕育而出。受到外來的不善的陰氣沖擊時觸底反彈。 轟隆! 震耳欲聾驚雷聲和陰氣碰撞的爆響同時炸開,遍布巫嶸體內(nèi)的濃重陰氣頃刻間被吞噬的一干二凈。暴漲的能量和過于飽脹的撐感讓巫嶸覺得體內(nèi)能量到達了巔峰,滿的像是被吹大極限的氣球,就快要溢出來了。 噗。 巫嶸指尖驀然燃起一絲冰冷幽暗的火焰。 當火焰燃起時,記憶海洋深處浪潮澎湃,似乎有塵封多年的記憶碎片從眼前掠過。但巫嶸卻顧不得看。指尖火焰燃起的剎那間周圍濃重陰氣全被一掃而空,他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立刻拔出老苗刀斬向肩上手掌,當它離開時巫嶸一步跨出洞xue,橫刀回望。 正對上雙一黑一白的漠然眼瞳。 洞xue本該是黑暗無光的,但‘白玫’的雙眼卻在發(fā)亮。從周瑾胸前冒出的黑白細絲如不斷變大的華麗羽翼般將而他們母子二人包裹,恐怖冰冷的氣息正來自周瑾胸口,黑白能量交織的地方,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雙色八音盒虛影。 當它出現(xiàn)的剎那間,巫嶸指尖火焰如快要熄滅的燭光般微弱飄搖,差一點就要熄滅。無窮強大的恐怖威壓從八音盒上傳來,‘白玫’將它從周瑾胸口捧起,黑白二色的八音盒和她現(xiàn)在黑白雙色的眼瞳泛著詭異的光亮。 圣女薇薇安的遺物! 現(xiàn)在的白玫不是白玫,她已經(jīng)被遺物中的靈體控制了! 誰能想到藏在白玫和周瑾兩代人體內(nèi)的圣女薇薇安遺物,其中竟然也有靈體存在! 巫嶸身軀微晃,疼痛與疲憊像是積累到極點爆發(fā),要將他意識拖向昏沉。指尖燃燒的冰冷火焰抽干了他體內(nèi)全部的力量,飽受陰氣折磨的身體不能再承受更多。陰冷火焰越發(fā)微弱,搖曳黯淡?;鸸馊跸?,那些從八音盒中噴涌而出的黑白絲狀能量瞬間暴漲,躍躍欲試要將巫嶸吞沒。 似是明白巫嶸已是強弩之末,‘白玫’黑白相間的眼瞳中露出一抹嘲諷笑意。竟如惡劣玩弄獵物的捕食者般好以閑暇要等巫嶸自取滅亡。 但下一刻,她就看到巫嶸微顫的手揮刀,在自己左臂割出道鮮血流淌的傷口。 叮鈴。 不知從何而來的清脆鈴聲突兀響起,縹緲輕盈血衣飛揚,高大冷漠的血色身影水墨畫般從模糊變得清晰,他從背后攬住巫嶸,氣勢恢弘漠然,如魔王降臨人世間。 作者有話要說: 巫嶸和白天后打撲克 白天后:我出一張厲鬼白玫 巫嶸:我出一張隱藏鬼王巫嶸,管上 白天后:我出一張圣女遺物靈體,炸彈! 巫嶸【甩出一張血衣大鬼牌】:王炸! 第101章 蒼白修長的冰冷手指按在巫嶸左臂的傷口處,流個不停的鮮血瞬間被吞噬,傷口愈合,之留下道淺色傷疤。血不再流,大鬼的手指仍壓在那里。巫嶸微微皺眉,大鬼用力很大,有失控的傾向,按得他因陰氣沖擊格外敏感的皮膚有些疼。 巫嶸剛皺起眉頭大鬼蒼白手指立刻離開。血紅如薄紗般的布料遮蔽了他的視線,巫嶸面前被大鬼擋住,只能看到他瘦削挺拔的肩背以及飛揚的墨色長發(fā)。冷沉怒意從大鬼身上傳來,伴隨著嗜血殺意轟然而起,恐怖強悍的威壓橫掃四方,唯獨避開了巫嶸。 大鬼很生氣。 被他隔絕開白玫的巫嶸冰冷身體一點點泛暖,混亂破碎的記憶如飛鴻般在他眼前亂竄,過多駁雜記憶翻涌而出讓巫嶸疲憊不已,昏昏欲睡。現(xiàn)實世界正發(fā)生的戰(zhàn)斗似乎和他隔了一層,無論聲音還是畫面都模模糊糊。唯有大鬼濃墨重彩的激烈情緒無比真實。 暴怒,殘酷,血腥,殺意。 站立不穩(wěn)的巫嶸栽到大鬼后背,眼前是墨發(fā)的烏黑與血衣猩紅。很奇怪,明明大鬼身上衣服全被血染,但巫嶸卻沒有聞到半點血腥味。唯有一股冷冽干凈的氣息縈繞鼻端,仿佛冬日降下的第一場雪。巫嶸累到?jīng)]半分力氣,大鬼的手引導(dǎo)般托住他,將巫嶸向上推。 到最后巫嶸趴在大鬼背上,用最后一點力氣松松環(huán)住他的脖頸。大鬼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住巫嶸,背著他從容不迫戰(zhàn)斗。巫嶸枕在大鬼頸側(cè),半閉半合的眼看向戰(zhàn)場。敵人不在地下洞xue,而是在空中。從周瑾胸口迸射抽離的黑白能量洪流如倒掛的瀑布飛向天際,撐著手捧八音盒站在半空中的白玫。 黑白能量凝成的豐厚羽翼從她纖薄肩胛骨一左一右伸展開來,八音盒已經(jīng)打開了,縮小版的純潔高貴圣女握著幼小修女的雙手放在胸前,兩人閉眼在微型教堂前旋轉(zhuǎn)歌唱。她們的歌聲并非真正存在的,而是在人的靈魂深處響起。時而如魔鬼誘惑低語,時而如天使圣潔歌唱,完全矛盾相反的兩種歌聲能讓任何一個人瘋狂。 但巫嶸聽不到,大鬼滿是傷痕的身軀如一座高峰,擋住了所有可能會傷到他的事物。反倒是他原本流暢的攻擊動作變得略顯遲鈍,靈體緊繃,氣息越發(fā)瘋狂。 直到頭痛欲裂,沒有半點精神的巫嶸艱難費力伸手,松松捂住大鬼左耳。 你會戰(zhàn)勝她的吧。 巫嶸止不住低咳,聲音很低。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不能被大鬼聽到,畢竟大鬼從來表現(xiàn)出的都是聽不見他的聲音。 但巫嶸不在乎。 戰(zhàn)勝她,然后你會再解開一重封印,對嗎。 巫嶸咳嗽的越來越厲害,過多雜亂的記憶碎片在他靈魂中掀起一場風暴,如鋒銳刀片般割的他靈魂到處是傷。靈魂受傷會加倍反應(yīng)到身體上,他的氣息越發(fā)衰弱,呼吸似有似無。他在探究大鬼的秘密,在如此激烈危機四伏的戰(zhàn)場上。 但巫嶸本能知道大鬼不會生氣。 就像他相信大鬼會取得勝利一樣。 名為南的血衣大鬼一如既往沉默,只是將巫嶸又往上托了托。在這個過于人性化的動作引起巫嶸注意之前,大鬼空著的右手在虛空中重重一握。 轟! 轟然爆發(fā)的血腥煞氣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猩紅血色如彼岸花落,瘋狂暴虐的氣勢霎時間驚駭全場。微不可聞的金屬掉落聲在此刻格外微弱,而大鬼右手從漆黑污穢的鬼氣與血腥煞氣中一寸寸抽出一柄慘白利劍。 不,這不是利劍,而是人類的脊椎骨,繃成筆直一條,劍尖是鋒利尾椎。當這柄人骨利劍出現(xiàn)的剎那間大鬼氣勢驟然增強,在殘酷殺意中化身血腥修羅。巫嶸已沒力氣抬頭關(guān)注戰(zhàn)局,他只是似乎聽到一聲女人的凄厲大笑聲,只不過這笑聲異常古怪尖銳,有痛苦憤恨,也有不容忽視的愉悅快樂。 她就像個瘋子般又哭又笑,淅淅瀝瀝大雨落下,大部分被大鬼擋住,幾滴落到巫嶸身上,灼痛感傳來巫嶸嗅到濃重的腥味。 這不是雨,而是鬼流出的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黑與白的能量洪流如垂死糾纏的雙色隕星驟然碎裂天際,一同碎裂的還有白玫的臉龐。 不,碎裂的臉并不是她的,另一張臉從白玫魂體脫離,是個金發(fā)微卷,眼瞳藍如矢車菊的少女。少女身披修女黑底銀邊黑袍,和她漂亮雙眼不同,修女臉龐被燒焦一般丑陋恐怖,只看一眼就能讓人陷入噩夢。 臉被燒焦的修女手捧八音盒,嬌小單薄的身軀同八音盒一起逐漸碎裂。她仍在半空中,看了眼渾渾噩噩的白玫和瀕臨死亡的周瑾,又看了眼大鬼和他背后幾近昏迷的巫嶸。 到最后修女望向自己手中的八音盒,眸光眷戀悲傷。她用支離破碎的身軀將八音盒抱在懷中,逐漸無神的雙眼注視八音盒中圣女與修女的小小金色塑像,唇瓣微動,斂去瘋狂,安詳閉上雙眼,最后和八音盒一同破碎,化作一場黑白相間的大雨。 能量雨水大部分落到周瑾身上,小部分落在白玫魂體上,還有一些落到大鬼的魂體上。大鬼凝實的靈魂變得虛幻起來,被他背在背上的巫嶸身下一空向地面摔去,幸好鬼犬王及時從巫嶸影中浮現(xiàn),用寬厚脊背托住了他,將他帶離大鬼身旁。 大鬼這是怎么了? 巫嶸掌心之前大鬼寫下南字的地方熾熱如火燒,guntang無法忽略。渾身劇痛的巫嶸費力抬頭看向大鬼,就見他低垂著頭站立在原地,手中脊骨劍垂落,劍尖指地。而他的魂體忽實忽虛,一會虛到幾乎快要消散,一會又有如人一般的實體。 是黑白大雨的作用,還是大鬼又解開了一重封??? 巫嶸感到大鬼的存在感也和他的身體一樣,人變成的鬼是由執(zhí)念留存于世的,為什么大鬼的執(zhí)念既堅韌固執(zhí)又脆弱到不堪一擊?幾次大鬼瀕臨消散,饒是巫嶸體內(nèi)仍劇痛難忍,他也竭力分出一分心神去給感應(yīng)大鬼。巫嶸不希望大鬼消失,他想幫幫他。 “汪哐!” 就在這時,鬼犬王突然警惕沖側(cè)前方兇悍咆哮起來。 “你不是警察?!?/br> 脆弱又瘋狂的女聲響起,分外熟悉。巫嶸剛才只顧著關(guān)注大鬼,沒注意白玫的變化。黑白羽翼散落消失,白玫魂體落到地上,氣勢卻在逐漸飆升。原本被巫嶸吞噬落到厲鬼層次的實力向上攀升,到快要達到鬼王時才停止。 白玫睜開眼,眼瞳漆黑,其中滿是瘋癲恨意。她實力重回巔峰,但那些深黑怨念也重歸到了她的身上。她是巫嶸在周信鴻書房見到的白玫,又比那時候的白玫多了分理智,但理智卻讓她更加痛苦。漠然掃了眼呼吸逐漸穩(wěn)定下來的周瑾,白玫冷酷目光落到巫嶸身上,神經(jīng)質(zhì)重復(fù)道: “你不是警察?!?/br> “你騙了我?!?/br> “我最恨別人騙我!” 白玫厲聲尖嘯,似是回想起了被周信鴻騙進別墅囚禁的經(jīng)歷。她背后原本消散的羽翼再次驟然舒展,黑白羽翼讓她看起來如復(fù)仇天使。白玫撕下數(shù)根純白羽毛,并指如刀甩向巫嶸。羽毛如離弦利箭速度極快,甚至有破空聲,眨眼間鋒利尖端便到了巫嶸近前。 “汪哐!” 鬼犬王憤怒咆哮,卻因為背著巫嶸不好施力,到最后用龐大身軀擋住了鋒利羽毛,將巫嶸護在身下。白色羽毛刺入鬼犬王身上,冒出腐蝕般升騰白煙。白玫見狀冷笑一聲,眼中陰沉黑暗更勝。她五指一張,五根漆黑羽毛出現(xiàn)在指間。 但沒等她再次出手,一抹殷紅光芒電光火石劃破黑暗,直指白玫!白玫狠厲擲出黑色羽毛,但鋒利羽毛碰到那抹殷紅后卻如蚍蜉撼樹般全部脆弱碎裂。 “啊——??!” 凄厲慘叫聲響起,白玫的左臂和殷紅一起墜落。手臂斷口處燃起熾熱金紅火焰,要不是白玫及時削去魂體她整個鬼都會被兇厲火焰吞沒。即便如此她的左臂也永遠不能再生。殷紅掉到地上,崩毀濺射出金紅火焰,原來它竟然是柄碎裂的桃木劍! “你——” 滔天熾熱火焰和翻涌難忍的熱浪同時襲來,白玫暴怒憤恨看去,下一刻她神情驟變,因無窮恨意尖叫破聲:“周信鴻!??!” 啪! 還活著的男人被來人像扔垃圾般隨手扔到一邊,渾身血污卻仍生命力極強的周信鴻立刻翻身想跑,卻被尖嘯襲來的白玫狠厲掐住喉嚨按倒在地。不管周信鴻恐懼慘叫哀求與白玫瘋狂痛恨的尖嘯,燃燒著金紅火焰的道長一步步走向巫嶸。 他眼瞳在金紅與純黑中變換,似是在努力壓制自己,不讓火焰暴走。但不受控制的燦金陽氣卻像乳燕投林般飛向巫嶸,充滿占有欲的要將他重重纏繞。 直到撞上漆黑濃烈的鬼氣。 血衣大鬼的身體最終穩(wěn)定在半實半虛的狀態(tài),他的雙眼仍被金線封鎖,卻分毫不差‘望’向傅清方向。 這是我的。 一人一鬼對視,滔天煞氣與金紅火焰如猛獸角力對峙。但下一刻局面就被打破,鬼犬王撐不住兩重重壓,最終哀鳴躲回巫嶸影中。沒了支撐的巫嶸渾身無力落地,卻在碰觸地面的前一瞬被兩股力道同時拉住扶起。 左邊是金紅火焰,傅清的手溫暖熾熱。右面是翻涌血腥鬼氣,南的手修長冰冷。 第102章 陰與陽,冷與熱,兩種互相矛盾卻同樣強大的能量在巫嶸身體兩側(cè)碰撞交匯,死敵般互不相讓,直到他痛苦悶哼一聲。 “唔?!?/br> 剛才和白玫對抗時指尖燃起的火焰抽空了他體內(nèi)全部能量,極其強悍的威壓將仍游離在體內(nèi)的陰氣全部壓如身軀。巫嶸就像重回生長期,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更別說記憶碎片肆虐下他頭痛欲裂大腦如被刀割。 陰氣浸入身體固然會讓他未來更強大,但現(xiàn)在他就像剛褪去硬殼,渾身上下都是軟的螃蟹。陽氣能輕而易舉侵入體內(nèi),與陰氣交融。同樣的,有姓名契約的大鬼陰氣也在源源不斷涌入他的體內(nèi)。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熾熱強烈和森寒掌控的感覺,讓此時的巫嶸受到極大刺激,近乎疼痛。 巫嶸本能想甩開兩人,用力掙脫。感受到他的抗拒痛苦,大鬼和傅清同時松手。又在巫嶸即將跌倒的下一刻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只不過傅清金紅火焰具散,眼中火光強自褪去,恢復(fù)了正常人的模樣。而大鬼身形虛幻,黑霧鬼氣盡皆收斂,冷白如玉的臉龐浮現(xiàn)血紋,仔細看和巫嶸左臂的鬼紋如出一轍。 這是他和巫嶸深入靈魂的契約。 “疼?!?/br> 巫嶸懨懨閉上眼,源自契約的親近信賴感取代了痛苦,他下意識向大鬼的方向偏去。南不看傅清一眼,自然而然將巫嶸半攬入懷中,垂落的發(fā)絲遮蔽面容。但就在巫嶸要全靠到大鬼懷中時,另一人熾熱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后頸。 原本被陽氣壓制到只?;ò难徏y在剛才大量陰氣灌注下接連盛開了,四朵綻放的蓮花紋在巫嶸后頸,躍躍欲試要繼續(xù)綻放。但它們碰到了熟悉溫暖的陽氣,沒了正陽火加持,溫和卻不激烈的陽氣徐徐灌入進來,血蓮紋為老熟客大開方便之門,當暖意潛入巫嶸冰冷體內(nèi)時,他舒服得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