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曾太監(jiān)想討好云格格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知道丫頭喜兒打聽這個,自然明白是云格格的意思,忙陪著笑主動張開道:“不瞞格格說,奴才在府里也算有幾個朋友,消息什么那都是靈通的,您要是想聽故事,丫頭們都是外頭買的,她們知道什么呢,您問奴才就是了?!?/br> 說著呢就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齊悅那點(diǎn)子事兒,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全給說了出來。 “照你這么說,側(cè)福晉之前還是格格的時候,就跟福晉鬧過一次?”云氏有點(diǎn)不敢相信,那可是福晉主子,齊側(cè)福晉膽子敢這么大? “可不是,聽說當(dāng)時側(cè)福晉身子不舒服,想出門去請?zhí)t(yī),可福晉愣是不同意拖著,鬧到最后疼得似乎都暈倒了。也就是那時候起,可能是主子爺知道了側(cè)福晉受的委屈,恩寵才慢慢厚起來的?!?/br> 古代的生活異常貧乏,凡事有個八卦什么的都能聊上大半年,就齊悅的那些事兒,除了后來小院把持嚴(yán)沒消息傳出去外,之前鬧得滿府里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幾件事早就被人琢磨來琢磨去,談得明明白白了。 原來如此,云氏若有所思起來。 ------ 像側(cè)福晉不愛出門這件事,府里都是知道的,也因此,齊悅有時候去南邊小花園散心時都會提早交代人看住了,不讓別人進(jìn)來,免得自己偶爾一次戶外散步受到打擾。 可沒成想,防著防著,到底還是有老鼠偷偷鉆了進(jìn)來。 齊悅看見樹后頭轉(zhuǎn)出來的云格格嘆了好長好長一口氣,她真的很慘了,為什么出個門總有意外。 招呼著人就準(zhǔn)備回院里去,不管云氏是怎么過來的,齊悅都不想知道原因,沖她學(xué)自己成為一個齊氏低配版本的時候,在齊悅這兒的好感度就已經(jīng)掉到負(fù)數(shù)了。 “側(cè)福晉就不想知道福晉的秘密嗎!”云格格見著齊悅連招呼都不打返身要走,連忙高聲叫喊道。 看面前人果然停住身子,心下得意的勾起了嘴角,果然,她猜對了,側(cè)福晉果然對福晉有恨意。 齊悅慢吞吞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自以為成計的云氏搖搖頭,“對不起,不想聽,告辭! 略略略╭(╯^╰)╮ 第127章 胭脂虎 云氏當(dāng)時就被齊悅的回答給噎得差點(diǎn)上不來氣, 見了鬼了,齊氏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裝的?那可是福晉的秘密啊。 可見著人真的沒留戀的轉(zhuǎn)身要走,云格格再也顧不得剛剛那一份淡定的勁,忙上前就想拉住人。 “干什么呢?”云雀跟在身后看著她上前就警覺的用手隔開來道,“云格格未免也太沒有規(guī)矩了,你還想伸手做什么?” 云鶯跟了一句, “可不是,別說格格了,就連粗使的丫頭都知道這里頭的規(guī)矩, 主子們要走還敢拉人?” 兩個人一唱一和刺著云氏,顯然是被她剛剛的舉動嚇了一跳,真的要是被她碰到側(cè)福晉, 自己幾個人是干什么吃的。 云格格自打進(jìn)府以來,就一直是被人捧著夸著的,哪怕是福晉也只是給了一張冷臉沒有拿話壓過, 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兩個丫頭在那指桑罵槐連連嘲諷。 漲紅著臉沖著齊悅逼/問道:“側(cè)福晉手底下就是這樣的丫頭嗎?是,奴才剛剛是著急了一些,可若說我沒了規(guī)矩,那這兩個不照樣也是以下犯上?!?/br> 見著齊悅停住腳步轉(zhuǎn)頭望著自己, 悄悄又湊近了一步憤恨道:“我知道側(cè)福晉為什么不愛搭理我,無非是嫉妒而已,自打我入府里你就纏著主子爺,我早就看出來了,側(cè)福晉越這樣, 豈不是越懼怕我?畢竟我比你年輕,還比你長得好看!” 云氏想盡辦法在那兒挑釁著齊悅,話說的越來越過火。 就連幾個丫頭都以為這位怕是得了失心瘋,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齊悅也是如此。 什么叫我嫉妒你長得比我長得好看?齊悅一臉的莫名其妙,摸著自己光滑細(xì)膩的臉蛋,就疑惑的問著云雀道:“你主子看著老了?” “哪能呢?!痹迫高嗽剖弦豢?,瞎了眼的胡說八道,“她那是眼睛長在屁股上,看什么都臟。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個,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br> 齊悅沖云雀贊賞的點(diǎn)點(diǎn)頭,罵人的話很精準(zhǔn)嘛。 主仆兩個都雙雙關(guān)注錯了重點(diǎn),低著聲開始笑起來,氣的云氏腦袋上都快冒煙了,以至于口不擇言說起齊悅?cè)死现辄S來。 這就不能忍了,齊悅瞇起眸子認(rèn)真看了看兩步遠(yuǎn)的云氏,她現(xiàn)在還十來歲青春美貌無敵年輕好嘛,竟然會被叫做人老珠黃,她都快被氣笑了。 齊悅知道云氏這番言辭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是她必須承認(rèn),云氏做法的愚蠢真的是目前見過后院最作死的。 在后院多年,她有見過蠢的,有見過狠的,還見過沒腦子的,可像云格格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實(shí)在不多。 她可以說自己壞,可以說自己狠,可絕不能說她丑! 這是原則問題,這樣污蔑人,齊悅以后還怎么在清穿圈里混,沒有異能空間修真本身就已經(jīng)很不清穿了,現(xiàn)在還要被懷疑美貌,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扭頭就想招呼人上來好好教訓(xùn)云格格經(jīng)歷什么叫做社會的毒打,可沒想著剛一轉(zhuǎn)頭,云氏借著機(jī)會就猛的一沖,打算撲到她的身上,可齊悅反射性就踹了一腳,正中肚子把人踹到了地上。 額…… 齊悅看著自己今天穿的花盆底,估摸這一腳下去只怕云格格疼得不輕。 不能怪她啊,誰讓云格格自己撲上來的,齊悅只覺得眼角一黑就動腳了,踹得特別利索。 人摔在了地上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悶響,隨著云格格凄厲的慘叫聲,外頭似乎是得了消息一般帶著腳步聲往里面走,十有八九是等著信的。 云格格聽著后頭的響動,朝著齊悅惡意笑著,就用力在地上滾了三四圈,把衣裳全滾了一身灰才停,壓著聲音求饒道:“奴才知錯了,側(cè)福晉饒了奴才吧。” 話音剛落,就聽著后頭秦嬤嬤詫異道:“云格格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碰瓷了! 齊悅心里嗤笑了一聲,鬧了半天,感情玩的是這個把戲。 往后瞅瞅,嗬,人來的夠多的,福晉帶著武格格,汪格格并下人們一大幫子,這會都擺出個驚訝的表情看著她。 小小的花園硬是成了淑芳齋,外出散步直接成了唱戲的了。 只可惜少了李格格,這位要是在就更熱鬧了,齊悅有些可惜,她還很期待李格格反應(yīng)來的。 福晉顯然是來者不善,沒等齊悅開口說話就搶先一步呵斥道:“齊氏,你好毒辣的心!” 福晉手指著虛弱躺在地上,似乎喘不過氣來的云格格憐憫道,“云格格不過是生的好些,你就看不過眼,前幾天才進(jìn)服就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實(shí)在是太猖狂了!” 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zé),讓齊悅都忍不住要給她鼓掌了,合著連問一句都不用,她就成了濫用私刑,嫉妒心強(qiáng)的惡毒女人? ,在后院的人,德行要是被懷疑這一輩子就完了,照這么說,齊悅看著福晉陷入深思,今天不是臨時起意,貌似還是提前做了準(zhǔn)備來的。 后面的云鶯云雀聽得牙齒都快咬出血了,就沒見過這么光明正大污蔑人的,明明是云格格故意撲過來,福晉卻問也不問,一個勁的往齊主子身上潑臟水。 齊悅看著福晉在那表演,又看了看低頭□□的云氏只覺得好笑,像這種當(dāng)面誣陷人的把戲吧,宮斗里不是沒有,但那大部分都是在男的面前演,好定她一個百口莫辯。 現(xiàn)在四阿哥沒來,花園里都是女人,她跟她在這玩什么把戲。 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反問道:“這可奇怪了,福晉的眼神倒是好,我這都背對著呢還能一眼瞧出是我使得手段。” “多新鮮吶,我一個有寵有女的側(cè)福晉,干什么跟一個剛進(jìn)府無寵的格格對上呢,為的什么呀?”齊悅小臉上擺滿了疑惑,一臉期望的看著福晉,希望她能給自己解答一下。 沒等福晉說話,秦嬤嬤就跳出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譏諷道:“這以色侍人可不就怕色衰愛遲嗎,側(cè)福晉見著比自己年輕的云格格自然有恨,現(xiàn)如今云格格在地上趴著,難不成還是她自己個摔的?” “可不是這樣——”齊悅用力拍了一下手掌贊同道,“到底是秦嬤嬤,果然聰明,云格格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信您問問這幾個奴才。” 她順著用手指圈住了站云氏邊上四五個奴才,笑瞇瞇的建議道。 秦嬤嬤腦子發(fā)昏了才會問,那一圈都是齊悅院里的奴才,就沒一個外人,尖銳著嗓音陰陽怪氣道:“奴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哪里敢問,只是有句話不得不說,奴才想呀,這路上平坦,云格格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就摔跤了呢。” “我也奇怪呢?!饼R悅朝秦嬤嬤一攤手奇怪道,眉尖蹙起捂著胸口裝起了不舒服,“好好的來花園散散悶,哪里想到云格格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匆匆忙忙跑過來就摔倒了,倒嚇了我一跳?!?/br> “這會兒我心還跳得發(fā)慌,說不得還會病上一場,云鶯快扶我回院子里躺一會?!毖b病誰不會,齊悅上輩子請假不知道演幾回了,這會捧著心口蹙著眉頭虛弱的樣子,還真像是被嚇到了。 云氏快被齊悅的表現(xiàn)給氣吐血了,肚子本來就被踹得難受,這會又見計謀不成,仰著頭就哭訴道:“求福晉給奴才做主啊?!?/br> 秦嬤嬤聽著話就趕緊伸手惡狠狠的想攔住齊悅,冷硬的責(zé)問道:“這事恐怕還由不得側(cè)福晉自說自話,依奴才看,您還是和云格格對質(zhì)一番吧。” “對質(zhì)?”齊悅上前了一步,沒等眾人反應(yīng)就收斂了笑容,揚(yáng)手直接扇了秦嬤嬤一巴掌,“你算什么東西!” 只聽得啪的一聲,整個花園都安靜了下來。 秦嬤嬤捂著臉不敢相信的望著齊悅,自從她做了福晉奶娘,半輩子就沒被人扇過巴掌。 眼神怨毒的盯著齊氏,“好,好,你敢打我,齊氏你——” 啪—— 齊悅反手又扇了她一巴掌,指著鼻子喝斥她道,“打你又怎么樣,給你臉才有臉,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敢直呼我的姓氏?!?/br> 府里福晉跟蟑螂似的老是跳出來蹦跶就已經(jīng)夠讓齊悅惡心了,對付不了福晉,難道連她身邊的下人都處置不了? 都已經(jīng)混到撕破臉皮潑臟水的地步了,齊悅不介意上手打一頓散散火氣,請不要小視一個母親的手部力量,經(jīng)常抱著好幾斤的崽子,齊悅手勁大著呢,兩巴掌愣是把秦嬤嬤扇腫了臉。 福晉捂著胸口氣得渾身發(fā)抖,連她的嬤嬤都敢打,齊氏簡直放肆!“來人,還不快把她給我關(guān)到房里去?!?/br> “我看誰敢!”齊悅橫眉冷眼睨著對面,凌厲的眼神看的福晉身后奴才都不敢抬頭,連最得臉的秦嬤嬤都被賞了巴掌,她們算什么,又怎么敢上前去。 福晉再厲害,可側(cè)福晉后面站著四阿哥呢,那才是主子爺呀! 正院里的奴才這樣想著,動作就越發(fā)猶豫,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氣得福晉一個勁的喘氣,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整張臉都變得難看無比。 ------ 齊悅狠狠發(fā)了一口惡氣,還準(zhǔn)備再說上幾句,就忽有所感的一轉(zhuǎn)頭,看見四阿哥帶著蘇培盛站在樹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完了完了,齊悅?cè)滩蛔∥婺?,自己剛剛好像太兇了一點(diǎn),小白花的氣質(zhì)貌似完全沒保留住/(ㄒoㄒ)/。 這位爺原本聽到蘇培盛報信急的不得了,加快了腳步準(zhǔn)備過來替小格格撐腰的呢,這會兒看到側(cè)福晉大發(fā)神威的現(xiàn)場,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四阿哥只覺得自己外出南巡,只留小格格一個人在府里怕是白擔(dān)心了,就沖這個狠勁兒,小格格沒準(zhǔn)過得比他還舒服。 這哪是小白兔,分明是胭脂虎嘛。 第128章 審問 順著視線瞧見了一邊站著的四阿哥, 福晉心里就有些隱隱的不安起來。 她知道主子爺對齊氏的寵愛,生怕今天大費(fèi)周折就這么混了過去,便不等齊悅開口,自己快步上前做出一副請罪的樣子自責(zé)道:“都是妾管教不嚴(yán),害的府里出了這么丟人的事,請爺降罪?!?/br> 明面上看著是當(dāng)眾攬了責(zé)任, 實(shí)際上卻指出今天的事是有人不服管教。 哦? 四阿哥饒有興致的看著福晉,讓她繼續(xù)往下說,今天自己正好有空, 也是時候趁著要走之前理一理后院了。 福晉壓著心底的慌張,撐住臉指著還躺在地上的云氏道:“爺瞧瞧,這是娘娘新指進(jìn)府里的云格格, 被齊側(cè)福晉毆打成了這幅樣子,我們親眼見的,她竟還有臉抵賴說是云氏自己摔成這樣?!?/br> 云氏聽著話就掙扎著揚(yáng)起頭, 沾染塵土的漂亮臉蛋上流露出十分的委屈,朝四阿哥哭訴道:“真的不是奴才自己摔的,奴才冤枉?!?/br> 口里翻來覆去說著冤枉,云格格那一雙水霧大眼直直的望著四阿哥, 求著他做主。 四阿哥隨意的掃了一眼,果然云氏衣裳腹部處有塊鞋印,半惱怒的就看著齊悅,一點(diǎn)都不爭氣,怎么撒這么容易拆穿的謊! 齊悅這會都看到四阿哥人到了, 哪里還有剛剛的氣焰,早乖乖收起了尾巴裝著乖巧,無辜的看著四阿哥就眨巴眼,不能怪我啊,臨時編個理由怎么可能會想到邏輯嘛,當(dāng)然是哪個順手用哪個了。 這會聽著福晉跟云氏合著伙污蔑自己嫉恨暴虐,齊悅哪里會就范,擰了一把大腿就紅眼拿帕子抹淚了,不就是哭嘛,當(dāng)誰不會似的。 她大小也是進(jìn)修過白蓮圣母學(xué)習(xí)班的女人,裝委屈的功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