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一個。” 嫚堯抓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所以,那個夢,或者幻境里的人,就是幽寂。 小朱雀就是小幽幽啊。 她想著就笑出了聲,越笑聲音越大。 還用得著多想么?那個女子肯定就是她??! 否則,她腦子里忽然看到幽寂和 那個女子干什么?人哪怕是在自己的夢里,其中一個主角也肯定是自己啊! 幽寂沉默地看著嫚堯這大笑的樣子,眼睛都完成了月亮船,擰緊了眉頭,不知道自己是朱雀還只有一個有什么可笑的。 不過有一件事,卻是要告訴她的。 “昨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嫚堯心里克制不住的笑意,唇角便一直是往上勾的,此時聽了幽寂的話,也藏不住的笑,嘴里問著,“昨夜里還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幽寂見她一直笑,心情莫名也很好,臉色便也柔和了幾分,他回想了一下,說道,“昨夜里,我察覺到一抹神魂靠近,不過那抹神魂沒有惡意,便沒有過多警惕,緊接著,那抹神魂便躥入了你體內(nèi)?!?/br> 嫚堯當(dāng)下就明白了,她所看到的一幕幕,應(yīng)該就是那抹神魂的關(guān)系。 應(yīng)當(dāng)是從前她遺落在外的一抹神魂?因?yàn)椴恢年P(guān)系,回到了她體內(nèi)?神魂內(nèi)還保存了幾段對她來說重要的關(guān)系? “你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幽寂又問道,總覺得她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嫚堯笑了起來,被剝離瓊鯨骨的那些虛怨怒都消散了大半,或者說是拋之腦后了。 每個時候都有每個時候的機(jī)緣,說不定她丟了這瓊鯨骨,才能有如今這個機(jī)緣呢? “沒有,我很好,從來沒這么好過?!?/br> 目標(biāo)清晰,明確,她只要朝著自己的目標(biāo)前進(jìn)就行。 他們一直在昨天的蘆葦蕩旁邊,身邊的柴火還在燒著,暖意融融。 嫚堯從火堆里抽出一根來,在地上畫了起來。 “我們來捋一捋,你缺一根肋骨,恢復(fù)記憶?!?/br> “肋骨在我身上,但被你下了禁制,除非肋骨自動回歸,否則無法取出,所以,記憶不能主動獲取,只能被動接受?!?/br> “我的夢里有你,所以,我兩以前關(guān)系不一般?!?/br> “那個地方看起來不像是尋常地方,像是天上?!?/br> “夢里你說,‘他不值得’,說不定我可能和某某發(fā)生了一段虐戀情深,并因此產(chǎn)生了無數(shù)虐戀情節(jié),由此,你才會對我說,他不值得?!?/br> “根據(jù)我夢里的表現(xiàn)來看,我未必就陷入虐戀情深了,我覺得,我更像是對你動心一些?!?/br> “這是有理有據(jù)的,否則的話,我怎么會只夢見你,沒看見旁人,也沒看到虐戀情深的對象呢?” “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我一點(diǎn)不想再見虐戀對象,以至于一點(diǎn)點(diǎn)回憶都不想在腦中占據(jù),給他留一塊地方。” “你看起來性格有變化浮動,說明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事情,但總體是往好的方向走。” “嗯,總結(jié)就是,我到底是誰,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我究竟來自哪里?” 還有……我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幽寂就這么看著嫚堯蹲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又一個圈,然后又用線條勾勒起來。 他腦袋里是一個又一個的問號,臉色茫然。 聽不懂。 嫚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現(xiàn)在沒有筆,否則她肯定是要把夢到的事情和她盤的這些邏輯鏈都寫到小本本上。 理順這些,嫚堯就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目標(biāo),搞清楚她究竟是誰,來自哪里,又經(jīng)歷過什么。 她想著之前見到的那一幕幕,干勁十足。 至于幽寂,現(xiàn)在他也是記憶殘缺的,他們可以一起去找尋那些丟失了的回憶。 嫚堯忽然就生出一種緊迫感來,甚至覺得接下來去無盡海域路經(jīng)的這幾個地方或許都不會太平。 “幽寂,教我劍法或者術(shù)法吧,我要學(xué)。”嫚堯站起來看幽寂,渾身都像是充滿了勁。 此時晨風(fēng)吹來,微潮的氣息,將他們的氣息纏繞在一起。 提起修煉,幽寂茫然的臉便沉肅下來,變得沉著又嚴(yán)肅,美艷的臉都看起來變得又兇又悍起來,他折了一根蘆葦,直接沖著嫚堯而來。 “先學(xué)劍,再學(xué)水系術(shù)法。” “好!” 嫚堯自知自己的本事,所以,他拿的雖然是蘆葦,但她還是提劍就上了。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廢話,只有變強(qiáng)一些,才不會被人欺負(fù)。 正在屋子里睡覺的萬歸聽到外面的聲音,還有空氣里劍氣的氣息,硬生生地強(qiáng)迫自己從夢中醒來,他也不看一邊窩在地上軟墊子上的白晏,直接推開門出去。 一出去,他就覺得外面的蘆葦蕩被劍氣都快蕩平了,風(fēng)嘩嘩地吹過來,那些蘆葦飄在空氣了,飄到他臉上,硬是塞了他一嘴。 他把臉上的蘆葦扒拉開,一眼就看到 了正和幽寂交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那上古遺劍的清氣散發(fā)出誘人的氣息,勾得他呼吸一窒,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劍。 從前在青山劍宗時,他向來是青山劍宗最刻苦的那一個,起的比雞早,才勉強(qiáng)維持住了自己大師兄的寶座,如今…… 萬歸頓時有一種寶座要被人搶走的緊迫感,他酷著一張臉,抬腿跨出了門,去了另一邊空地上,揮劍就練了起來。 一鼓作氣,好像要和人比一比誰能揮斬的蘆葦更多一些。 白晏本來想睡個好覺,昨天就沒怎么睡,快到天亮才窩了那么一會兒,這才睡下多久啊? 外面呼啦呼啦的都是風(fēng)聲劍氣聲,他揉著眼睛,連人形都沒化,就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跑出來后,他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整個狼都呆住了。 干嘛呀,忽然都這么勤奮?。?! 白晏不想落在人后被他敬愛的妖皇陛下看不起,哭喪著臉,沾了另一塊地,也勤快地使起妖法來。 一時之間,蘆葦蕩邊,靈氣,劍氣,妖氣交相融合,異常和諧。 嫚堯打算去萬佛山之前,起碼體修方面要靠自己再往上練厚實(shí)一些。 起碼別的不說,抗揍。 …… “哥哥,昨天師尊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忽然吐血,為什么忽然對我那樣?” 蘇千云很害怕,她的眼睛都哭腫了,她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愈合的掌心,她還只是個初初踏入修仙途的普通人,不能快速痊愈,但是她與師尊昨日結(jié)成道侶了,師尊的血,師尊的靈氣自動便將她的傷都愈合了。 她心里又高興,又茫然,又委屈。 明明昨天去那棵萬年老桃樹前,師尊還對她溫柔小意,為什么現(xiàn)在卻是閉門不見她? 他們……他們已經(jīng)是道侶了??! 蘇鈺沒說話,手里拿著那支已經(jīng)斷裂成兩半的白玉蘭花簪看,春風(fēng)般溫潤寬和的臉上沒太多的神情,聽了蘇千云說的,剛要說話,手里的簪子變被奪了去。 “昨天師尊拿這根簪子給我,我都握不住,是這根簪子出什么問題了是嗎?” 她的聲音拔高了幾分,有些尖利,因?yàn)橹?,聲音里都是對這簪子的怨恨。 蘇鈺見她要摔簪,伸手將簪子又拿了回來,收好。 蘇 千云不等他說話,又委屈起來,“我去找?guī)熥穑瑸槭裁唇Y(jié)了道侶了便對我這般態(tài)度,難道師尊如這凡世男子一般,得到了便不再珍惜啊?” 她用了飛劍符飛往小玉峰。 小玉峰上的風(fēng)雪依舊,甚至比起往日來更冷寒了幾分。 “師尊?” 蘇千云到了那座清雅的院落前,卻是不敢同往日那樣直接推開了,她站在外面,猶豫了幾下又喊了幾聲,見里面沒有回應(yīng),才是推開門進(jìn)去。 師尊不在里面。 蘇千云心里生出一種到處亂撞的煩悶和不安來,她不明白,昨天和師尊神魂相交時見到的那一幕幕究竟是什么,師尊又見到了什么,為什么會對她忽然態(tài)度急轉(zhuǎn)而下? “你怎么在這兒啊,快跟我去找你師尊去!” 明海長老忽然就匆匆到了小玉峰,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千云聽了,忙問道,“我?guī)熥鹪谀睦铮俊?/br> “九天峰?!?/br> 九天峰…… 蘇千云呆了一下,那不是……那不是嫚堯住的地方么? 她的心忽然就蜷縮了起來,又因?yàn)轵榭s著滋生出了一些令她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情緒來。 為什么師尊都與她結(jié)成道侶了,還想著那嫚堯,那嫚堯究竟有什么好的? 若是說長相,也不過是比她稍稍出色了一些,可那不過是一個爐鼎該有的樣子,書上記載,爐鼎大多生的美貌無雙。 其他,她不比嫚堯差,為什么是嫚堯,不是她? “明海長老,我?guī)熥鹋c嫚堯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她好奇地偏頭問帶她御劍飛行的明海長老。 明海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玉離和嫚堯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他也看不透,他只知道,是玉離將嫚堯從外面帶回來的。 帶她回來后,一直到,一直到嫚堯下山之前吧,他對嫚堯一直是極好的,是那種將她當(dāng)做道侶的好。 但這些,自也不必對蘇千云說,橫豎如今她現(xiàn)在才是與玉離是一對神仙眷侶。 所以他說道,“嫚堯是玉離帶回青山劍宗的,當(dāng)時見她一個人無父無母可憐吧?!?/br> 其余的,便沒有多說。 蘇千云也沒有再多問,看著乖巧懂事,令明海松了口氣。 到了九天峰,落地的時候,明海抬眼看到九天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