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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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劍并不快。 一個簡單的直刺罷了,出招卻慌得急不可耐,復(fù)雜的情緒與厚重的殺意傾注其中,不僅未能增勢,反而恍若一飛沖天的鴻鵠被綁上了鐵鏈,生生磨出了幾分晦澀。 可即便是這樣拙劣的一劍,夏澤無處可避。 冷香侵入五臟六腑,他動作遲緩地偏過頭,劍尖上逼近的零星寒光晃了眼睛,他沒有躲,壓低了身體,將誤入這一切的小姑娘藏進懷里。 呲—— 長刃刺進肩頭。 甚至來不及呼痛,那人就利落地拔出利刃,堵在里面的血液爭先噴濺,像炸開的煙花,為他復(fù)仇的開端表示慶祝。 接下來的每一劍都是無聲的歡呼。 沒有半分遲疑,手起劍落,持劍人背著光,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他不斷地抬起左手,似是將心中的恨意刻在了夏澤的背上,縱橫捭闔,血rou淋漓。 這一通發(fā)泄未下死手,可夏澤也早已意識不清了。他成了一只任由擺布的破布口袋,趴在地上,被血浸得濕淋淋的,只有出氣沒有進的氣了。 持劍人抬起下巴冷冷睥睨,見他真的沒了動作,便直接上前一腳,將夏澤踹得滾落在地,死尸一般撞在了洞壁上。 “夏師弟?!?/br> “夏師弟內(nèi)力深厚武功高強,不應(yīng)當(dāng)就這樣死了吧?” 持劍人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洞xue里傳得悠長,嗡嗡的回聲波紋一樣的傳開,可直至徹底安靜,夏澤都沒有回應(yīng)。 持劍人莫名多了許多耐心,他還在靜靜地等著,等到對面蜿蜒而下的血溪也淌了過來。 看來結(jié)局已定。 他心情大好,竟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來之前我回了南霄一次,聽說你這么多年劍術(shù)停滯不前,哈哈哈哈哈哈報應(yīng)啊!” “師父要你閉關(guān),你違背師令,受了罰也要逃出來,而后偏偏撞進我的手里?!?/br> “天命所歸!” 持劍人越說越激昂,他左手挽了個別扭的劍花,像回到了還是大師兄的那年一樣,一身短打落魄都恢復(fù)了幾分光彩, 他突然笑道:“夏澤,夏師弟!” “你猜猜,我這醉生夢死哪兒來的?”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持劍人不樂意了,反手一劍劈了過去,內(nèi)力夾著劍氣在夏澤腿上剌出一道嶄新的豁口,血流不止,他好整以暇地說。 “夏師弟,我的下一劍會劃上你的喉嚨?!?/br> “呵……咳咳咳……大師兄,解氣了?” 虛弱至極的聲音,卻令持劍人勃然大怒。 他一下子繃緊了身體,死死盯著面前這個試圖坐起來的少年。 每個字如同牙縫里逼出來的,“解氣?你看看如今的我!”他刷地一下伸出一直隱在衣袖里的右臂,借著昏暗的月光,竟然發(fā)現(xiàn)他整個右手齊腕而斷! “你奪我佩劍!毀我劍途!叫我如何才能解氣!” ………… 段流光記不清在西郇的邊陲小鎮(zhèn)里,究竟藏過多少月升日落。 他頹廢著,消沉著,右手的斷口在絕望里緩慢結(jié)痂,世上任何一個凡夫俗子都過得比他快活。 是啊,披雪劍主失去了心愛的佩劍,失去了能使劍的右手,失去了凌云意氣的劍心,就只能變成一具行尸走rou,麻木在村頭夕陽的余暉里,茍延殘喘。 重拾劍道是一句玩笑話。右手殘疾,連一根農(nóng)戶家的柴火棍都舉不起,更何況一把劍,一把承載他人生所有重量的執(zhí)念。 愴天呼地過,心如死灰過,唯剩滿腔貿(mào)首之讎吊著他最后一口氣,支撐他偷生至今。 修左手劍是窮途末路里唯一的選擇。 他在恨里煎熬,重新提起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鐵劍,從最基礎(chǔ)的劍術(shù)入門練起。 可左手劍難成,就算是他段流光也不例外。 劍神門首徒,曾經(jīng)有資格角逐劍神之位的人,連最平常的一招劍術(shù)都施展不了了。 可悲! 可笑! 可恨矣! “哈哈哈哈哈哈……” 悲愴的長笑掩蓋了一切苦痛,段流光一步一步地逼近,劍尖在泥土里拖出一道冗長的痕跡,就似他漫長人生路上劃出的一道再也無法愈合的傷口。 但無妨,至少今晚的月夜不會辜負他。 尒説 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