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他收回了視線,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許久之后,他抬起了右手,看著手腕上纏著的那根絲帶,上面那顆圓潤的珠子泛著溫和的光亮。 他有些茫然的眼神慢慢聚焦。 不是說好了要一直跟著他嗎? 結(jié)果還是走了。 半晌之后,姜昔玦強(qiáng)撐著身體慢慢坐了起來。 他其實不是很疼,他對疼痛不算敏感,甚至可以說是麻木,他現(xiàn)在只是沒什么力氣。 他緩了口氣,又慢慢站了起來,想向洞外走去。 可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有人來了。 他心中一緊,是追兵來了嗎?來殺他的? 他的傷讓他的感官有些遲鈍,隔著這樣的距離,他已經(jīng)辨認(rèn)不出外面來了多少人了。 他扶著墻壁,僵在原地,等待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他可能真的會死,他死了之后,那個人會想他嗎? 終于,有人邁進(jìn)洞了,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愣在了原地。 那人見他站著,趕緊沖過來扶:“你受這么重傷干嘛站著呀,快躺著休息?!?/br>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施月。 她帶著沈大夫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并沒有遇上追兵,也沒有盤問他們的人,想來魏家那些人怎么都想不到他們還會回東籬鎮(zhèn)。 大牛把姜昔玦藏在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山洞里,由于他很緊張,所以一直都守在外面,施月沖進(jìn)洞里之后,第一眼就看見了扶著墻站著的姜昔玦,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快躺下?。 笔┰录绷?。 姜昔玦沒有反應(yīng),依舊這么看著她,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幾乎透著一種肆無忌憚的貪婪。 “你這是怎么了?”施月沒明白姜昔玦這是什么反應(yīng)。 姜昔玦還是沒有移開目光,聲音有些?。骸澳悴皇且呀?jīng)走了嗎?還是說我傷得太重產(chǎn)生幻覺了。” 施月愣了一下:“我為什么要走?。俊?/br> “因為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終有一天會走的?!?/br> 怎么會這么沒有安全感? 一種很復(fù)雜的情緒從施月心底升起,她自己都形容不清楚。 此時的姜昔玦,臉色尤為慘白,連臉嘴唇都不帶絲毫血色,明明已經(jīng)傷得這么重了,還強(qiáng)撐著。 很快,施月明白了自己那種情緒是什么,是心疼。 她心疼姜昔玦。 “我說了會一直跟著你的,我不會這么輕易就離開?!?/br> 姜昔玦還是這么盯著她,眼底閃過了一絲迷茫,他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摸施月的臉,卻在要碰到的時候及時收了手,一抹哀傷在他眸中閃過。 施月趕緊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只有手心處有一絲余溫:“你沒在做夢,我不走,你看你手上這根手鏈,我就是怕你以為我走了才留給你的?!?/br> 姜昔玦將目光移到了那根手鏈上,神色間的哀傷沒有消失,卻多了一分茫然。 他明顯傷得很重,因為他的手抖得很厲害,雖然他一直努力克制著,但施月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 “你別站著啊,我給你找大夫了,你快躺下來休息……要不這樣,你要是嫌地太硬了,你靠我肩上?!?/br> 說罷,施月就直接上手了,她架著姜昔玦的胳膊,摟住他的肩,緩緩向墻邊靠去。 這次姜昔玦很聽話,順著施月的意思坐下了,卻并沒有靠在她肩上。 施月干脆把姜昔玦拽進(jìn)了懷里,讓他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肩上,姜昔玦明顯僵了一下,卻沒有掙扎。 施月想著,既然姜昔玦把她當(dāng)成了喜歡的人的替身,抱一下說不定心情就好了。 反正他現(xiàn)在是傷患,心情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嗯,替身什么的施月也不是很在意,總之,新時代的穿越者不拘小節(jié)! 施月抬頭,兇神惡煞地看向了站在洞口、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沈大夫:“你過來把我朋友治好,要是治得不好,我一不高興就要殺人了!” 沈大夫聞言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打量姜昔玦,卻不敢往施月的方向看。 “眼睛睜大點兒!”施月又吼了一嗓子。 沈大夫嚇得趕緊瞪大了眼睛,他隔著老遠(yuǎn)觀察了一下姜昔玦才小聲地道:“得把衣服掀開?!?/br> 姜昔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沒動。 施月想去扯他衣服,卻被他抬手擋開了,他語氣有些嫌棄:“都是血,臟?!?/br> 施月:“???”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我嫌棄我自己?” 行吧。 施月又換上了一副兇巴巴的表情,對沈大夫道:“你過來處理!” 沈大夫都要嚇哭了,哆哆嗦嗦挪著步子蹭了過來,又抖著手拽開了姜昔玦的衣服,頓時,姜昔玦胸前的傷口就顯露了出來。 血rou外翻著,一如既往地猙獰。 施月瞪著沈大夫:“你認(rèn)真點兒!” 沈大夫趕緊點頭哈腰地保證著。 半晌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清理傷口。 大夫到底是專業(yè)的,處理起傷口之后,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似乎都忘記恐懼了。 雖說他手法比較穩(wěn),但那么大的傷口,肯定很疼吧。 施月忍不住道:“你疼不疼啊,疼的話就哭出來,我不笑話你?!?/br> 他回道:“不疼。” 他的鼻息輕輕噴灑在施月的鎖骨上,涼涼的,很平穩(wěn),似乎真的不疼。 施月看著沈大夫換下了一塊一塊沾滿了血的紗布。 這怎么可能不疼,這要放她身上,她得疼死。 “那你冷不冷啊?”她又問道。 姜昔玦的手很冷,她剛剛抓著他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不冷?!甭曇粢蝗缂韧那遒瑓s似乎帶了些別的情緒。 “怎么可能不冷,你手這么冰。” 聽到施月這么說,姜昔玦下意識將手縮了縮,似乎并不想被施月發(fā)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對了,各位要是喜歡克蘇魯風(fēng)的小說、喜歡恐怖小說,或者想了解克蘇魯風(fēng)的話,可以給我的預(yù)收文《不可名狀的城鎮(zhèn)》點個收藏。 盡管暫時不寫,但是以后肯定會寫的,我估摸著第三本會寫,大家看我的更新速度就能明白,我說會寫就肯定會寫,不會坑的,寫書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勤奮,更新穩(wěn)定qaq恐怖小說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即使它是冷題材。我有個基友就跟我說過,不要太盲目追求熱題材,要寫自己最擅長的,這樣才有自己的特色,(雖然我現(xiàn)在這本的特色好像是讀者看不懂劇情qaq)。 總之,我仔細(xì)一想,寫出我心中的故事就是寫出我覺得好看的故事,我一個書齡十幾年的老讀者都覺得好看,為什么其他讀者不喜歡看呢?這么說雖然有點自戀哈哈哈哈哈~下面放個文案 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 ——愛因斯坦 【小眾故事,為愛發(fā)電,來了即朋友】 ——這是一個越接近真相就越接近瘋狂的世界。 扭曲的影子長出復(fù)眼,熱乎乎的內(nèi)臟梳理著根須。 邪惡從門縫中溢出,惡毒在竊竊私語。 血淋淋的腸子冷漠注視,腥臭的粘液根根直立。 怪異行走于大地,迷霧深處是誰在低語? 舊日的神明緩緩睜眼,瘋狂的時代悄然而至! 當(dāng)我知道祂們時,祂們也知道了我。 當(dāng)我追逐祂們時,我已經(jīng)不再算是人類。 神不愛世人,唯妖言可以惑眾。 【以上文案是為了讓大家有san值狂掉、失去理智的感覺,下面是正常向文案】不過是不小心在末班地鐵上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車廂里怎么全是穿著防護(hù)服的人? 她竟然也被趕鴨子上架地套上了防護(hù)服。 然后他們開始?xì)⒐至恕?/br> 所以,這都是些什么怪物???! 深潛者?不定形菌絲?鉆地魔蟲?食尸鬼? 最可怕的是,這里竟然不是異世! 他們的城鎮(zhèn)里還有這么畸形的東西?! 裴泠泠:woc!我才高二,脆弱得像塊奶油小餅干,你讓我經(jīng)歷這些??!別攔著我!讓我吐!口區(qū)! 還有那個叫“002”的年輕人,雖然名字奇怪,但似乎對她頗為照顧,莫不是…… 002拉了她一把:“你好弱,怎么被選進(jìn)404收容所的?” 沈瞳, 項目編號:404-002, 項目等級: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