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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沉默不語,顯然很為難。第二、第三個絕不可能,但第一個太費時,且他身無分文,去哪給她弄一頂轎子,再好吃好喝的供著? 良久,他回道:為了躲避追兵,我與小鷹失去聯(lián)系,無法傳信給陛下,征求不到她的旨意。但臨行前,陛下有明令,不能傷你分毫。他話一頓,猶如在打商量般,我身上沒有銀子,雇不了轎子,我們行程放慢些,盡力不累到你,再去山上打些野味,換了錢財讓你吃好點,行嗎? 霍清怡毫不猶豫的,搖頭否決道:不成!若單單只有我一人,受點苦也沒什么,但我的寶寶,他的情況很不妙,一旦有個疏忽,他許會,便會她輕咬了下唇,眼里漫出一層水霧,語音有點哽咽,我很在乎寶寶,期望他能來到人世間,能來到我的身邊。玄清,我求求你,我不想失去寶寶,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你別哭,好好,我答應(yīng)你玄清有點慌亂,往身上摸了下,遞給她一條手帕,擦擦淚。也不知為何,一看到她哭,他心里便亂糟糟的,只覺得手足無措。 謝謝你,你準(zhǔn)備如何?霍清怡擦淚,心里偷偷笑了下。方才那些話,雖是她的真心話,但眼淚倒是在做戲,所幸效果還不錯,騙住了面冷心呆的玄清。 玄清左右一看,壓低聲音道:我去富商那里劫些銀,給我們充當(dāng)路費。你留在醫(yī)館,我去去便回。他頓了頓,認(rèn)真告誡了句,別離開醫(yī)館,別想著逃跑,世道艱險,你有了身孕不宜孤身外出,萬一碰上歹徒,后果不堪設(shè)想。 霍清怡鄭重回道:你放心,我不會那么蠢的。上次獨身外出,她遇上人販子,教訓(xùn)已足夠慘烈。而今,她身懷有孕,自然得將寶寶的安危放在首位。 在玄清離去后,她仍舊坐在內(nèi)堂軟椅上,望著窗外盛開的花朵,不禁神游天外,但不知,那個大豬蹄子在做什么。他回宮后,可有掃平一切反臣?可有思念她,擔(dān)憂她? 霍清怡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回了玄清,但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很俊美,膚色白皙,看上去帶著一絲病態(tài),很容易激起人的憐惜。 我給你買回的仆人,照顧你起居煎藥。玄清解釋道,我原想著給你買個丫鬟,但丫鬟身子弱,路上帶著麻煩,不如仆人能干粗活,恰巧他又便宜。 霍清怡頷首,問道:你叫什么? 少年凝望著她,低低道:姓倪,名拂鈞。 你看上去不像仆人?;羟邂止镜?,倒也不大在意,既能讓玄清認(rèn)可,此人應(yīng)該沒有問題,她只管放心,吶,給你。她遞上那張食品單子,囑咐道,我有了身孕,飲食便得格外注意,還有安胎藥,你全都仔細(xì)著。 倪拂鈞怔怔道:身孕?在那一瞬間,他眼里顯露一抹異色,但即刻便隱去,夫人放心便是。 你去煎藥罷。玄清吩咐道,大夫囑咐過,這味藥極費時,需熬兩個時辰。夫人夜間未眠,得好生休息。 三人向老大夫告辭,就近尋了一家客舍?;羟邂鶄?cè)身躺著,很快便睡著,午間時分,在迷迷糊糊間,隱約察覺有人在輕撫她的臉龐,那么溫情繾綣,而后又摸上她的腹部,來來回回流連忘返。 她心里一驚,嚇得清醒過來,一眼便見床前站著一個少年,那正是倪拂鈞。 你作甚?霍清怡戒備問道,目光一掃,又問,玄清呢?相比倪拂鈞,她自然更信任玄清,至少他不會傷害她。 倪拂鈞回道:他外出打聽消息。藥已熬好,還熱著,我讓小二備了菜,你先用膳,再喝藥正好。 霍清怡起身到桌邊,便見他將軟枕放在她的椅上,又幫她盛飯布菜,一派正人君子、良好少年的模樣,心里不禁生有疑竇,方才睡得迷糊,似有人在摸她,也不知真假。 我問了玄清,你們早晨吃過的食物,今日便不重復(fù)吃了,嘗些別的,飲食得均衡。倪拂鈞輕輕道。 須臾,在她歡喜吃著時,倪拂鈞拉開菜盤,正色道:少吃多餐,一頓不宜太多,飲食單子上有寫。 聞言,霍清怡癟嘴,乖乖放下勺子。一頓飯下去,她又抿了幾口藥,誠如倪拂鈞所言,在她用完膳后,藥汁溫度適宜,恰好能飲用。 便在她全身放松,軟軟坐著時,倪拂鈞又含笑道:單子上有寫,適當(dāng)走動,對胎兒有益。 霍清怡幽怨地瞟去一眼,這貨簡直他的確很用心,盡心盡責(zé),對她并無不軌言行,午間的事,大約是她睡糊涂了。她嘀嘀咕咕道:不想動,讓我歇一會。 也好,你先歇歇。我讓小二去買些水果。倪拂鈞回道,臨行前,又補(bǔ)了一句,我很快回來。 拂鈞霍清怡話一頓,目光略顯怪異,心里直抽搐,這拂鈞二字的諧音,怎和夫君一般?再加上他的姓倪,怎一個牛哄哄的名字?他父母怎取了個這般名字,占盡了女兒家的便宜。 倪拂鈞回問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