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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得花容失色:家蓮,你這是做什么? 她憑著感覺繼續(xù)剪頭發(fā):你也看到了,我頭發(fā)全部打結(jié)了,而且那么枯燥,根本就順不好了,倒不如直接剪了,讓它重新長起來。 他臉色蒼白,卻也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拿起桌上的空碗到廚房去了。 等他洗好碗出來時,她已經(jīng)成功的剪了一頭短短的碎發(fā)。 他默不吭聲的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頭發(fā)。 你撿它做什么?用掃把掃不是更方便些嗎? 明白她不想保存,他捏緊了手中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去拿掃把。 第七十一章 太子不好找(一) 整個人裹著厚厚的棉衣,胃也不再空蕩蕩,莫小酒才有心思開始關(guān)注目前的狀況。 原身家境是真的不好,一家之主的母親因?yàn)檫^度勞累病死,柔弱的父親為了能養(yǎng)活兩個孩子上山打獵,作為女兒身的譚家蓮義不容辭的跟著一起去,結(jié)果就造成了這悲慘的結(jié)局。 而讓莫小酒有些風(fēng)中凌亂的是,一家之主是女人!皇帝是女人!沒有太子殿下!只有太女殿下! 難道她要女扮男裝去勾引太女? 細(xì)思極恐。 臥槽,女尊! 穿越了那么多世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子的。 莫小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怪譚家爽對她的話那么順從,敢情現(xiàn)在她是譚家的一家之主啊! 見她臉色不好,他擔(dān)憂的開口:家蓮,你怎么了? 你爹呢?怎么不見他人?要知道,譚家爽的父親那可是真正一個弱男子,平時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里的瑣事都是譚家蓮的父親在做。 譚家爽臉色變了變,表情羞愧:他,他跟著別人跑了。 她也不關(guān)心他跟著誰跑了:家里還剩多少口糧? 八斤大米,一斤面粉。 他低聲解釋。 譚家蓮和父親一去不回,譚家爽為了讓人上山尋找他們把家里的積蓄花了不少,后面因?yàn)樗逍愕娜菝?,家里又沒有能夠做主的人,引來不少壞心思的覬覦。 他至此不敢隨意出門,在家里苦苦等著祈禱著,只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而他那個柔弱的父親,竟然偷著家里的糧食和銀錢跟著別人跑了。 他還知道給我留了一點(diǎn)糧,不至于讓我餓死。 苦笑。 莫小酒憐憫的看著他:攤上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親,也真是難為你了。 好在你回來了,他眼帶期翼的看著她,我知道我爹的所作所為很不堪,但我不一樣,我留著和你相同的血,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希望你不要再討厭我。 嗯,不討厭。 她答得隨意,他震在了原地。 原本的譚家蓮十分討厭他,譚家本來就落魄,譚家爽的父親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譚家蓮的母親,趁著她喝多了譚父又不在,偷偷摸摸的爬上了她的床,還懷上了譚家的長子。 譚家蓮的母親是個責(zé)任心強(qiáng)的,譚家爽剛出生,譚父又懷上了譚家蓮,兩個孩子出生之后,她辛苦勞作養(yǎng)家,最后過度勞累而死了。 莫小酒心里苦啊。 小倉陷入沉眠狀態(tài),她連個商量對策的人都沒有了。 為什么會是女尊世界! 家蓮,你怎么了? 她回過神,給了譚家爽一個他看不懂的眼神:除了我們國家,其他國家也是一樣女尊男卑嗎? 也不盡然,他有些猶豫,我聽來我們村里的賣貨女說起,有一個武藝高超,才智過人的男子帶著一群不甘以女為天的男子另辟凈土,組成了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家。 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賣貨女沒有說得太詳細(x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他有些疑惑,家蓮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她理直氣壯:自然是為了多長點(diǎn)見識。 譚家爽: 譚父在家里藏了一份銀錢,無論多困難都沒有拿出來使用,他說,那是為了讓她娶夫存下來的,臨死前才把藏錢的地址告訴了她。 從譚父床底下挖了一個坑,艱辛的把藏錢的盒子拿了出來,看著那一串串銅錢,她眼神微晃,猶豫著是要自己走,還是帶上譚家爽一起走。 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被子太薄,半夜的時候她被冷醒了好幾次。 天還蒙蒙亮的,她就聽到了隔壁譚家爽起床的動靜,等她瞇了一會兒起床之后,他已經(jīng)煮好了稀飯,稀飯里加了一些紅薯。 吃完飯她就回房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把一部分銅錢縫在衣服里,一部分裝在包袱里,剩下的一些直接放進(jìn)破舊的錢袋里掛在腰間。 她面色平靜的提著包袱直接出了門。 直到大門關(guān)上,譚家爽才從廚房走出來,眼里帶著落寞和被遺棄的哀傷。 她收拾包袱準(zhǔn)備去哪兒呢?是嫌棄他是個累贅?biāo)詠G棄了他嗎?就像那所謂的親爹一樣,偷了家里的銀錢和口糧就拋棄他跟著別人跑了。 當(dāng)他眼神逐漸絕望,眼中蓄滿淚水時,莫小酒回來了。 看到他紅著眼睛要哭不哭的模樣,眉心微蹙:你這是要哭了嗎?我可沒有這么軟弱的哥哥。 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的眼里亮起了光芒,欣喜的笑了起來,擦了擦掉下來的淚水:我這是被冷風(fēng)刮了眼。 我要離開這里,你想跟我走嗎?也不知道是因?yàn)樾}不在,缺人陪伴,還是她一時心軟,反正她是回來了。 他重重的點(diǎn)頭:想。 一路上可能會吃很多苦,到時候你莫要后悔。 不會的,家蓮,我把剩下的面粉做成面餅帶著路上吃,你等等,很快的。 好。 莫小酒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坐了下來,撫了撫額:心太軟啊。 譚家爽一個容貌清秀的男子,父母已不在,如果她這個一家之主也離開了,家里只剩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口糧的他恐怕就算活下去也會十分艱難。 做好了燒餅,譚家爽小心翼翼的用干凈的紙包了起來,回到房間連同他的幾件干凈衣服一起打了包,背起包袱拿起擺在桌上的頭發(fā)就走了出去。 看到他手上提著一頂假發(fā),她微微有些疑惑:這是? 他有些窘迫:我把你頭發(fā)撿了起來,精心制成了這個發(fā)套,你戴著,這樣就不會受人爭議了。 在這種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年代,剪發(fā)在外人眼里是十分大逆不道的行為。 謝謝。那樣雜亂的頭發(f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柔順的,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有過拼接的痕跡。 戴上了那頂頭發(fā),她又是長發(fā)飄飄的模樣。 村子里沒有馬,更沒有馬車,所以莫小酒和譚家爽是坐著村里的牛車往鎮(zhèn)上而去的,對外宣稱是隔壁城里投靠遠(yuǎn)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