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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曜幽幽一嘆,伸手將楚暮糊得到處都是的淚水仔細(xì)擦拭干凈。 他看著一動也不敢動呆愣在原地的楚暮又接著威脅道:“現(xiàn)在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他是瘋子,早就已經(jīng)瘋到骨髓里了。 楚暮的牙關(guān)打著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乖乖聽他的話,這個人一定會將那段屈辱的視頻公開。 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只是感受到了溫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罷了。 他認(rèn)命似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就像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shí)一樣的麻木。 “我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背荷焓直Я吮尉瓣?。 他緩緩拉開茶水間的門,早已適應(yīng)黑暗的眸子被耀眼的光線刺得生疼。 楚暮回頭看了一眼宋景曜,他像是藏匿在黑暗中的猛獸,他嘆了口氣,出聲朝外面的宋安澤喊道:“宋總,我在這?!?/br> 宋安澤找了許久,只看見散落在地的工牌,心中正擔(dān)憂楚暮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測,就看見楚暮雙眼通紅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瘦弱的少年,風(fēng)一吹就能將他帶走一般,宋安澤皺了皺眉,心中詫異楚暮怎么這么瘦了,憐惜的情緒占據(jù)上風(fēng),他突然伸手將楚暮抱在了懷中,未曾注意到幽暗茶水間中那雙被嫉妒吞噬的雙眸。 第四十六章 你好自為之 楚暮也被宋安澤突然抱上來的舉動所驚呆。 因?yàn)樗伟矟稍谒媲耙恢笔莻€溫柔而內(nèi)斂的大哥哥一般的角色,甚至都不會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 他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促使宋安澤突然與自己這么親近,但一想到茶水間的宋景曜,他染上飛霞的雙頰霎時間轉(zhuǎn)為蒼白。 “宋總?!背撼雎暫暗溃贿呁撕蟀氩脚c宋安澤保持安全距離。 宋安澤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態(tài)度過于親密,咳嗽一聲微微側(cè)頭道:“還有什么東西需要整理嗎?” 一說到這事,楚暮的心又揪了起來,他低著頭思考自己應(yīng)該怎樣找個體面的借口來解釋由自己所引起的這場鬧劇,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宋景曜突然上前將他拉至身后。 “他不會回去的。”宋景曜看著宋安澤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宋安澤皺眉,打從楚暮將電話打給他的那一瞬間,他就敏感的察覺到二人不對勁,這會宋景曜突兀的出現(xiàn),更加佐證他內(nèi)心的想法。 他站在宋景曜面前,沖楚暮伸了伸手道:“小暮,過來?!?/br> 楚暮夾在二人之中左右為難,他看了看宋安澤的手,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如果他現(xiàn)在不管不顧跟宋安澤走,是不是就能讓一切脫軌的癥狀回歸原點(diǎn)? 宋景曜的身體微微偏了偏,將宋安澤的目光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不會跟你走的?!?/br> 他篤定的說道。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楚暮畏懼宋景曜的瘋狂,也畏懼他手中所捏有的把柄,只能上前一步,站在宋景曜身邊沖宋安澤鞠了一躬。 “對不起宋總,麻煩您白跑一趟?!?/br> “你是不是受他威脅了?!彼伟矟梢谎劬涂辞辶税Y結(jié)所在,涼涼的瞥了一眼站在楚暮身旁的宋景曜。 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嚴(yán)厲,他又放軟了聲調(diào):“你不用怕他,跟我走,我會替你做主的?!?/br> 楚暮心頭酸了酸,雖然不能言明,但是他真的很感謝宋安澤,因?yàn)樗惺艿揭环N家人無條件維護(hù)的信任感。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謝絕了宋安澤的好意:“謝謝宋總,景曜沒有逼迫我,是我自己想留在他身邊的?!?/br> 楚暮咬了咬唇,他以為自己說出這句話會很艱難,但輕快了不少的心臟告訴他,他就是這么下賤,即使被這么對待了,他還是只想留在宋景曜身邊,不想改變…… 宋安澤聽罷,面色嚴(yán)肅了幾分:“小暮,你要想清楚,你是一個成年人了,應(yīng)該對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楚暮點(diǎn)點(diǎn)頭,勉強(qiáng)對宋安澤勾勒了一個笑容:“我知道的,謝謝宋總?!?/br> 宋安澤眼見油鹽不進(jìn)的二人站在一起,言盡于此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只能深深看了眼楚暮說了句:“你好自為之?!?/br> 楚暮含著眼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宋安澤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暮盯著宋安澤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聽見身旁的宋景曜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來:“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大可以追上去,不必拒絕?!?/br> 楚暮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沒有舍不得,只是覺得有點(diǎn)對不起宋總的良苦用心。” 一句話把宋景曜梗得喉間卡了一口惡氣:“你這是在怪我?” 楚暮沒有回話,實(shí)際上他誰也不怪,落到這般境地,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如果他在初見那場荒唐后足夠理智,如果在面對宋景曜的溫柔時足夠冷靜,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萬劫不復(fù)的漩渦中。 從那天后,宋景曜隨意找了個借口,將楚暮的職位撤去,眾人只當(dāng)是楚暮回到了洪達(dá),從未想過,楚暮只不過是被宋景曜圈養(yǎng)了起來。 偌大一個宋宅,就像變成了楚暮的羊圈,宋景曜在飼養(yǎng)他,樂得滿足他的一切不任性的需求,而同樣的,他也不能再踏足于外面的世界。 宋安澤自從上次被楚暮拒絕后,不知道是對二人采取眼不見心不煩的政策還是如何,幾乎日日宿在明澄那邊。 楚暮自嘲一笑,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種狀況,就像是被宋景曜變相囚禁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