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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綠燈亮起,一輛寶馬駛過路口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在了卷煙鋪外的主干道上。 池殊松了安全帶,背上包將花從后座抱起,對周郭呈說道:“走了。” 周郭呈撇了一眼那花,恨池殊不爭氣,罵道:“快滾,看著礙眼?!?/br> 池殊笑著指了指他,下了車也沒再轉身打招呼,直奔卷煙鋪。 推門進去前照常對著車窗一頓抓造型,怎么勾人怎么來,反正對于撩撥邊厭這事兒池殊就沒打算手軟。 風鈴響起,里面嘈雜的聲音裹著干燥的煙草氣襲來,池殊看著那滿屋子的人和煙草一時站在原處有些懵。 一行人齊刷刷地朝池殊看過來,目光里帶了點兒審視。 “娟兒,”邊厭偏身替池殊擋住了那行人的視線,對著栗娟說道,“帶池老師去二樓。” 邊厭的面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周遭氣息發(fā)生的變化還是能透出他刻意壓著的情緒。 這種壓著的情緒并不是誰陪一下、安慰一下就行了的,最終還得邊厭自個兒來。 而對于池殊來說,他能做的,就是在留出空間之前給邊厭撐下去的一點念頭。 這點念頭很簡單,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只需要一道出現的身影。 池殊抱花的手一緊,也沒朝邊厭看,撇了一眼那群西裝革履的人后便跟著栗娟上了二樓。 相比于一樓來說,二樓的布置沒那么古韻,更偏現代的休閑舒適,栗娟帶著池殊坐到沙發(fā)上,給他泡了杯熱騰騰的果茶。 池殊將花反著放,沒讓栗娟看到里面的東西,手指沿著杯壁滑了圈兒問道:“下面的都是些什么人?” 聽見池殊這么問,栗娟嘴角壓了壓,在手機上打字道:“煙草局的人?!?/br> “煙草局?”看見這幾個池殊驚了一下,“他們今天不是放假嗎?怎么會過來?” 一提到這個,栗娟的表情就有些壓不住,看了池殊一眼后在手機上刪刪減減半天才回道:“到了查煙草的時候?!?/br> 池殊剛看完想說些什么,栗娟就立即把手機收回去,緊接著又打字道:“池老師你先坐著,下面還有事,我得去幫忙?!?/br> 看著栗娟眼神里壓著并且欲言又止的模樣,池殊就知道有些事兒,她不能說。 不是不想告訴池殊,而是不合適。栗娟的身份不合適。 “行,你去忙,”池殊也理解,對著她寬慰地笑了笑,“我剛爬完山,坐著休息會兒?!?/br> 栗娟也回了個笑,真心實意的那種,走之前還從柜子里給池殊端了幾盤水果零嘴之類的,生怕池殊覺得不自在。 底下有些吵,各種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池殊靜著聽了會兒也只聽到幾種煙草的名字,還是聽不真切的那種。 坐著聽了會兒,便收了心思,掏出手機給周郭呈撥了通電話。 “干嘛,這才分開多久就想我了?”周郭呈特欠地調侃道。 池殊咽了口果茶,笑著罵了句滾:“別貧,問你個事兒,我剛剛聽你說煙草局里今天是放假吧?!?/br> 周郭呈那公司收歸進程還在弄,每天都得跟煙草局的人打交道,了解的清楚,可靠。 “半局放啊,”周郭呈那邊倒車的提示音響起,“今天好像是正局那邊放假,副局那邊上班,煙草局全年都得有人在?!?/br> 這就對的上了,底下那群查煙草的估計是副局那邊的人。池殊心里松了口氣。 “怎么了?”周郭呈機靈,沒幾句就把事情猜了大半,“邊厭店里在被檢查啊?!?/br> 話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池殊心里直嘆人精,問道:“沒事吧?” “這能有什么事,按例檢查而已,”周郭呈關了車門,“只不過今年新換了個副局,可能查的嚴了點兒,但最多就廢幾批煙草的事兒。”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池殊懂,也沒再多問,和周郭呈扯了幾句后便掛了電話。 底下還是鬧,但沒先前那么吵著,池殊聽著這估計是快收尾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底下就響起一陣嘩嘩的風鈴聲。 緊接著,重重的腳步聲就不斷朝池殊襲來。 不是栗娟,栗娟走路不會這么重。 是邊厭。 他一進門身上那股壓都壓不住的濃烈煙草氣息就如狂風暴雨般席卷掠奪所有空氣。 池殊每個毛孔都被浸yin著、滲透到肌理。 “邊老板,”池殊身上開始發(fā)軟,但還是撐著,“剛才你可有點兒冷?!?/br> 邊厭朝旁邊的腳步一頓,緊接著一轉,直接坐到了池殊旁邊,看著他:“下面流程多,人也雜,怕擠著你?!?/br> 不是什么道歉的話,但卻更能撥動人的心弦。 “我知道,”池殊伸手刮了刮他的耳廓,像是獎勵,又像是安慰,“逗你呢?!?/br> 看著邊厭繃著又帶著不可言說愧疚的表情,池殊只覺得他可愛,特讓人心軟的那種可愛。 池殊將花抱過來,遞給邊厭:“送你的。” 綠白的桔梗被淺灰的霧面紙包裹著,漸變的花朵上掛著紅繩,一路向下,兩片佛牌墜于花莖交錯間。 兩種反差極大的事物相撞,看著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爬山時,我看見了這個佛牌,想到了你,就買了。拜佛時,我看見他們祈愿,想到了你,也跟著誠拜。”池殊將鏈子挑出來,舉到邊厭面前,“閑逛時,我看見了花店,又想到了你,便買了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