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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鬧鐘還沒響池殊就提早醒了,邊醒著悶兒邊晃向廁所,憑借著肌rou記憶去洗漱。 看了一眼天氣預(yù)報,顯示著從今天開始降溫下雨,那氣溫曲線掉地跟心電圖似的。 池殊抽了件白襯衫,又選了條直筒西裝褲,拿條絲的黑皮帶做裝飾,最后再套件黑色的長款風衣。簡約又時尚,是他最喜歡的風格。 沒做多的配飾,這是去教書又不是去蹦迪。 池殊沾著發(fā)膠,邊夾著包出門邊給自己抓頭發(fā)。池殊的頭發(fā)不軟不硬,剛好就是那種隨便一抓就能成型而且立一整天的那種,所以他平時也沒費多少時間在造型上,但也能將自己收拾的又sao又帥。 早餐懶得做,直接去學(xué)校吃,省錢又方便。 池殊下樓的時候天才剛亮,灰蒙蒙的一片,不遠處的麓山山頂上罩了一層的白霧,原本油亮的綠色兒在此時也變成了臟臟的灰綠。 池殊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就著圖配了句上早自習(xí)就發(fā)了朋友圈。 沒有別的意思,就像幫朋友圈里的那些人回憶回憶高中生活?;貞浺幌赂咧心ê谄鹪缟显缱粤?xí)的苦逼生活。 從住的地兒到支榮還有一段距離,但這個點沒什么車,池殊一路開的通暢??蛇@順暢在支榮校外主干道上就來了個兩極反轉(zhuǎn)。 正側(cè)兩條路都被堵得死死的,人行道上也被各色各樣的小三輪、小電瓶給占滿,人擠過去都困難更不用說池殊還開著體型巨大的SUV。 看著這景象池殊心喊道不是吧,然后迅速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 得,星期五。 池殊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心里直罵自己傻逼。 支榮除了每周一次的英語考試還有每周一次的家長探訪,時間隔得也不遠,一個周四晚上,一個周五早上。 而每周五的早上就是支榮兩條主干道最堵的時候,這情況就算交警來了也得整整忙活一兩個小時才能疏散完畢。池殊知道今兒這車是開不進去了。 池殊扶著方向盤朝前掃了一眼,周圍的車位都被停得滿滿當當,他又降下車窗探頭出去往兩側(cè)看了看,瞄到不遠處一個早餐店門前還剩一個停車位。 池殊打了方向盤想掉頭過去,可能是因為他太急了,一個沒注意后面的情況,剛側(cè)退沒多久就聽哐當一聲巨響在車尾爆開。他趕緊踩了剎車跑過去查看是撞到了什么東西。 “哥!你車被人撞翻了!” 池殊才剛趕到車尾就遇上一個穿著支榮校服的男生,書包被他丟在一邊,整個人撲在被池殊撞倒的那輛機車上,如喪妣考地沖著不遠處喊。 那模樣那語調(diào),真的特別像池殊以前陪自家母上大人看的家庭倫理劇里那些痛失愛人的主角們。 這男孩與他們唯一的差別就是只差一陣轟隆作響的雷雨。 池殊既無語又好笑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同學(xué)這是你的車?” “誰?”那人估計是喊的正投入,被池殊這么猛地一拍立即警覺地彈身。但當他看見池殊時臉上的表情一換,縮著脖子喊道,“池帥好?!?/br> 能喊自己池帥的那一定是自己教過的學(xué)生,只是眼前這人..池殊覺得是有些印象,可...就是喊不出名字。 池殊眨著眼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搜刮遍了腦中所有的記憶才將其與某張模糊的臉對上。 “栗傲?”池殊語氣中帶了點不確定。 “誒誒,是我池帥?!崩醢链炅舜瓯亲?。 池殊其實今年本來應(yīng)該跟著高二走高三的,但老媽身體不大行,池殊擔心。所以就跟教務(wù)處申請去教高一,能多出點時間去照顧照顧,多去陪陪她。 而栗傲那個班是池殊帶高二時中途接手的,他們班原先的英語老師生孩子去了。這滿打滿算下來,一共帶了三個月多點兒吧。 三個月要將所有的名字和面孔對上號其實對池殊來說不難,但他記得快也忘得快,這不,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忘得差不多了。 池殊朝他歉意的笑了笑,扭頭看向倒在地上的機車問道:“這車你的?” “不不不,不是我的,這車是...” “是我的。” 正趕上栗傲說話的間隙,一道低低啞啞的男聲便從不遠處傳來,穿過清晨的薄霧,穿過街道的喧囂落到池殊耳里。 池殊順著聲望去,穿著仙鶴浴袍的邊厭就這么措不及防地撞入眼中。 邊厭叼著根煙,睡眼惺忪地從暗處踏入這灰蒙蒙的世界,他的臉色被頭頂上的燈光照得有些慘白,使本來就硬朗的五官添上凌厲的攻擊性。 遠遠望去,像是一只準備獵殺的雪豹正一步步從密林中踏出。 池殊站在原地直接看愣,那心臟跟裝了強力馬達似的咚咚地在心室里胡亂裝個不停,伴著呼嘯的涼風在耳蝸中鼓噪。 如果說昨晚因為周郭呈那些話池殊內(nèi)心還有點動搖,那現(xiàn)在邊厭這出可就直接將那心釘死,魯智深拼了老命都拔不出來的那種。 池殊看著不斷走進的那道身影,嗅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煙草氣息,撩起眼皮:“邊老板,這車你的???” “嗯,”邊厭掃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蹲下去將車扶了起來。 邊厭的浴袍不長不短剛好卡到膝蓋窩,但蹲下時不僅上面微敞,下面也跟著拉高岔開,用力時邊厭能明顯看到他肌rou的律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