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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對方在做這些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什么表情,無聊自然而然就成了有趣,能聽一整天也不覺得煩。 路上有點堵,到機場的時間比預計晚了十多分鐘,不過他們出門早,完全來得及。 余惟和溫別宴暫時道了別,下車搬下行李箱跟老余先生一起進去大廳。 “口罩我給你放在最下邊的收納袋里了,兩只,首都那邊霧霾有點嚴重,出門記得要戴?!?/br> “豆汁喝不慣就別死撐,豆?jié){它不香嗎?” “回來不用給我?guī)ФY物,也別帶什么特產老布鞋,你看之前買的我穿過哪雙?” 要叮囑的有點多,余惟邊想邊說:“還有啊,你的西裝我沒熨,反正都要疊起來,酒店有熨燙的工具,你開會前一晚借一下,不會用就讓服務員幫你,他們一般都會答應——” “不用服務員。”老余先生插嘴:“你媽會用。” “?”余惟鼻子一抽:“啥?” 老余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媽會用熨燙機,她幫我熨就行。” 余惟:“......怎么幫你,空運?還是干脆用意念遠程遙控?” “都不是,她正好也去首都玩兒,酒店都訂好了,就在我隔壁?!?/br> “......” 余惟面無表情哦了一聲,干脆利落把行李扔回去。 看來其他也不用叮囑了,他這個撿來的兒子,不配。 在機場百無聊賴等了一會兒,直到登機廣播響起也沒見著樂女士,余惟估計他倆是約好了在首都碰面,無語翻個白眼。 就沒見這么能折騰的。 “開完會別跟我媽合起伙浪太久,早點回來?!庇辔┨嵝阉骸拔沂罴僦挥邪雮€月,還要一起回老家看奶奶,等開了學我就沒時間了?!?/br> “知道,爸有分寸?!?/br> “有分寸還跟我媽玩這種小年輕你追我趕的戲碼?不對,現(xiàn)在小年輕都不這么玩兒了,你倆離譜?!?/br> “架不住你媽喜歡,我這不哄著你媽嘛?!?/br> “我怎么看你也樂在其中?” “......哈哈。” 老余先生回他一聲憨笑。 把人送進閘口,余惟功成身退,出了機場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下雨了。 夏天的雨不像冬天纏綿拖沓,雨點也不溫柔,跟液態(tài)冰雹一般豆大的就往下砸,通常還伴著狂風驚雷,有大妖怪渡劫似的,來勢洶洶。 余惟舉著傘回家還是濕了半身。 認命鉆進浴室洗了個回籠澡,出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來勢洶洶的不只有夏天屬于淮清的特大暴雨,還有他的易感期。 熟練一針抑制劑下去,基因里屬于Alpha的躁動細胞依舊亢奮。 情緒里的沉悶和煩躁在太陽xue跳動的疼痛中漸漸堆積,思念也被催化著從小樹苗迅速長成參天巨樹。 他想宴宴了。 不是沒獨自捱過易感期,畢竟在上次易感期之前都是硬著頭皮扛過去的,扛完了還特中二地覺得自己頂天立地的牛逼,這點小風小浪算什么,都是真男人的標志。 但是現(xiàn)在不行。 他已經(jīng)嘗過了宴宴給的甜頭,再退回原地就覺得到嘴的苦翻了不止十倍,難以下咽。 可是他的宴宴在陪外婆呢。 而且抬頭看看窗外,狂風驟雨,他的寶貝就應該在這樣的天氣里舒舒服服窩在被窩耍手機,而不是因擔心他這個不合時宜突發(fā)易感期的Alpha坐立不安,或者干脆冒雨回來陪他。 小余同學很懂事,很有身為男朋友的自覺,有苦自己忍,有罪自己受,晚上通話時也很貼心地將視頻轉到語音,不露半點馬腳。 就是忍得有點痛苦。 尤其是跟宴宴說完話,聽見了心心念念的聲音,更痛苦了,窗外雨打風吹,這樣最適合睡覺的天氣也沒能拯救他脫離苦海。 余惟失眠了一整晚。 滿滿當當,毫無夸張成分的一整晚。 早上頭疼更上一層樓,焉嗒嗒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邊盯著窗外開始發(fā)呆。 隔了好半晌,閉了閉眼收回目光拉開抽屜給自己補了一針抑制劑,再換好衣服扣上鴨舌帽,利索出門了。 十多分鐘后,余惟蹲在宴宴家小區(qū)樓下默默懺悔。 易感期的Alpha照理來說不該隨便獨自出門的,他有罪,但是他實在憋不住了。 腺體成了精,還是個折磨鬧騰的煩人精,在他脖子上踩著釘子似的又跳又蹦跶,聯(lián)合腦細胞叫喚了一天一夜的小茉莉,他都快爆炸了。 沒辦法,沖動之下就想著到宴宴家樓下轉一圈,騙騙它們已經(jīng)見過宴宴也聞過了小茉莉,放他一條狗命別再折騰了。 不過顯然,這個行為很交智商稅。 余惟蹲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傻逼的過于離奇,不忍直視。 悻悻擼了把頭發(fā)拍拍屁股站起來,仰頭數(shù)了一下宴宴家的位置,默默慶幸幸好宴宴不在,沒機會發(fā)現(xiàn)他男朋友的傻逼行為。 久坐起身,太陽xue跟著突突跳了好幾下,腦袋也漲疼得厲害。 余惟閉上眼吐了口氣,轉身準備打道回府繼續(xù)挺尸忍受折磨—— “......小余?” 略帶驚疑的聲音響起,余惟腳步一頓。 略微抬頭,帽檐下露出的兩個人站在面前不遠的地方看著這邊,見他露了臉,目光從不確定轉變成確定。 “小余,你在這里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