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點了點頭，帶著哭腔說道:“當(dāng)然認識，夫人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只可惜天妒紅顏，就這么早早地去了?！?/br>
    “那吳長旭和她亡妻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

    “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一向是絕好的，我還一度以為他們一定能白頭到老，永結(jié)同心，沒想到。。。沒想到。。?！背虉蚩拊V著說道。

    “其實十二年前，夫人去世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我當(dāng)時還以為老爺已經(jīng)走出來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jié)局?！?/br>
    鐘誠義點了點頭示意程堯繼續(xù)說下去。

    “那時候老爺和我還在十號鋪子給人到零工。。。。?！?/br>
    。。。。

    “長旭啊，上星期怎么沒見你在鋪子里？”一位老婦人問道。

    吳長旭笑了笑說:“大娘，上星期我陪錢老板去進貨了，所以沒在?！?/br>
    老婦人后悔道:“哎呦喂，早知道我就過幾天來買了，上次買的那鋪子的鹽，給我缺斤少兩，明明要的是二兩，給的也是二兩的錢，回去我自個兒稱了一下就一兩半，就那袋子足足有半兩重！”

    吳長旭認真地給老婦人稱著鹽，笑著說道:“那您下次來我們這兒，我絕對給你足斤足兩?！?/br>
    “那一定啊?！?/br>
    程堯在不遠處看著吳長旭和老婦人有說有笑的，糾結(jié)著不敢上前。

    吳長旭等老婦人走后，正準(zhǔn)備繼續(xù)盤點時，看見在墻角站著不動的程堯，喊道:“阿堯，干嘛杵在哪兒呀？快回來?！?/br>
    程堯見吳長旭叫他了，便匆匆忙忙跑過去。吳長旭從內(nèi)襯里拿出個微熱的燒餅，遞給程堯說道:“餓了吧，見你早上沒吃什么東西就出門給你買了一個，還有點熱，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br>
    程堯接過吳長旭手中的燒餅，并沒有吃，只是捏著，看著吳長旭忙里忙外的，本不想開口，但又想到自己母親的病，便咬了咬牙，說道:“長旭哥。。?！?/br>
    “咋了？”

    吳長旭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把地上的箱子一個個抱進倉庫里，等差不多收拾完也沒等到程堯的后半句，便走了過去坐在程堯的旁邊，一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汗一邊用手揉了揉程堯剃成板寸的頭，笑著問道:“怎么了？有事跟哥說?！?/br>
    程堯低頭捏著手中的餅，張了張口，也沒說出。

    吳長旭見程堯這個樣子，調(diào)笑道:“小堯子什么時候扭捏得跟個大姑娘似的，惹人笑話。到底什么事兒和哥說，哥肯定幫你?！?/br>
    程堯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長旭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點錢?！闭f完就懊惱地咬了咬牙。

    吳長旭見程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是什么大事，本來事情嚴(yán)肅的樣子，一下子笑了起來，說道:“害，我當(dāng)啥事兒呢？等著，哥給你拿去?！?/br>
    吳長旭說完便走進了里屋，片刻后便從里間出來，點著手里的錢幣，遞給程堯說道:“這里是半吊子的錢，來給你?！?/br>
    “不不不，哥，這太多了。”程堯見吳長旭給自己這么多的錢忙慌亂地推脫。

    “給你你就收著。”吳長旭看著程堯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錢嗎？是不是你娘的病又重了？”

    程堯看著手里的錢，眼眶發(fā)紅，點了點頭，說道:“那哥你自己這幾個月怎么辦？”

    吳長旭笑了笑，從底下拿車一袋子的大白饅頭說道:“哥這兒有吃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大白饅頭真挺管飽?！?/br>
    程堯見到吳長旭手里提著的一袋白饅頭，眼淚立刻從眼眶中奪出，立刻跪在地上，給吳長旭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哥，我來世，不，我這輩子一定給您當(dāng)牛做馬來孝敬您。”

    吳長旭見程堯突然跪了下去，嚇得趕緊把他扶起來，吼道:“你干什么！我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我至少知道男人膝下有黃金，你這是在糟踐誰呢？”

    程堯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把眼淚和鼻涕，說道:“哥。。。”

    吳長旭見人這樣，嘆了口氣把他拉到一邊說道:“阿堯，你是我從村里帶出來的，有什么困難盡管跟哥說啊。”說完替程堯擦了擦眼淚，笑著說:“好了，你看你這臉，跟那花貓似的，快把餅吃了吧，別想別的了啊?！?/br>
    夜半，吳長旭從碼頭搬完箱子回來，偷摸溜進了自己院子，本以為娘親已經(jīng)睡著了，沒想到，就守在門口等他。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一個有些年長的女人看著吳長旭說道。

    吳長旭見娘親站在門口趕忙上前說道:“鋪子里有些事兒，回來得晚了些?！?/br>
    女人看著吳長旭滿頭的汗，有些心疼道:“怎么滿頭都是汗啊，趕快進來吃飯吧?！?/br>
    “哎?！眳情L旭笑著應(yīng)道。

    飯桌上，女人給吳長旭夾著零星的rou丁放進吳長旭的碗中，說道:“來，多吃點?！?/br>
    “你這月鋪子應(yīng)該發(fā)工錢了吧?！?/br>
    “額。。那個錢老板說這月的工錢緩緩再給。”吳長旭說道。

    “哎，那行吧?！?/br>
    吳長旭看著娘親哀嘆的樣子，不忍心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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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兒行路中，遇先生。鞠躬行禮，正立路旁。先生有命，兒敬聽之。先生有問，又敬答之。俟先生去，然后行。人皆稱為知禮?！?/br>
    “有人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嗎？”先生站在前面指著板子上的文言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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