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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南沉默一瞬:“怎么會這么想?!?/br> “我小時候我媽的同事阿姨也懷著孕,因為好奇我上去摸了一下結(jié)果就被我媽一掌拍了下來,她說不能老是摸阿姨的肚子,生出來的小孩會變笨?!?/br> 顧宴南眼底泄露出幾分笑意,抬手輕輕撫上了路越溪的臉,從臉側(cè)一直到被發(fā)絲覆蓋的后腦勺上,摸到了那里垂掩著一塊拇指蓋大小的傷疤,“騙小孩的?!?/br> 路越溪按住那塊傷疤,應(yīng)和他的話:“我也覺得是這樣!我媽還說我沒出生之前,她就經(jīng)常喜歡摸肚子,所以導(dǎo)致我一生出來就傻里傻氣的?!甭吩较幌肫疬@個就十分想吐槽,“要是我傻里傻氣的,還能考上這么好的大學(xué)嗎!” 顧宴南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前突然勾勒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張開缺了一顆門牙的小嘴,笑得漏風(fēng)的樣子。情不自禁地發(fā)笑,連眼角處都洋溢著明晃晃的愉悅:“對,你不傻?!?/br> 路越溪覺得他這句回答有點怪,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怪。語重心長:“不是,重點不是傻.......” 顧宴南按了一下那傷疤:“這里還疼嗎?” “嗨,多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疼了?!?/br> 顧宴南順了幾把他的頭發(fā),聽著路越溪的絮絮叨叨,沒忍住緩緩摟著他的腰,唇貼著那塊疤痕,輕輕柔柔的吻著,然后一路向下,guntang的呼吸灑在了路越溪的眼簾上,癢癢的。 路越溪眼珠子骨碌的轉(zhuǎn)了幾圈,就感覺到那個灼熱的吻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上,頓時從脊背后升起一陣酥酥麻麻,情不禁的閉上眼睛。 然后兩唇交合,舌尖慢慢的糾纏在了一起,就像是一顆撥開的洋蔥辛辣、刺激了口舌,濃郁的欲望在空中綻放。 路越溪能清楚的聽到自己雷鼓般的心跳,一下一下強有力的跳躍著、在巨浪里翻滾著。 仿佛又有急促的電流在空中迸裂出激烈的火花。 路越溪就著這個別扭的姿勢,昂起頭回應(yīng)他的熱情,漸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把臉埋在顧宴南的肩膀上,緊緊地抱住他,緩過氣來后,湊在顧宴南耳邊聲音低如蚊囈:“我脖子快扭著了?!?/br> 緊接著一只溫暖的手掌覆蓋在他的后頸上,力道不大不小,非常合適。 路越溪“嘿嘿”笑了幾聲,他的鼻尖冒出了一點汗,顯得鼻頭有些紅紅的。 “舒服多了?!?/br> 第42章 深得發(fā)紫 路越溪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做過夢了,一做夢就夢到了好久之前的事。 小時候家里經(jīng)濟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處處游刃有余,他們住在一條老弄巷里的青磚房,弄巷里聚集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外來打工、拖家?guī)Э诘娜?,而那里的人大致都對一個單身帶著小孩的女人有十足偏見,認為不是什么“好胚子”,所以那一片的小孩子都不太愿意帶他玩。 他記得比較清楚的是鄰居家送了他一顆糖的jiejie被母親抱在懷里,那個阿姨妝容得體,可是看著他的眼神十分嫌棄,說出口的話非常刺耳:“meimei,別和沒有人要的小孩玩?!?/br> 他那個時候小,不懂得什么時候叫反抗,只記得阿姨看他的眼神十分冷漠,話語聽得讓人心頭緊澀,他站在原地看著阿姨抱著jiejie走了很遠都沒有回頭。 后來他逐漸習(xí)慣了自己一個人,就算沒有同伴他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玩得很開心。老城區(qū)邊有個破舊的公園,他可以在沙子堆里做城堡,沒有公主王子自己從家里帶。一個人可以滑滑梯從早到晚,公園很大,大到他可以一個人一直玩下去。 直到有一天傍晚在公園的積木城堡下面的入口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哥哥。小哥哥眼眶紅得厲害,還不停的用手揉著眼睛。 幼年的路越溪奶聲奶氣的問,才知道小哥哥是被風(fēng)沙迷了眼睛,在這揉了老半天。然后他學(xué)著路母的樣子,像只氣鼓鼓的河豚幫小哥哥把眼睛里面的東西吹出來。 少年比幼年的路越溪還要年長幾歲,個子很高,站起來的時候身高才到達人家的腰部,五官已初顯俊朗的輪廓。他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一個人,只知道小哥哥比他之前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要好看得多。在意外得知少年并不是住在這里的,他一把拖住人的褲子怎么都不給走,差點把少年的褲子給扒拉下來,仗著年齡小的原因硬是把人扣在這里陪他玩了一整天。 然后他幾乎都能天天見到那個少年。 少年很好玩,什么東西都會,他們經(jīng)常一起在廣場上看著鴿子起舞,聽著少年拉著好聽動人的曲子,深棕色的小提琴能發(fā)出宛如裊裊炊煙般稠韌清揚的音符,但每次都聽得他不停的打哈欠...... 再然后,........ 他醒了。 以頭著地,下半身還在床上的姿勢,并且一大半的被子還圍在自己的腰上。手臂稍微一用力支撐,后腰處就是鉆心的痛。 路越溪咬牙用力一個挺身又倒了回去,挪動了一下兩只搭著床沿邊的腳丫,忽的重心不穩(wěn)向著左側(cè)“啪”的一下砸出悶響。 望著天花板的路越溪:太難了我。 接著是門鎖打開的聲音,顧宴南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很寬敞的家居服,白色的袖口向上挽起,露出肌rou分明流暢的線條,與他平時的風(fēng)格極為不搭。顧宴南三步并為兩步上前,把路越溪從地上撈了起來。 “怎么摔在了地上?” 路越溪撐著他的手,眉心擰成一團痛苦的捂著腰,話語盡是委屈:“不知道,一起床就在地上了。”他把礙住人的被子拿開,“哎,不說了,我腰好疼!”可千萬別給我閃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