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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溪一聽大事不好,一個跨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兩人額頭即將觸碰相撞,雙方只能大眼瞪小眼。 “我哪有這個樣子!” “你有,那會兒我去你家的時候都看見了好幾種顏色的染發(fā)劑,整得個彩虹似的!你還全部扒拉頭上……” “那是我媽買回來,拿我當(dāng)實驗的!” “我不相信———” “…………” 男人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兩的互掐,好不過癮,半晌后才悠哉悠哉的提醒道:“鬧歸鬧,別真打起來??!” 此話一出,兩人才后知后覺的收回了手。側(cè)過頭去看男人,人眼睛里透著明晃晃的“幼稚”二字。 路越溪面無表情。 真的幼稚。 晚上睡覺的時候宋東東非要和他躺一個帳篷里,狹?。曝频目臻g里能容納兩人已經(jīng)很不容易。 路越溪手肘背在后腦勺下,耳朵聽著宋東東翻來覆去的聲響,淺淡的睡意就這么來來回回的被他擾亂。關(guān)鍵是人一點自覺都沒有! 宋東東輾轉(zhuǎn)反側(cè)還是不放心。 “越溪,你說這大晚上的會有蛇嗎?” 路越溪閉著眼睛,咬著下唇氣呼呼的鼓起雙頰,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忍住,要忍住。 宋東東魔音貫耳的聲音接連在耳畔響起,鍥而不舍一遍又一遍的問道。 “你說晚上會不會有什么動物經(jīng)過啊……” “會有蛇嗎?” “我有點害怕……” “…………” 路越溪翻了個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仍由他在掌下發(fā)出“唔唔“的聲響。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蛇八成還在冬眠,所以現(xiàn)在——” “睡覺!” 宋東東把他的手拿開作了個拉鏈的手勢,委屈的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話。路越溪才安心放下,慢慢的閉上眼睛。 好夢正酣。 * 依著原本的路線磨蹭個幾天之后,他們才踏上了返程的路,宋東東被累得夠嗆,死活不肯再騎著山地車回去。掐著自己的臉頰哭訴道,瘦了瘦了。 他表叔恨鐵不成鋼的找了輛越野車,把他和路越溪還有裝備一起打包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宋東東在后座上四仰八叉的補眠,雙腿蹬直放在路越溪腿上。 路越溪就趴在窗戶上眼睛半睜半闔,被人叫醒時,杏仁大眼氤氳出朦朧的水汽,看著人的都是迷迷糊糊的姿態(tài),白皙細(xì)膩的臉側(cè)被壓出了幾道鮮紅的印記。 然后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對這次的旅程最大的一個形容詞就是“累”。 累得他腰酸背痛,累得他心慌,雖然沒有宋東東那么夸張,但他還是累得身心疲憊。 路越溪攤在大床上,上下左右亂飄的眼神落在了他掛著衣柜旁的一件外套上。這是上次顧晏南落下的,自己給帶了回家。 三天。 聽起來時間有點長,可是又一瞬就過去了。 現(xiàn)在靜下心來想想,那天晚上接聽電話的女聲是誰?顧晏南似乎也沒有要向他解釋的樣子。 路越溪煩躁的把枕巾蒙在臉上,不去想那些事兒,可是越不去想他就越來勁,腦子里一遍遍的播放著顧詩晴那天的話。 他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混蛋,再也不想理他了! 第33章 火花迸現(xiàn) 每當(dāng)臨近過年的時候,灰蒙蒙的陰天在那一周總會被暖乎的陽光覆蓋住,曬得人懶洋洋的。 因為今天的氣溫,路越溪從柜子拿出來一件偏薄的卡其色短款風(fēng)衣,搭配著淺色的牛仔褲,看上去一眼時人顯得既陽光又溫柔。路母手支在餐桌上,看著他的臉,由衷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道:“不虧是我兒子,長得和他爸一樣好看。” 聞言,路越溪把這邊實在是堆不下了的早餐推到她面前。 “媽,你都自賣自夸了十幾年,不厭嗎?” “不厭,怎么會厭呢!你爸當(dāng)初可喜歡聽我夸他了!每聽一次,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甭纺刚Z氣里是滿滿的得意。 像是想到什么,路母耳廓有些微紅,猶如懷春少女般羞澀的笑了笑。 看見餐桌對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她反應(yīng)過來一拍桌子道:“還有一件事啊,每天早上準(zhǔn)時放在門口的花是誰送的,還天天不重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紅玫瑰、藍(lán)百合、粉月季、郁金香…… 家里已經(jīng)快沒有花瓶能裝下去了。 聞言,路越溪皺了皺眉,從肚子里的那股氣從開始咕嚕咕嚕的漲了起來。他嘴巴氣呼呼的鼓起,低下頭看著自己杯里還剩一大半的牛奶。自從他出去騎行回來后,他媽也不知道從哪里看出來他瘦了一大圈,每天定點給他灌牛奶和桌上加餐。 “我怎么會知道?!?/br> 路母顯然不相信他的話:“肯定是你招惹了誰家的小姑娘了,別不敢承認(rèn)??!” “我沒有!”要是讓他媽知道他招惹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個和他相同性別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吃飽后,直接他拿起餐桌上的手機和鑰匙就這么直奔空港大廈去了。 邊等著車邊給陳大頭回信息。 陳大頭也就是陳斜,就是之前請小姑娘看明星退圈演唱會,還順道在那種催人淚水的場面下順利表了白的那位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