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響起，趙舒蔚打開門探過頭：“哇！真的是你！”

    她蹦上床抱住趙舒銘：“哥！你這么快就回啦！不是說還要耽誤一天的嗎？”

    “沒事就提前回來了?！壁w舒銘起身，“媽呢？”

    “不知道，”趙舒蔚微微噘嘴，她對自己老媽的行為也素來不適應(yīng)。她靠在趙舒銘的肩膀上嘆道：“你回來就有人陪我啦?！?/br>
    趙舒銘一根指頭頂著她的腦門把她推開：“我看你一個人在家熬夜也熬得很自在嘛。半夜三更還在發(fā)游戲的分享鏈接攢體力?！?/br>
    趙舒蔚不予回答，跳下床：“我去客廳放投影啦，哥你點個冒菜來吃吃。冰箱里有可樂?！?/br>
    她嘴里嘰里咕嚕地念叨了一串，聽都沒聽清楚就竄到客廳去了。

    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到底隨了誰。

    兩個沙發(fā)土豆吃著冒菜和肯德基，一邊看投影演的電視劇。七十多集的宮斗劇，兩人從第一集 開始，看到11點，趙舒銘把投影一關(guān)，利落地吩咐道：“滾去睡覺?！?/br>
    趙舒蔚正看得起勁，哪里肯睡，但是反正東西也吃完了，在客廳看還是回房間躺床上看平板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便很干脆地答應(yīng)。

    “最好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看視頻?！壁w舒銘溫溫柔柔一笑，“你要是忘記咱姥爺姥姥的教導(dǎo)，我就送你再回去感受一次?！?/br>
    趙舒蔚臉色一變，立馬道：“你這么狠的嗎？！好啦好啦，我睡覺去?！?/br>
    說完又嘟嘟囔囔：“好煩好煩還不如不回家呢我媽都不管我一個人多自由啊……”

    趙舒銘聽得額頭青筋直冒，作勢要去逮她，趙舒蔚已極有眼色地沖進(jìn)洗手間，還不忘跟他說：“你可不能雙標(biāo)??！說睡就睡，你也得睡！”

    “知道了！”趙舒銘彎腰隨便收了一下垃圾，桌子和對面都可以等到明天鐘點工來打理。等洗漱完，他專程去看了看趙舒蔚：“你們女生不都是要睡美容覺的嗎？”

    趙舒蔚拉著被子：“我天生麗質(zhì)?！?/br>
    趙舒銘給了她一個友好的白眼。

    雖說答應(yīng)了趙舒蔚同樣按時睡覺，可趙舒銘哪里睡得著，也沒玩手機(jī)，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手機(jī)屏亮了起來。

    趙舒銘本來打算今晚不再玩手機(jī)的，但福靈心至，拿起來看了看。

    陸鳴：我猜你沒有睡。

    屏幕的熒光照亮趙舒銘的臉，他縮在被窩里回消息：你猜錯了，已經(jīng)睡著了。

    消息剛發(fā)送，電話就來了。

    陸鳴帶著點笑意，低聲問：“真的？”

    可能是因為每次他們只在深夜打電話，陸鳴的聲音總是趙舒銘睡前聽到的最后聲音，現(xiàn)在一聽到從電波里傳來的話，趙舒銘就感到一陣舒適的困意。聽著陸鳴的聲音，蓋著蓬松的被子，還有暖氣，趙舒銘用腿蹭了蹭被單，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趙舒銘道：“好久沒在家里睡了，我都快不認(rèn)識這床了。”

    陸鳴問：“你還認(rèn)床的嗎？我看在酒店里你睡得挺沉?！?/br>
    “睡著舒服的床就不認(rèn)。”可能是地暖開得太高，趙舒銘覺得有點熱，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平時覺得寢室吵，這會兒安靜了反而不習(xí)慣了?！?/br>
    陸鳴問：“不習(xí)慣一個人？”

    “嗯……”趙舒銘這一聲拖得很長，應(yīng)得猶猶豫豫的，顯得心不甘情不愿，似是有話不能說，或是期待著甚至連本人也不明白的回應(yīng)。

    但他卻奇異地覺得，陸鳴知道。

    兩邊沉默了一會兒。

    陸鳴道：“我來找你?！?/br>
    “什么？”趙舒銘反應(yīng)過來，坐起身，“你說什么？”

    電話那邊一時沒有回話，只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陸鳴？”趙舒銘喊了幾聲，那邊終于有了回音。

    陸鳴道：“等我?！?/br>
    電話便掛了。

    趙舒銘：“……”

    他的心跳得怦咚怦咚的，慌忙下床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打開臥室門。

    趙舒蔚：“……”

    趙舒銘：“……”

    趙舒蔚手里拿著一杯水，呆滯地看著他一身出門的衣裳。

    趙舒銘：“……你聽我解釋。”

    趙舒蔚突然大叫：“哦！我知道了！”

    那一瞬趙舒銘仿佛像個偷摸翹課的學(xué)生被抓住，心臟緊張都要停跳了。

    “你是不是要出去買夜宵？”趙舒蔚恍然大悟，“那幫我也帶一份，我也好想那一口哦。那個白斬雞都不送個外賣的，真氣人，每次都這個點才開門，這么冷我又不想跑，唉?！?/br>
    趙舒銘：“……好?！?/br>
    “那在你回來前我再看會兒劇哈~”趙舒蔚討好地道，端著水一路把趙舒銘送到了門口，“辛苦你了哥?！?/br>
    到了小區(qū)的大門口，被冷風(fēng)一吹，趙舒銘才清醒過來。陸鳴過來再快也得半小時，自己這么早跑這里來做什么？

    智障。

    過了大雪，北風(fēng)呼嘯，這半夜三更真的是讓人冷得無言以對。趙舒銘站了幾分鐘，有點站不住了，只好手揣在衣兜里轉(zhuǎn)圈圈。

    直過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遠(yuǎn)處一個出租車由遠(yuǎn)至近。那燈光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亮得讓人有些看不清。車在趙舒銘身邊停下，陸鳴下車，抬頭就看進(jìn)了趙舒銘的眼里。

    出租車完成任務(wù)就開走了，四周暗下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都莫名地激動萬分，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對對方說什么，只怔怔地看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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