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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告訴江沐,昨夜那動靜,十有□□是鬧鬼了。 老張說的有板有眼,但江沐沒信。 第二夜里,江沐被一聲巨大的踹門聲驚醒,一瞬間他以為公寓門被人踹塌了。 江沐趕忙披上衣服出去瞧。 門倒是好好的,但外側的門面上被人踹了一個很清晰的腳印。 幾乎每隔兩小時,這踹門聲便會響起,一聲之后迅速消失。 江沐又氣又狂躁,臨近天亮時又報了警,但和昨天一樣,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警察問江沐是不是在外欠了什么高利貸,所以被人找上門sao擾。 江沐搖頭否認。 連續(xù)兩晚沒睡好,江沐都有些神經質了,他這兩天剛準備拾起以前的老本行繼續(xù)寫稿子,但被這么折騰,大腦跟團漿糊似的,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連餃子跟煤球都受了驚嚇,連續(xù)兩天都蔫蔫的耷拉著腦袋。 江沐花了半天時間,在門外安裝了監(jiān)控。 老張在樓道口抽煙的時候,看到江沐公寓門口正在安裝監(jiān)控的師傅,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這監(jiān)控沒死角嗎?” 裝監(jiān)控的師傅用手比劃著門前的一大片空地,“這一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老張抽著煙沒有說話。 這天晚上,踹門撬鎖聲沒了,但新出的狀況更讓江沐難以入眠。 天花板傳來滴滴噠噠的聲響,就像有無數的小球在樓上的地板上跳動,這直接在江沐的臥房內形成三體環(huán)繞似的噪音。 第二天早上起來,江沐頂著兩只黑眼圈禮貌的上樓找老張,詢問昨晚的情況。 老張一臉茫然的表示自己昨晚一覺睡到天亮,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老張一臉驚悚的表情,“我早說你那公寓有鬼了,死過人的不干凈啊,你還不信,怎么我們都好好的,就你那間公寓問題那么多。” “您……您昨晚真的什么都沒做嗎?可我聽的很清楚,那聲音的確就是從樓上發(fā)出來的,就像玻璃珠在地上滾跳一樣,幾乎持續(xù)了一夜。” “嗨,我能做什么啊,我老光棍一個,一向都是一覺睡到天亮的?!崩蠀且荒槆烂C道,“小江啊我跟你說,你那間公寓的上一個租戶也是跟你一樣,先是總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動靜,后來直接就說見鬼了,有天晚上大半夜的往外沖,說什么有鬼扒著他窗戶看。” 江沐被老吳的話嚇的臉色發(fā)白,后頸嗖嗖吹過一陣涼風,“這……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你上一個租戶也是這么說的?!崩蠌堈f道,“他后來就瘋了?!?/br> “……” 傍晚,江沐安裝在門口的監(jiān)控,被樓下住戶的八歲小兒子用彈弓射壞了。 男孩父親主動賠了江沐錢,江沐沒有計較什么,準備第二天再叫人來修。 這天晚上臨睡前,江沐決定要是半夜再聽到任何動靜,第一件事就是錄音。 老張的話讓他毛骨悚然,他有必要證明這的確是有人故意為之,否則他這個唯物主義者真要被鬼怪說給嚇出精神病。 江沐實在太困了,躺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恍惚間,江沐聽到一側傳來叩擊玻璃的噠噠聲,離的很近。 江沐惺忪的睜開雙眼,循著一側的動靜轉頭望去,頓時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一張冒著青光的鬼臉貼著窗戶上,正咧著血淋淋的嘴幽幽的盯著他。 “?。。?!” 江沐驚恐的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摔倒了地板上,也顧不得身上的痛苦,逃命似的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這時窗戶上,那只用熒光粉末花的鬼臉圖,被樓上的一根吊繩緩緩提了上去。 江沐跑出了公寓,連鞋子都沒穿,幾節(jié)臺階飛跨著踩,直接一路沖出了公寓大樓。 跑到一燈柱下江沐才停住腳,他臉色慘白,雙手摁著膝蓋氣喘吁吁,整個人早已嚇哭的不成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江沐依舊沒緩過勁兒來。 “小江啊” 身后傳來人聲,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肩上,江沐嚇的驚叫一聲,猛地轉身后退,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小江?”老張一臉擔心的看著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江沐,輕聲道,“我在樓上就聽到你的喊聲,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發(fā)現來人是老張,江沐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頓時哭的更兇,抽噎的說道,“有……有鬼,有鬼!我親眼看……看到,我……我窗戶上,臉……冒青……青光的……” 此時不過夜里十一點出頭。 這片小區(qū)樓沒有地下停車庫,住戶的車只能停在小區(qū)內規(guī)劃的停車位上。 在江沐一旁的不遠處就停著數量普通的私家車,在黑夜下如臥伏的黑色野獸,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fā)現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此刻正蟄伏在那片暗影中。 耿炎應酬完就讓司機開車來這里,他讓人告訴那個被他收買的老張,無論他使什么法子,最遲今晚就要把江沐從這棟公寓樓內嚇出來,且讓他再不敢在這里住下去。 耿炎嘴里含著煙,看著江沐魂飛魄散的從那棟公寓里沖出來,當即笑的差點被嘴里的煙給嗆住。 江沐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著腳站在燈光下,一邊抬手抹著眼淚,一邊不時抬頭看向自己那層樓的窗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