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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艾琪發(fā)現(xiàn)這里練習生人數(shù)實在太多、勢必要分批教學時,這位拿著錢不得不辦事的導師選擇了偷懶。 反正有林小子在,她就去教那些更需要她的學生就好啦,A班和B班的人都不需要她cao心,林小子肯定應付得來。 絲毫沒想過自己沒給林溯雨半毛工錢就讓他來替班,艾琪開開心心地選擇了坑學生。 “倒不是高調的問題……”羅筱捧著手里的無糖奶茶,小口小口地抿,“我老覺得周圍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是我的錯覺嗎?!?/br> 羅筱心思單純,但對氣氛的感知卻是一等一的敏銳,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其他人對林溯雨態(tài)度不對勁他還是察覺到了。 “嗯?有嗎?”林溯雨裝傻充愣道。 他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自從上次退賽風波以后,林溯雨這個名字連帶著“我就是想火”的名言怕是節(jié)目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艾琪不知道這一茬,她表現(xiàn)得對林溯雨另眼相待完全是想偷懶,但在其他練習生眼中,這行為就完全變味了。 況且艾琪雖然好說話,平時無論跟她請教什么舞蹈問題,她都會相當耐心地進行解答,但如果是想借著請教問題來趁機跟這位導師拉進關系,艾琪都會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讓人只能碰個軟釘子。 如果練習生表現(xiàn)得太急功近利,這位急脾氣的導師才不管你爹你媽你二大舅是誰,把人隱藏的小心思拎出來就是一頓罵,臉皮薄的練習生直接哭了都有,這么幾次下來,也沒人敢來惹她了。 結果,林溯雨居然這么輕輕松松地就和這位導師搭上線了? 親弟嗎是?親弟也不見得有這種待遇吧? 再聯(lián)想到一向生人勿近的駱河澤對林溯雨也是另眼相待,練習生們對林溯雨這抱大腿的能力簡直要嘆為觀止了。 真是不抱不要緊,一抱就抱了最粗的大腿——這也太能挑人了吧! “被記恨上了嗎?”羅筱擔憂道。 林溯雨搖搖頭:“記恨倒是不至于……其實筱筱你比我更招人恨,你沒發(fā)現(xiàn)嗎?!?/br> “……我?” 林溯雨放緩了聲音,小聲地說了三個字:“陸、正、霖。” 陸正霖雖然也是對誰都溫柔又親切的模樣,但骨子里其實是非常排斥人的,能被他認可的人還真不是很多,大多數(shù)也僅是泛泛之交。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對羅筱卻是印象好得很,在之前主題曲考核的時候就花了很多私人時間來教羅筱怎么找鏡頭,怎么走位,又手把手教發(fā)聲技巧。 可以說,在這個節(jié)目里,羅筱學到的技巧幾乎全部來自于陸正霖——在這方面,連導師都不如陸正霖教得細致。 羅筱自己并不知道陸正霖對他的態(tài)度有多特別,畢竟陸正霖對游弋也是這么好,他一直以為那是陸正霖人特別好又特別溫柔的原因。但那些來找過陸正霖的練習生卻是感覺得到這其中的差距,對待其他人,陸正霖都是問一句答一句,唯有對羅筱,他會主動指出羅筱發(fā)聲的問題與舞蹈的不足,然后再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帶他磨,直到糾正到完美為止。 陸正霖在這方面確實是非常優(yōu)秀的老師,而這種指出其他人不足之處并且?guī)椭m正過來的能力恰恰是林溯雨所欠缺的,因此在這方面,林溯雨自己也承認,自己做得遠不如陸正霖好。 看羅筱還是毫無自覺的迷茫神情,林溯雨也不再說了,他知道好友因為陸正霖這樣細心的教導對陸正霖好感頗高,自從發(fā)現(xiàn)他和陸正霖之間暗潮洶涌,好友已經私下里煩惱了很久了,平時也一直努力想要修補他跟陸正霖的關系。 但他跟陸正霖大約是天生的氣場不和,在經過幾次磋磨后,他覺得短期內自己大概只能和陸正霖當對手了——但這種話就沒必要在本就為此苦惱的好友面前說了。 陸正霖是確確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到A等級的,綜合實力在所有練習生中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和他這種靠作弊才能進A班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線的。 至少現(xiàn)在的他,確確實實是沒辦法給好友帶來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指點的。 一想到這里,饒是林溯雨心理素質再強,也感覺到了些許氣餒。 “林溯雨……對吧?” 清脆的少年音從身后傳來,林溯雨回過頭,閔鳳琦正頂著幾根翹起的毛,蹲在他身邊,苦著臉道:“我還有幾個地方沒懂……能教一下我嗎?” 林溯雨望向羅筱,看好友搖頭表示不介意,才一口喝光了手里還剩著的半瓶水,干脆道:“沒問題?!?/br> 因為喝得急了些,從他唇邊滾落的水珠一路順著他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線滑下,擦過還在上下滾動的喉結,最后沒入了衣領之中,濺開一朵小小的水花。 看舞蹈室現(xiàn)在人滿為患的樣子,閔鳳琦指了指外頭:“去外面不?” “走。” 兩個同齡少年便這么并肩出去了,連背影都透著如風一般的灑脫感,陽光從他們之間穿透而過,一連串的光暈晃眼得恰似剔透的水晶。 兩人走到走廊上,林溯雨倚靠著欄桿,笑道:“謝謝你啊。” 閔鳳琦將手放在腦后,兩條腿交疊著一擱,語氣無所謂:“沒什么好謝的吧,我只是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 他純粹是看周圍人都拿有色眼鏡盯著林溯雨,感覺不太舒服,才用了請教的借口把林溯雨拉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