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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是真的來玩兒的吧…… 從花潛身上,林溯雨感覺不到任何能被稱為競爭意識或者混圈意識的東西?;搶λ暮酶幸彩莵淼酶裢鈫渭冇譄崃?,自從他上次串門帶了一袋果凍,花潛就像是真的把他當(dāng)自家兄弟一樣對待了,完全不似白虹煜那樣對人還淡淡地隔了一層。 和人交往這么沒有心眼,大概是從小到大一直被家里和周圍人寵著的吧……被這樣熱情地示好,怕是也沒有人忍心去傷害這樣笑得一臉天真的少年。 紅光的那兩個哥哥,確實也是為了保護(hù)他而花了大力氣了。 艾琪剛一宣布下課,白虹煜的頭就從門口探了進(jìn)來,他也是估算著時間從聲樂室掐著點過來的,就是怕花潛舞蹈跟不上。 這當(dāng)哥哥的真是全方位無死角地照顧,都快當(dāng)成保姆了…… 看到花潛臉上表情還算輕松,白虹煜明顯松了口氣,完全沒管周圍人一副“B班的人來我們吊車尾班串門干嘛”的懵逼神情,堂而皇之地走了進(jìn)來:“跟得上嗎?” 花潛非常老實道:“跟不上,但溯哥有教我,還好?!?/br> 看白虹煜好像想說什么,花潛又嘴快地吐槽了一句:“而且溯哥教我的時候超溫柔的,哪像你,我一笨跟不上節(jié)奏就打我!我不要你教了啦,我要溯哥教我……” “啪”! 白虹煜笑瞇瞇道:“你說的打,是這樣打嗎?” 捂住頭的花潛眼淚汪汪地看著笑得滿臉黑氣的自家哥哥,汪地哭了:“我錯了,白二煜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小太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白虹煜:“……” 這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花潛揉了揉頭,好奇道:“你過來沒關(guān)系嗎?” 白虹煜語氣輕松道:“我沒事,剛好現(xiàn)在是自由練習(xí)時間,我一個人練習(xí)也沒意思?!?/br> “哇,我好愛你呀~”花潛一臉感動地抱了抱他,“我知道你肯定是擔(dān)心我了,但有溯哥在這邊帶我,我還好的啦,我怕你兩頭跑太累了。” 林溯雨指了指門口:“池哥也來了?!?/br> 門口站著的高挑青年正是被分到C班的池啟言,一看到白虹煜,他便笑了:“我就知道。剛才我在B班死活找不到你,就猜你是過來找阿花了,果然……” “哥……”白虹煜顯然有些無語,“你擔(dān)心一下阿花也就算了,擔(dān)心我做什么?” “我這不是按順序來嘛,兩個弟弟都要關(guān)心一下啊?!背貑⒀宰哌^來揉了揉白虹煜的頭,“你關(guān)心阿花,我就來關(guān)心你,這有什么不對的?” 背對著紅光三人的駱河澤,在聽到這句話時,垂在身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而后,他便好像忍耐到極限了一般,抬腿快速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了好幾米,面對著空曠的走廊,駱河澤的臉上才浮出了茫然之色,本來冰冷凜然的氣質(zhì)如同潮水般褪去,眉目之間只剩下脆弱的孤獨感。 為什么會腦子一抽就跑出來啊……真是,搞不懂自己了。 就好像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突然在那一刻斷裂,又像是一直覆蓋在自己臉上的假面被生生撕扯開,露出自己格外不堪又狼狽的真實心情——在那股出現(xiàn)得過于突然的怯意的驅(qū)使下,他的第一個本能反應(yīng)竟然是趕緊逃離。 平日里璀璨的幾位兄長對他也是疼愛有加,只是……終究感覺是不一樣的。 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他卻也說不上來,聽著紅光那幾人的對話,就有種奇怪的、讓他都覺得討厭的羨慕。 大概是因為只有他在F班,這種孤獨一人的感覺太糟糕了吧…… 這么想著的駱河澤,隨著腳步的慣性在衛(wèi)生間門口停住了,下意識想推門進(jìn)去洗個手清醒一下,卻在下一秒停住了動作。 “你說駱河澤這么拽,是不是因為他姐已經(jīng)給他買好路了?。俊?/br> “絕對的吧,我覺得前九出道位里頭肯定有他,想都不用想的,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姐是不是想讓他第一C位出道了?!?/br> “我倆進(jìn)前60都要提心吊膽,哎……” “我就是覺得不服,說好的大家公平競爭,結(jié)果呢,他還沒進(jìn)節(jié)目組就有人給他炒人氣,三天兩頭拿‘駱冰兮的弟弟’這個當(dāng)噱頭炒……明明離開了他姐,也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人啊,結(jié)果可以這么躺贏,人比人真是氣死人?!?/br> “你要是有一個好jiejie,你也可以躺贏啊,投胎投得不好能怎么樣?再說了,能投胎投得駱河澤這么好的也沒幾個。別想了,人家是小少爺,跟我們這種土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檔次的?!?/br> 門突兀至極地開了,兩個練習(xí)生猝不及防和還站在門口的駱河澤打了照面,頓時神情一僵。 見鬼,背后說人壞話給抓了個正著,這場面簡直不能更尷尬了! 而且討論的主要人物還是自帶后臺的駱河澤,他倆都不知道剛才那些話被對方聽去了多少。雖然他們只是私底下好奇八卦一下,但如果駱河澤記掛在心上,到時候想整他們,那他們根本連反抗一下的力氣都沒有?。?/br> 想到這里,這兩人汗都快如雨流下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打招呼道:“嗨、嗨——你,你也來上廁所啊?” 這當(dāng)然是一句廢話了,都站在廁所門口了,不是來上廁所難道是來參觀的嗎? 已經(jīng)腦子嗡嗡響作一片的駱河澤只覺得心臟此刻跳得格外激烈,一直以來在璀璨接受的表情管理此時幾乎有崩潰的前兆,血液在血管中倒流涌入頭部,沖擊得他幾乎牙齒都要咯咯顫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