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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腿走路也比人快。 “走這么快?不想見到朕?”簡曦辰的冰塊臉,只在見到沈念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松動些。 沈念揚了揚手里的劇本,敷衍說:“回去干活?!?/br> 簡曦辰挪了一步,走到沈念的并肩:“一起來的,不是應該一起走嗎?” “有這種規(guī)定?”沈念故意走快兩步。 聽見旁邊一聲低嗤,像剛剛重羌嗤副導演那樣:“幼稚。” “誰幼稚了?!” 沈念邁開的一條腿,生生卡在半當中。 是自己幼稚了。 因為簡曦辰演的太好,把他的劇本比下去了,如果是個老戲骨,沈念吃一嘴的檸檬,說不定還沒那么酸。 可簡曦辰偏偏還就是個一無所知的新人。 新人,把他一個國際A獎的編劇的劇本碾壓了。 就算這個本子他之前cao心不多,但這場戲,他也是確認過一遍的。 沈念承認自己小氣了,好像還有一點點的小生氣。 他懷疑簡曦辰之前會不會在糊弄他,是在扮豬吃老虎。 兩人一路無話,走到了長廊的出口,從這里可以望到見搭建好的片場,幾個角色正在走位對戲。 片場里一片忙忙碌碌,一個場工推著一摞道具箱從他們面前經過,壘高的幾只箱子搖搖欲墜。 場工被箱子擋住視線,也是只顧推車,嘴里吆喝著:“走路當心,當心,當心……” 不當心的沈先生走得又快又急,迎頭湊上那一堆箱子。 簡曦辰眼疾手快,把人往后一拉,差一點直接拉到自己的懷中。 “你!” 一個字,沈念忽然接不下去。 罵人肯定不對,人家剛剛救了自己。 道謝?這人是不是還騙著自己? “謝謝?!鄙蚰钫f。 簡曦辰放開他,伸出兩根手指,好整以暇道:“第二次?!?/br> 沈念茫然:“什么第二次?” “你走路不看路?!?/br> 沈念一臉“我以為什么大事”的無所謂:“我眼瞎?!?/br> 沈念是近視眼,除非看電腦寫稿子,平時不喜歡戴眼鏡,習慣了模模糊糊的一片。 “朕的那位友人也經常這樣。” 簡曦辰眸光落在沈念的眼睛里,又似乎沒有看他,目光空洞洞的,抓不透里面縈繞的意味。 “我不是你那位朋友?!?/br> 沈念眉頭一鎖,在長廊里,半人高的欄桿上坐下。 簡曦辰坐在他邊上的空當,兩條大長腿往前一伸:“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朕?” 沈念抿抿嘴,望著片場里的那些演員:“你以前真的沒學過表演?” 沈念沒看旁邊的人,手指不安分的在兩人中間的欄桿上劃來劃去,“你是不是哪個戲劇院校的新人?故意來我這里碰瓷了?” 簡曦辰薄唇一動,正要說話。 沈念又自己反駁道:“也不對,哪家院校要是有你這么個牛逼哄哄的新人,我不會不知道?!?/br> 簡曦辰憋在舌尖的話變成一記促狹的低笑:“演皇帝,朕還是需要學嗎?” “你這么自戀……確實挺像昏君的?!鄙蚰钕訔壦粋€白眼。 “朕倒是想做個昏君?!焙嗞爻诫p手反向撐在欄桿上,人微微后仰,望出去的視線,剛剛好落在沈念右側的腮骨上,“可惜有人不同意。” 沈念的皮膚有點薄,膚質又細又白,像上等的白玉,溫軟,柔膩。 簡曦辰瞧得出神,自己從前就有那樣一塊的白玉,是某人送給他的。 “你演上癮了是吧?!?/br> 沈念終于意識到自己白吃了一場醋。 簡曦辰失憶,還有皇帝妄想癥。根本不可能解答得了他這個問題。 自己剛才吃的那點檸檬,也就自己酸一酸,多酸就沒意思了。 沈念嘆嘆氣,自我洗腦,揭過這一茬算了。 他翻開自己的記事本,上面草草的勾勒幾筆:“重羌是個小角色,我本來沒打算花太多心思,現(xiàn)在被你這么一演……” “給你劇本增色了。” 沈念笑罵:“你生肖是不是屬孔雀的?一不開屏就難受?” 簡曦辰下頜輕抬:“那沈卿可有被朕吸引?” 沈念:“拔光你的毛?!?/br> 簡曦辰:“看來開的還不夠?!?/br> 沈念:“……” 簡曦辰瞧見記事本上粗糙的畫:“你在畫朕?” “不是你,是重羌。”沈念轉了圈筆,“是是,你演得太好,我連人設都勾不出來了?!?/br> 頹喪的氣息漫上來,像大夏天潮熱的午后,黏糊糊的,很不爽。 簡曦辰拿過他的本子,在草稿上涂涂畫畫。 他畫得很快,那些粗淺的輪廓,在他的筆下一點一點變得精細。 沈念情不自禁的把頭伸過去,他毫無察覺,幾乎快碰到簡曦辰的腦袋了。 “你還會畫畫?” “當世一絕?!焙嗞爻桨延浭卤具€給他,謙虛說。 “……”沈念已經不想吐槽了。 “哎喲?!?/br> 沈念避得慢了,簡曦辰一抬頭,正巧撞在他頭上。 沈念揉著額角,繼續(xù)看畫,帝王神韻完完全全的躍然紙上,眉眼間透出抹不怒自威的傲。 沈念拿起畫,在簡曦辰臉的邊上比了比:“你這張冰山臉,確實適合演皇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