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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棋逢對手在線閱讀 - 66借刀

66借刀

    董珣的那滴淚,終還是在他走出ICU那一刻落了下來。

    外面有醫(yī)生護士,他這副為父親病情擔憂、傷心隱忍的模樣確實很打動人,可許清如知道,他不是在演戲。

    戲演得太久就是容易入戲,董珣是這樣,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醫(yī)院樓頂有個半露天的花園,病人們閑暇時還能上來走走逛逛吹吹風,但到了深夜,這里是不可能有人的。

    盯著遠處的夜色看了許久,許清如才收回目光從身邊拿了罐啤酒遞給他:“喝嗎?”

    這么冷的天,光是手指碰到金屬包裝都能涼得發(fā)疼,董珣接過以后卻毫不猶豫地打開拼命往嘴里灌,直到整瓶啤酒都下肚,他才長長地呼出口白氣:“你從前,叫過爸爸嗎?”

    “叫過?!痹S清如端詳著手里的啤酒笑了笑,“在夢里,還有被打被罰的時候?!?/br>
    “我也是。”指尖的力道漸漸加重,已經(jīng)空了的金屬罐很快在董珣手里變了形,發(fā)出一聲聲悶響,似怒吼,又似哀鳴,“在我媽告訴我身世之前,我最喜歡把‘爸爸’兩個字掛嘴邊,成天問他是誰,他在哪兒,他為什么不要我。后來,知道了真相,就再也沒叫過。”

    “可惜,這幾年又每天都在叫,叫來叫去,竟然都有點習(xí)慣了?!痹S清如撇撇嘴,低咒一聲,單手打開拉罐喝了兩口,“過了今晚,終于不用再當演員了?!?/br>
    “我也受夠了?!倍懷銎痤^,看著漆黑的天空,“以后,不用再叫爸爸了,也沒爸爸可叫了。”

    “他本來……就不是我們誰的爸爸。”許清如同樣仰起頭,城市的天空本就不容易看到星星,又是在這樣的天氣里,頭頂陰沉一片,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漸漸壓過來。

    “今晚,夜色不太好?!彼劬o了手里的啤酒,喃喃自語。

    “是啊,糟糕透了。”董珣重新拿起罐酒,一口接一口地隨意喝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董珣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兩人同時循聲望去,見到是那個熟悉的醫(yī)生名字,又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陷入沉默。

    “砰”一聲,董珣手里半空的啤酒罐再次被他捏得變了形,手指握緊又松開,深深呼吸了幾下,他才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喂?”

    許清如靜靜看著他,看他面無表情地聽著電話,也看他眼中閃過的無法遮掩的痛苦,然后,聽到他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問:“你說什么?”

    掛了電話,他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平靜,眸中再無波瀾:“來了?!?/br>
    許清如問:“走了?”

    “嗯?!?/br>
    指尖一下下地刮蹭著手里的易拉罐,許清如沉默幾秒才淡聲道:“走吧,都知道我們在樓頂,該下去了。”

    下面早亂作一團,許清如和董珣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有呼喊,有呵斥,有詢問,有爭吵,病人們驚慌失措,醫(yī)護人員手忙腳亂又不停安撫病人。

    “我爸呢?”董珣直直走向給他打電話的周大夫,又驚又怒,“我爸到底怎么了?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救不回來了?”

    周大夫滿臉歉意:“有人偷偷進了邵董事長的病房,他……他……被人拔了管。”

    許清如上前攙住差點跌倒的董珣,厲聲問:“ICU不是要你們的鑰匙才能打開?怎么會有人……到底是誰?”

    周大夫搖頭:“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走廊里到處是監(jiān)控,他肯定跑不了,他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的,我們的鑰匙沒丟,門是被撬開的,夜里值班的人本來就少,恰巧剛才又不在這層樓?!?/br>
    “我爸在哪?”董珣一把抓住他衣領(lǐng),“我爸在哪?”

    “還在那個病房,一會兒會……轉(zhuǎn)去太平間?!?/br>
    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董珣才緩緩松開手,轉(zhuǎn)身朝走廊看去。

    他中午才見過的人,此刻已然成了一具即將漸漸涼下去的尸體。而他和許清如,這兩個現(xiàn)在還在扮演傷心戲碼的人,才是主導(dǎo)這一切的真兇。

    那個人死了,他的仇報了,從此世上再也沒有外人知道他和許清如的秘密,也再沒人能阻止他們繼承遺產(chǎn),拿下沁源。

    一切,都結(jié)束了。

    許清如也靜靜看向那邊,看向那道她熟悉的走廊,看著她第一次與邵博韜和解時坐過的凳子。

    確實結(jié)束了,就在今晚,這場她和許君瑜自導(dǎo)自演了近叁十年的大戲,徹底結(jié)束了。

    警察來得很快,就如周大夫所說,醫(yī)院到處是監(jiān)控,那個人跑不了。

    事實上,那個人根本就沒想跑。他從邵博韜的病房出來時,還故意對著監(jiān)控鏡頭笑了一下,那張瘦得脫相的臉,那口早就發(fā)黃的牙,還有那雙即便笑起來也無比陰鷙的眼。

    “他叫董珺,是我……表哥?!笨粗媲暗谋O(jiān)控視頻,董珣難以置信地和警察交待著所有事,“我舅舅去世后,他染上了毒癮,我爸把他送去戒毒所,他自此就恨上我爸,上次……上次還直接拿著刀跑去公司要殺我爸?!?/br>
    說到這,他痛苦地捂著臉:“我應(yīng)該早想到的,他那么恨我爸,我爸平時出門都帶保鏢,這次住了院我……我怎么沒找?guī)讉€人看著?就算沒找人,我也應(yīng)該寸步不離地守著,我今晚不該離開的。”

    “他是個癮君子,看監(jiān)控里的狀態(tài)只怕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要是你在,說不定只是多一個人出事。”雖是在辦公事,但看他幾近崩潰的模樣,年輕的警察還是出聲安慰,“節(jié)哀順變?!?/br>
    警察辦案自然不可能只聽他們的口供,可邵博韜的的確確是死在董珺手里,無論如何追查,也不可能懷疑到董珣和許清如頭上。

    就算是董珺本人,大概也永遠想不到,他不過是一把被借用的刀。

    有了他這把刀的致命一擊,便不會再有人去懷疑邵博韜為何會吃錯藥住院,他的死也和那些藥扯不上關(guān)系。

    畢竟是他的兒子兒媳及時把他送來醫(yī)院才救回他一條命,畢竟他都已經(jīng)脫離危險醒過來了,如果真要害他,又何必折騰這么一圈?

    繼“有錢人居然也會吃錯藥”之后,又一個引人發(fā)笑的話題在網(wǎng)上熱傳:你以為的商戰(zhàn)和現(xiàn)實中的商戰(zhàn)。

    網(wǎng)友們把邵博韜被自己外甥殺死的事定義為商戰(zhàn)——畢竟把邵博韜的發(fā)家史一扒,便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靠老婆上位的鳳凰男身上疑點重重,董珺父親之死更像是人禍,兄妹兩家為了公司斗成這樣再正常不過。

    “居然還有續(xù)集,原來這是部感天動地的復(fù)仇勵志戲?!?/br>
    “明明就是跌破眼球的商戰(zhàn)戲,電影里的商戰(zhàn)都是高端燒腦上檔次,現(xiàn)實里不是掄錘投毒搶公章,就是跑去病房拔管?!?/br>
    “是我懸疑片看多了嗎?怎么覺得這事隱隱透著古怪?能當董事長的人還會吃錯藥,進醫(yī)院又被人拔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場蓄意謀殺,感覺兒子兒媳不簡單?!?/br>
    “能當董事長的人還會拉屎呢,有些人別自作聰明腦洞大開了,人家是獨生子,家產(chǎn)全是他的,殺了老子對他有什么好處?”

    “那肯定是兒媳有問題,沒背景沒資源還能嫁入豪門,短短幾年就當上總經(jīng)理,這女人不簡單?!?/br>
    外界究竟如何評價根本不重要,反正沁源的股價并未受這場啼笑皆非的“商戰(zhàn)”影響,警方公布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與許清如和董珣沒有絲毫關(guān)系,網(wǎng)上偶爾傳出的陰謀論更是激不起任何水花。

    站在窗前和幾個董事講完電話,董珣回頭瞧了眼坐在電腦前的許清如:“還在看那些無聊的留言?”

    許清如聳聳肩:“這位分析得挺準的,說我們先偷偷替換了他的感冒藥讓他中毒,又用他入院被搶救回來的新聞當餌引來本就和他有仇的董珺,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很妙?!?/br>
    董珣走上前合上電腦:“別看了?!?/br>
    許清如抬眸看著他:“如果他那天說原諒你了,不趕你走,你還會讓他死嗎?”

    董珣沉默片刻,搖頭:“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道:“藥你們早換了,就算我不讓,你們就會停手嗎?”

    “不會?!?/br>
    從彭坤的父親出事那天起,藥就已經(jīng)換了,因為她要的是萬無一失,許君瑜要的是那個男人付出代價,她們其實都比他心狠。

    “董珣,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是為了復(fù)仇,你還渴望親情,而我,為了錢和權(quán),會不擇手段,不管是讓他死,還是利用董珺那個笨蛋。”

    “董珺也不干凈,他同樣該死,他們董家的人,都該死?!?/br>
    許清如忽地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安慰我?放心,我這人道德敗壞,惡事做盡,晚上不會做噩夢,也不會愧疚到睡不著的?!?/br>
    董珣靜靜看著她,許久后也笑了一下:“我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