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入戲、農(nóng)女有田有點閑、我是邪神我最壞(扶她+百合)、擁有AI男友后,再也不怕黑子了、勾癮、我在七零當(dāng)炮灰、仙尊,你的熊貓不干了、朕抱錯了媳婦、將軍夫人嬌養(yǎng)手冊(重生)、繼母撂挑子了
沈墨有些疑惑地看向小蕖,小蕖搖了搖頭。 沈墨徑自坐下,隨即含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大冷的天,她嬌媚的臉卻有著淡淡紅暈,額角鼻尖潤著幾點香汗,鬢發(fā)也有些濕潤,沈墨猜測她剛剛射完箭,修長的手伸過去碰了碰她的臉,輕笑道:“怎么?不歡迎我來?” 白玉撇了撇紅唇,冷笑道:“我哪敢不歡迎縣官大人啊?!?/br> 沈墨頓時醒悟過來,她是氣自己沒讓她出門的事,沈墨心里好笑,卻故意板著臉道:“既然不敢,那就不許對我冷笑?!?/br> 白玉聞言頓時氣炸,猛地?fù)涞顾砩希反蛑?,惡狠狠道:“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給我開染坊,沈墨,你是不是想挨揍?” 顯然,沈墨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臉上揚起了笑容,將她攬入懷中,很干脆的承認(rèn)錯誤,“娘子,為夫錯了?!?/br> 白玉這才滿意,也沒有揪著他不放,從他懷中離開,倒了杯酒給他暖身子,一邊問道:“和人談完事了?” 沈墨點點頭,接過她的酒喝下了,“方才在書齋也喝了幾杯?!?/br> 白玉想到許子階那邊,不禁有些許擔(dān)心道:“沈墨,你覺得許先生那邊能夠成功么?倘若不小心將人放走的話,再想捉人可就難上加難了。” 沈墨雖也又些擔(dān)心許子階那邊,但還是安撫白玉道:“許先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斷然不會失誤,況且那酒樓已被我們的人包下,四處皆是衙門的眼線,只要他來,必然是自投羅網(wǎng),無處可逃。你不必?fù)?dān)心?!?/br> 沈墨的這一番話令白玉的內(nèi)心稍稍安定,兩人坐了片刻,才離開校場,剛出門口,便撞見了許子階。 “大人?!痹S子階行了一禮,在他伸出手時,沈墨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跡,沈墨并不急著詢問人捉?jīng)]捉到,只是關(guān)切地問:“你受傷了?” “這并不是我的血?!痹S子階面色黯然地?fù)u了搖頭,隨即回答道:“塔西捉到了,不過……柳枝姑娘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br> 白玉和沈墨兩人聞言都有些驚訝。 白玉更是沒想到,那個叫柳枝的女人竟然會為許子階犧牲。 看來愛情真的能讓一個女人變得愚蠢又勇敢,白玉嘖嘖感慨著,心里并沒有為抓到塔西而高興,也沒有為紅雪少了一個情敵而慶幸。 同為女人,她只覺得有些難受。 為了一個男人犧牲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看著前面的沈墨從容優(yōu)雅的背影,白玉突然呆呆地發(fā)起愣來。 察覺到白玉的心神不屬,沈墨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呼喚:“白玉?” 沈墨溫潤柔和的聲音喚回了白玉的神智,白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柔和的夕陽光芒籠罩著他的身影,這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很溫暖,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也很溫暖。 白玉柔柔一笑,連忙跟上他。 如果有一天,沈墨身處險境,或許她也會義無反顧地保護(hù)他吧…… 沈墨與許子階去了牢房,白玉回了后院。 獄官李慎帶著沈墨走向北面最里的一間牢房,只見塔西倒在亂草中,手上頭上胡亂纏著紗布,上面滲著血跡。 “他身上的傷無大礙?”沈墨看了許子階一眼,沉聲問道。 “這人功夫不弱,抗捕時受的,并不是十分嚴(yán)重,不會有生命危險?!痹S子階回答道。 沈墨微頷首,恰好此刻塔西清醒過來,一看到沈墨,雙眸頓時射出兇光,他離牢門進(jìn),猛地朝沈墨撲過來沖著他的面門一拳飛出,幸好沈墨動作迅速,及時奪過了這一拳。 “狗官,識相的趕快放了我,否則,他日我定然領(lǐng)著人前來踏平你這縣衙?!彼鲝堁牢枳Φ?。 好大的口氣,這番話恰恰驗證了這幫人的圖謀。沈墨慢條斯理地?fù)哿藫勐湓谝路系幕覊m,從容說道:“塔西,本官已經(jīng)識破你們的陰謀,知曉你們胡人勾結(jié)幫會圖謀攻城略地,殺人劫掠,此乃滔天罪行,但你若肯將從實招來,將幫會的盤踞點,起事的時間等告知本官,即視為將功補(bǔ)過,本官可饒你一命。” 塔西臉色鐵青地罵道:“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老子也絕對不招,你死了這條心吧,要殺便殺。” 沈墨也沒想一蹴而就,又說了幾句,見他一直嘴硬不肯松口,天色又晚,也就暫時放棄了,與許子階一同離開了監(jiān)牢。 ** 這一夜,許子階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索性披衣而起,出了屋子。 他獨自一人坐在廊下石階上,目光落向廣闊無垠的蒼窘,眼底有著黯然落寞之色。 “先生坐在風(fēng)口處,不冷么?”遠(yuǎn)處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收回視線一看,是沈墨,只見他墨發(fā)松挽,身上披著狐裘,手中還拿著兩壺酒。 “大人怎么過來了?”許子階驚訝道。 沈墨走到他身旁坐下,撩衣擺坐下,微笑道:“睡不著,來一壺?”說著將手中一壺酒遞給他。 許子階沉默地接過酒,打開蓋子,即仰頭灌了一口酒,酒是烈酒,經(jīng)喉嚨入腹部,整個身體便火辣辣地?zé)饋?,他感到了無比的暖和,黯淡的眸卻盈著閃動的波光。 沈墨看了他一眼,眼眸微瞇了下,拿起酒壺,仰頭灌了口酒,隨即望向天上的月,亦沉默不語。 “我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糟糕?!?/br> 突然,許子階開了口,語氣中透著無比的自責(zé)之色。 “子階,這種事并不是你能夠預(yù)料到的,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柳枝自己的選擇?!鄙蚰焓峙牧伺乃募绨颍吐暟参康馈?/br> 許子階自嘲一笑,柳枝的死對他打擊頗有些大,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會婦人之仁,不會兒女情長,為了目的,就算犧牲一些人也無妨,可是如今他卻有些猶豫了。 難不成將來若有必要,他還要犧牲紅雪么?如果不能護(hù)她周全,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許子階手不禁握緊成拳,將目光投向夜空,眼眸一黯,拿起臺階上的酒壺,一陣狂飲。 沈墨回到臥室,一聲輕咳從床帳中傳出來,沈墨修眉皺了下,脫下狐裘與外衣,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旁,掀開帳子,準(zhǔn)備睡下。 白玉卻微微睜開雙眸,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你回來了?”白玉往里挪了挪。 “嗯?!鄙蚰c點頭,低著聲抱歉地問:“是我吵醒你了么?”說著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將她抱入懷中,柔軟溫暖的的感覺令他心滿意足,沈墨不禁輕嘆一聲。 “沒有?!卑子裨谒麘阎姓伊藗€舒服的位置,才摟住他,閉著眼,隨即彎著唇角,親昵地蹭著他,“我醒來時沒看見你,睡不著了,你和許先生喝酒去了?身上好重的酒味?!?/br> “嗯,和他喝了一點?!鄙蚰皇州p撫著她的后背,輕聲回答道,“難聞么?我去換一身衣服,再漱漱口?!?/br> “不用。我又不是沒喝過酒。”白玉手攀向他的肩膀,又緩緩向上,摸了摸他的臉,“許先生對柳枝想必十分愧疚?!?/br> “是啊?!鄙蚰皖^親了親她的發(fā),突然想起什么,他低頭,輕喚道:“白玉……” “怎么?”白玉睜開了眼睛,微微仰頭,看他。 “我想請求你一件事?!鄙蚰ǘǖ乜粗⑺o緊地抱在懷中。 “什么事?”白玉問。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沖在我前面?!?/br> 沈墨沉聲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白玉一愣,隨即明白他是因為柳枝的事有感,白玉溫柔地笑了笑,與他的唇相觸,“嗯,知道了?!?/br> 第164章 “要是這張臉毀了…… 次日一早,沈墨便去衙門忙公務(wù)了。 白玉也沒閑著,用完早膳,便坐了轎子往紅胡子街而去,不過這次白玉有和沈墨打過招呼,與他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胡來,沈墨才同意她出去。 紅胡子街上依舊人煙湊集,做買做賣,叫賣聲喧,端得一派太平景象,誰能想到在這太平安樂的背后竟醞釀著一場滔天陰謀,若不及時制止這場陰謀,受苦受難只會是這安陽縣的百姓。 白玉不禁憂心忡忡起來,轉(zhuǎn)過街角,來到當(dāng)初遇到丹耶的那天街,一切都沒有變。 賣瓜果蔬菜依舊在賣瓜果蔬菜,賣胭脂水粉依舊在賣胭脂水粉,很多門口都掛著紅色燈籠,屬于丹耶的那盞燈籠依舊靜靜地,高高地掛著,而她屋子的大門緊閉著,或許再不過不久就會有另一女人入住。 白玉心中忽然感到些許難過,在丹耶的屋子里站了片刻,擔(dān)心引人注目,白玉便離開了,走向阿依娜住的屋子,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門鎖是開著的。 難道已經(jīng)住了別的人?白玉黛眉一凝,輕輕地叩了下門,并沒人答應(yīng)她,白玉又敲了敲,還是沒有人應(yīng)。 等了一會兒,白玉伸手推了下門,發(fā)現(xiàn)門竟然是虛掩著的,左右四顧,見無人注意,便悄然進(jìn)了屋子。 白玉打量整個屋子,屋子并不大,但床,被褥,桌椅,梳妝臺,衣櫥等應(yīng)有盡有,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房間的主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但很多東西都沒被帶走,可見人走得匆忙,白玉走到梳妝臺前,這上面的東西倒是空了,白玉想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打開抽屜看了一下,里面也是空的,什么都沒留下。 白玉正要去別處再翻一翻,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氣,白玉美眸瞇了下,立刻提起幾分警覺,她看了眼周圍能藏身的地方,隨即輕步躡足地走到屏風(fēng)前,伸腳猛地一踢,屏風(fēng)一倒,里面無人。就在白玉松了口氣之時,背后呀的一聲,白玉驀然回頭,便見一道人影從衣櫥里沖出,往再狂跑。 白玉目光一厲,猛然追上去,一把扯掉了那人罩在頭上的圍巾,那人回過頭,就往白玉扔了一物件,幸好白玉偏身奪過,臉上卻被灑了很多粉末,嗆得她咳嗽了好幾下。那人還想跑,卻被白玉鎖喉,踢跪在地。 那人雖是比白玉壯實,卻抵不過白玉的武力,白玉也任由她掙扎,扳過她的臉一看,正是阿依娜。 白玉回頭看了要打自己的東西,卻是一盒水粉,白玉嗤笑一聲,她想阿依娜大概是落了這些東西才冒險跑回來拿,對于大多女人來說,容貌與性命同等重要。 白玉將人帶回了衙門,她沒有讓人將她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而是直接將人帶回了后院,用繩索將其捆綁在椅子上。 此時已將近午時,沈墨仍然在衙門,白玉想他也快回來了,因此并沒有讓人去通知他回來一趟。 小蕖聽從白玉的吩咐,去拿了一把匕首和蠟燭,看到被綁在椅子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女子,心中不禁有些可憐她,“夫人,你為什么把她綁起來?她是做錯了什么嗎?” 白玉并沒有告訴小蕖這些人的陰謀,以免嚇到她,因此小蕖完全不明白白玉的做法。 白玉微笑安撫道:“小蕖,你只要知曉,這是個壞女人,就算死也不足惜就是了。” 小蕖點點頭,“哦?!?/br> 白玉于是將小蕖打發(fā)出去玩了,白玉坐在她不遠(yuǎn)的地方,拿起火折子點燃了蠟燭,一邊笑盈盈地看著阿依娜。 阿依娜是個很美麗很年輕的女人,豐乳肥臀,肌膚白皙,雙眸深亮,耳環(huán)首飾等都是金銀打造的,看起來珠光寶氣的。讓白玉感到慶幸的是,這女人聽得懂她們的話,還會說。 白玉的笑容在阿依娜眼中并不善意,甚至像是惡魔的笑容,她充滿防備的看著白玉,“你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知曉的事情,我都聽丹耶說了,知曉你與加木的關(guān)系,知曉丹耶是加木殺的,也知曉幫會的存在?!?/br> “我不會告訴你的?!卑⒁滥葘Π子衽慷?,她眼睛本就大,這么一瞪,更大了,還顯得極其兇狠。 但白玉也不是輕易就能被嚇到的,才知曉不怒反笑,并拿起蠟燭玩了起來,“加木如今正被衙門通緝,已自身難保,他不會來救你了,你若是聰明的話,就把你知曉的所有事情告訴我,那么,我會放你一馬,畢竟同為女子,我也不想趕盡殺絕?!卑子窭w手一伸,蠟燭滴到她的手背上,惹得阿依娜痛呼一聲,白玉哎呀可惜道:“瞧這白嫩的肌膚,被這么一燙就起了個水泡,要是整張臉都被蠟燭燙傷了可怎么辦呀?” 白玉臉上邪惡的笑容令阿依娜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而她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地看著白玉,一句話不肯說,“我什么都不會說的?!?/br> 白玉放下蠟燭,美眸一凝,“敬酒不吃吃罰酒?!?/br> 阿依娜冷笑道:“我不想喝酒?!?/br> “……”白玉氣笑了,拿起匕首輕拍了拍她的臉蛋,邪邪一笑道:“不說是么?不說我把你這張美麗的臉蛋劃上個幾刀,再用guntang的蠟油滴在你的臉上……” 聽到白玉的話,阿依娜嚇得渾身顫抖起來,目光往下,死死盯著白玉手上的匕首。 “要是這張臉毀了,還有男人愛你么?”白玉唇角一彎,突然驚叫道:“哎呀,不小心劃了一下,流血了……” 阿依娜被白玉嚇得眼淚汪汪,臉色慘白,“我說……我都說……求你不要劃我的臉?!?/br> 白玉沒想到她如此輕易的松了口,她還真是低估了女人愛惜容貌的天性。 “說吧,若是有隱瞞,你這張美麗的臉蛋還是要劃的?!卑子衽牧伺乃哪?,威脅道。 阿依娜忙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白玉,除了白玉已經(jīng)知曉的之外,阿依娜還說出他們打算除夕夜起事,白玉大驚,他們選在這個時候,定是因為年節(jié)是漢人合家團(tuán)聚的日子,而這時候的守衛(wèi)最是松懈。白玉又問他們要會師何處,以及幫會盤踞點等,然而阿依娜卻是一問三不知,只說加木不肯告訴她過多的事,連起事時間都是加木不小心透露的。 白玉知曉她說的是真話,如此重大的事加木想必不會讓一個女人知曉。 午時,沈墨歸來,看到椅子上被綁的女子,有些吃驚,白玉連忙將如何遇到阿依娜的事和如何逼供的事統(tǒng)統(tǒng)向沈墨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