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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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小販,擺起了攤,開始賣起了東西。 三人走到柳樹蔭下的一塊可坐三人的大石頭上坐下休息,因煙兒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白玉便將她趕到了另外一處休息。 這是日頭更上了,人和車轎都漸漸多了,白玉一邊搖著折扇,一邊四處觀察人群,這時候幾名轎夫模樣的壯漢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其中為首一人不斷往她這邊看來。 白玉見無人注意,便走到他那不遠處站定,一邊留意四周,一邊道:“人都齊了?” 為首之人說道:“都齊了,就等公子你指示?!?/br> 他說著指著不遠處的柏樹下,白玉尋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那里蹲著幾名轎夫模樣的壯漢。 白玉微頷首,說道:“按計劃行事?!?/br> 這幫人就是白玉請的打手,白玉讓他們扮做轎夫好方便行事。 白玉身處風月場,通過九娘亦認識黑白通吃的打手,這幫人只要酬勞給到位,在不傷人命的情況下,綁架毆打等違法之事都肯做。 白玉是以富家公子的身份雇用的他們,因而這班人都不知曉白玉是女子。 白玉回到柳樹下,耐心等著秦氏的到來。 將近中午,一頂豪華轎子緩緩而來,之間轎幔四面遮得嚴嚴實實,后面跟著兩頂小轎。 一看這排場,便知這里面坐的不是平常女眷。 白玉身子立刻挺直起來,視線跟隨著為首那頂轎子,目光如炬。 轎子停在不遠處一棵柳樹下,后面的兩頂小轎走出四名丫鬟,后面兩名捧著氈包拜匣等物,前面兩名走到最前面轎子前面,掀簾,打開轎門,扶出一位頭戴帷帽的貴婦人出來。 雖然看不清面容,看一她身段體態(tài),白玉一眼就認出是秦氏,而她身旁的丫鬟也正是秦氏的貼身丫鬟。 丫鬟扶著秦氏進了水月庵。 白玉她從小潘安那里打聽到,秦氏不會在這留宿水月庵。 因而沈府的轎夫在庵外面等候著。 白玉將秦氏的轎子告知了那幫打手,隨后仍耐心的等著秦氏等人出來。 約摸兩個時辰,秦氏終于自水月庵出來。 在外面等候的轎夫見秦氏出來,連忙回到各自轎前。 兩名貼身丫鬟扶著秦氏上了轎子,便各自坐上了小轎,將要起轎,忽聽人群中有人喊道:“誰偷了我的錢?!” 隨即另一人指著秦氏轎子的轎夫,大聲嚷嚷道:“我方才看到那人偷了!” 不等那轎夫辯解,便見一幫兇神惡煞的轎夫齊擁入,有人將秦氏的轎子捉住不放,有人將秦氏的轎夫抓住亂打。 后面的轎夫則趕過來幫忙,沈府這幫轎夫雖是壯仆,卻哪里敵得過這些專門訓練過的兇惡打手,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 秦氏在轎中聽聞外面打斗的聲音,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躲在里面根本不敢出來。 這是趁著人群紛亂之際,又有另一幫扮做轎夫的打手,悄悄用鎖將轎門一鎖,接上肩頭,抬著秦氏的轎子飛奔而去。 等待沈府的轎夫醒過神來,人早跑光了,將他們打得鼻青臉腫,披頭散發(fā)的惡漢見同伴得手,亦一溜煙兒的跑了,留眾人目瞪口呆。 另一邊廂,白玉和清音等人亦悄然離了人群。 人跑后,后面轎子的丫鬟才敢出來,見沒了秦氏的身影,大驚失色的大驚失色,痛哭流涕的痛哭流涕。 其中一名貼身丫鬟還算鎮(zhèn)定,叫人趕忙回去通知沈墨。 白玉等人回到破宅子時,秦氏已經(jīng)被人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頭被黑布蒙住,在那使勁掙扎,還不停地直打著哆嗦,哪里還有當初見她時,那端莊嫻靜的樣子。 想到她給自己下迷-藥,讓沈霖強-暴自己的事,白玉眸光不覺一厲,隨即看向打手頭目,將尾款交到他手中,“你們走吧,記住,莫將此事傳出去。” “放心,此事傳出去我們也落不著好?!蹦谴蚴诸^目說道,隨即看著白玉清音兩人,笑得曖昧道:“公子,你玩歸玩,可別把人玩死了,這可不是好耍的事。” 白玉亦笑道:“放心,我有分寸?!?/br> 那打手頭目領著眾打手離去,一邊嘀咕道:“一個半老徐娘也值得費這么大的力,有那功夫不如去花月樓找?guī)讉€sao娘們兒?!?/br> 眾打手離去后,煙兒方露了面。 三人來到秦氏跟前。 劫持沈府的太夫人是件一不小心就要被關進大牢的事,這一般人都不敢輕易去做這事。 然當白玉將那日在沈府受到的屈辱告訴煙兒和清音后,兩人皆決定要幫白玉出這一口氣。 秦氏被黑布蒙著,什么都看不清,只聽到幾陣腳步聲,不由嚇得顫顫發(fā)抖,瑟縮著身子,道:“你們是何人,膽敢劫持我,你們可是我是誰?!” 她身份尊貴,平日里都是呼奴使婢,雖是懼怕,但語氣不覺帶了些許高高在上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卑子裎⑿χ鴫褐ぷ?,半蹲著身子,一伸手,折扇卻抵著她的胸口上,“只知曉夫人長得這等嫵媚,身段這般妖嬈,真是勾引壞了人。” 秦氏本是名門之女,卻被一幫男人抵著胸口調(diào)戲,氣得渾身顫抖:“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我可是堂堂翰林院掌院的嫡母,你們不要命了?” “原來是翰林院掌院的嫡母,這玩起來更加過癮了,我和兄弟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玩了?!卑子窆室鈟in-蕩地笑了起來。 秦氏嚇得臉慘白一片,可惜白玉看不到。 “你……你們敢?!鼻厥贤鈪杻?nèi)荏道。 白玉忽又刺激她道:“話說回來,小爺我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沈掌院和他的嫡母有著亂-倫的關系,原來說的就是夫人你啊?!?/br> 秦氏聞言身子一僵,頓時不說話了,片刻才激動的說道:“你們一派胡言!” “不是就不是,如此激動作甚?”白玉笑道,說著悄悄叫來煙兒,讓她將臉湊到秦氏面前。 她和清音走到她身后。 白玉忽一扯她頭上黑布。 秦氏眼前剛一亮,一張長滿絡腮胡子,又黑又丑陋的男人便映入她的眼中,她頓時嚇得哇哇尖叫,美麗動人的面龐有些莫大的驚懼。 白玉又用黑布罩住了她的頭,繼續(xù)壓著嗓子道:“先讓我這兄弟來玩玩吧,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br> 秦氏這時已經(jīng)氣焰全消,只剩下恐懼,她不由哀哀告饒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只要你們肯放我了。我絕對不會追究你們的罪責,你們要多銀兩,我都給你們。” “銀兩小爺也有,我們無非是想與你玩玩,你放開點,又不是什么貞潔婦女,你連兒子都要作踐,給我等作踐一下又有何妨?”白玉更加刺激她道,還哈哈大笑起來。 白玉說完又讓煙兒上前脫她衣服。 煙兒雙手剛要解開她的裙子,秦氏不由“啊啊”尖叫兩聲,竟被嚇昏了過去。 “姑娘,好像昏過去了?!睙焹阂矇褐ぷ拥?。 白玉見她昏過去,不由有些掃興,撇撇紅唇道:“真不經(jīng)嚇。” 這才哪到哪。 白玉起身,隨即讓清音把小廝的衣服換下,自己穿上,又把秦氏藏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才與清音和煙兒兩人道:“你們找地方藏好,注意別被人發(fā)現(xiàn),她醒來,就給她喝點水吃點東西,我去報官,等我回來。” 白玉換上小廝的衣服,出了野松林叫了馬車,即趕往京兆府去。 第60章 以牙還牙。 衙役送來報案信時,蕭成正在內(nèi)衙批閱 公文,將報案信打開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連忙讓人去把報案人請進來。 衙役連忙出去外衙請人,結果卻不見了人影,連忙回來稟報。 蕭成英俊剛硬的臉不由凝了幾分沉重:“是何人報的案?” 衙役回答道:“據(jù)那人說,他是沈府的小廝,因他家大人不在府中,事出緊急,由府中總管做主,派他來報案?!?/br> 人命大案,又涉及沈府太夫人,此報案信斷不是兒戲,蕭成不敢怠慢,當即準了報案信,批了令簽,讓衙役和緝捕火速趕往事發(fā)地點查找線索。 蕭成又想到沈墨在院中主持事務,大概是還不知曉他母親被歹人搶去的消息,便令人準備馬車,親自去翰林院一趟,與沈墨商議此事。 另一邊廂,沈墨聽聞秦氏被歹人搶去的消息,亦吃了一驚,只是他擔心此事鬧大,影響沈府聲譽,卻不準報案,只讓林立立即派人手去尋找。 沈墨靠坐在書案前,伸手撫了撫隱隱作痛的太陽xue,一邊沉思究竟會是誰劫去了秦氏。 那些歹人無非是為了財色或?qū)こ稹?/br> 若單為了財色,那幫人或許只是臨時起意,并不知曉秦氏的身份,否則輦轂之下,誰人敢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劫持一品官員的女眷? 若是尋仇,秦氏一向深居簡出,誰會與她有仇? 有仇…沈墨長眉忽一凝,腦海中才剛升起某個想法,轉(zhuǎn)眼又被他壓了下去。 又或許是他的政敵? 沈墨雖然厭惡秦氏,但他還是不希望秦氏就這么死去,本朝有規(guī)定,在朝官員的父母一旦去世,官員需丁憂去職,守制三年。 他自不愿為了秦氏這一無關緊要的人,而失了這大好前程。 想到此,沈墨不覺煩躁起來,就在此時,有底下人進來稟報,說京兆尹蕭大人有要事尋他。 沈墨和蕭成雖為“情敵”,但這兩人皆是落落大方,雅量豁然之輩,斷不會為一舞姬而弄得水火不相容,兩人依舊保持著同僚兼好友的關系。 只是這個時刻蕭成有要事找他? 沈墨隱約感覺是關于秦氏一事。 沈墨叫人請他進來。 果不其然,蕭成一見到他,來不及寒暄,便提起秦氏被歹人搶去之事。 “竹君是如何知曉此事的?”沈墨問道。 “是你府中小廝前來報案的,我已命人趕去水月庵附近搜查?!笔挸傻?。 沈墨長眉凝了下,他明明吩咐過不許報官的。 蕭成開始細問關于秦氏之事,沈墨能想到的,蕭成亦想到了。 當蕭成問到秦氏是否與人結怨時,沈墨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之后卻回答,秦氏向來待人和善,又深居簡出,不曾與人結怨。 兩人談完話,沈墨向院中告了假,與蕭成一齊往水月庵而去。 白玉回到野松林時,秦氏已然醒來,煙兒已經(jīng)給她喂過了水和食物,這會兒又開始哭鬧起來。 白玉本意要將此事鬧大。她就怕沈府不報案,因而才謊稱沈府小廝前去報案,又在暗處等到京兆府出動差役后,才匆忙趕回來。 白玉與煙兒,清音將現(xiàn)場痕跡全部清除,又把秦氏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又將她的衣服扯得凌亂,造成被人強-暴后的假象,才出了野松林,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水月庵附近。 彼時,水月庵已經(jīng)圍了一群差役,正四處盤問路人與小攤販,水月庵的尼姑們亦接受了盤問,卻無一人能夠提供半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