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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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微笑道:“你前幾日送來的書籍,我看過了,只是想不通你究竟是何意?白玉可否為我解答一二?”想到書上的內(nèi)容,沈墨有些恍惚。 白玉愣了下,隨后心里嘟囔了句,就是書面上的意思。 仗著車廂內(nèi)光線昏暗,白玉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聲音略顯曖昧道:“大人如此聰明,怎會猜不出來?” 沈墨根本沒有龍陽之好,雖見多識廣,紅顏知己頗多,卻是初嘗情愛,唯一的體驗還是來自白玉,哪里知曉她送書的彎彎繞繞,而此刻聽著她曖昧的語氣,更是想差了她的意思,一時只覺得心跳加速,俊美的臉隱約發(fā)紅,他聲音低了幾分,怕是外邊人聽到似的:“你喜歡那樣的方式?這兩日我有琢磨過怎么去做,你若喜歡,我可以與你嘗試一下?!?/br> 沈墨博覽群書,知曉男女之間的各種方式,他悟性亦極高,將紙上知識化作實際行動,于他而言,易如反掌。 沈墨本想以禮相待,然如今既然決定同她好,有些話也就沒必要再避諱。 白玉聞言只覺有一股熱氣直從腳底板竄至頭頂,嬌嫩嫩的俏臉差點沒紅得滴出血,這男人竟能如此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如此輕佻的話來。 而且從他的話中,他之前沒與男人有過那種事?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他了? 白玉一時又羞愧交加,正不知如何回答,忽聽外邊一聲“吁”,馬車停下,車夫在外邊喊道:“大人,紅袖坊到了?!?/br> 白玉頓時如聞天籟,連忙起身,低眉順眼,畢恭畢敬地說道:“多謝大人一路相送,大人慢走。” 白玉剛抬腳欲走,想了想又認真謹慎地說道:“大人,奴家方才說的話是真心的,并非在與大人置氣。奴家仔細想過,大人乃朝廷命官,才華蓋世,而奴家不過一舞姬,胸中無墨,一云一泥,奴家自是與大人不相稱的。大人只需一招手,便會有大把女人爭著搶著投入大人的懷抱,大人是不缺奴家一個的,因此大人就把我之前說過的話當(dāng)個笑話來聽吧。大人如果今后依舊愿意以禮相待,此為奴家的榮幸?!?/br> 白玉是真的想通了,兩人身份差距太大,與他談情說愛太累人,但也不可能做到毫無牽扯,畢竟她身處風(fēng)月場,而他,是風(fēng)月場中的主人,因此她決定換另一副心腸待他。兩人畢竟患難與共過,有這么一段情在,之后她若遇到困難,應(yīng)該能仰仗他一二。 有那么一瞬,時間仿佛靜止。 沈墨怔怔地望著那低垂的帷幔,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他聽到白玉那一番話后的心情。 他只是不覺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覺得那里忽然又空又窒,難受得有些喘不上氣。 “大人,回哪里?” 耳邊傳來林立的問話。 沈墨回過神,發(fā)覺白玉不知何時已然離去,他定了定神,唇角想扯出一絲笑,卻覺得十分勉強,索性冷沉了臉,對著外面的方向,低聲道了句:“回私宅?!?/br> 沈墨疲憊閉著眼,修長的指尖撐著額角,靠著案幾,隱蔽暗處的唇角忽勾起一絲淡淡嘲諷。 以禮相待?那就如她所愿,以禮相待吧。 不過一女人而已,何必留戀不舍。 白玉與煙兒回到吟月閣時,已是月上中天,庭院靜悄悄的,沒半個人影。 月色如水,花陰滿庭,偶爾幾點螢火,明滅不定。 閣樓上隱約有些微弱的光,是清音給她們留燈了。 白玉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有種回到家的溫暖感覺,唇角不禁上揚,忽覺得與那些權(quán)貴們虛與委蛇,獻媚邀寵竟沒有那么累了。 白玉忽然來了興致,笑盈盈向乜著眼底兒的煙兒說道:“煙兒,你猜清音睡沒有?猜對了,明日給你買甜品閣的糖串串?!?/br> 煙兒睡眼惺忪,頻頻打著哈欠,她方才與林立做同一輛馬車的,林立那廝打呼嚕特別大聲,吵得她睡不著覺。 然此刻一聽聞糖串串,立刻精神抖擻起來,瞇成一條線的眼兒一瞪,頓時又圓又亮。 煙兒笑嘻嘻道:“我猜她是沒睡的,近來只要姑娘一有應(yīng)酬,她總是一直等著不睡的。” 白玉莞爾一笑,沒答話。 兩人一同上樓,回到臥房,卻見桌上一燈如豆。 清音手拖著腮兒,頭歪向一邊兒,面容沉靜,正打著盹兒。 白玉和煙兒對視一眼,有些郁悶。 這算睡沒睡呢? 煙兒想到前日被捉弄之事,杏眼滴溜,一轉(zhuǎn),閃過一抹促狹之色,放下手中氈包,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跟前,正打算嚇她一跳。 清音卻忽然睜開了眼,看著煙兒竟站在她跟前,雙手高舉,十指曲成貓爪,嘴巴大張著,不知要搞什么名堂。 煙兒僵住。 一旁看戲的白玉不禁格格嬌笑起來,笑得花枝招展,險些倒在一旁的西施榻上。 煙兒一噘小嘴,圓圓嬌俏的小臉滿是郁悶,每次捉弄清音和她家姑娘都不成功!永遠都是她一個人被捉弄!煙兒好氣,誰都不想理了,氣沖沖回了自己住的小房間。 清音看著一臉憤憤離去的煙兒一頭霧水,隨后轉(zhuǎn)頭看向白玉,卻禁不住掩唇打了個哈欠,才輕啞著聲道:“姑娘,有熱水。” 白玉斂去笑容,也看著她,微微點頭,柔聲道:“有勞你了,下次你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們?!?/br> 聽到我們,其實清音心里有些不舒服,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其實自己也能陪她去,可是白玉自上次在沈墨的筵席上出事后,她便不曾再讓她同她一起出席宴會,她心里也覺得愧疚,因此不曾主動提起要去。 清音平靜地回答:“知道了。” 白玉微笑,想到今日與季子昂的談話,想著,還是找個機會和她說一下季子昂的事,若是她愿意為妾,她亦尊重她的意思。 第35章 情竇。 翌日,白玉睡到日上三竿才朦朧醒來, 揉揉困倦眉眼,掩唇打了個哈欠,舒服地推枕而起。 煙兒猜白玉也快醒了,剛好端著洗漱水進來,見她正掀簾趿鞋,便笑嘻嘻道:“姑娘睡得可好?” “挺好?!卑子窨戳怂谎郏灰娝龍A圓的臉掛著甜甜的笑容,兩邊梨渦淺淺,很是俏麗。 小娃娃就是精神好,昨夜睡得晚,一大早起來,還這般精神奕奕。 “清音呢?”白玉初醒,聲音懶懶的,有些低啞,起身后,徑自走到西施榻上,又軟綿綿,柔若無骨地倒了下去。 煙兒將水和青鹽遞給她,一邊道:“在花園里剪花呢?!?/br> 白玉漱口完畢,又洗了臉,睡意才徹底褪去,裊娜地走到東面的綠窗前,伸手一推窗,陽光清風(fēng)瞬間鋪面而來。 白玉眉頭舒展,不由喟嘆一聲,今日陽光明媚,天不冷不熱,她又無應(yīng)酬,倒是出游的好時機。 煙兒將洗漱水拿下樓去倒了。 清音上樓時,白玉正對鏡梳發(fā),聽聞腳步聲,白玉回眸,見她手中拿著兩支剛剪下來的海棠花,便笑道:“今日的花倒是開得鮮艷?!?/br> 清音微笑道:“是啊?!闭f著就把海棠花放入了花瓶中,又仔細地修剪起來。 白玉今日不必赴宴會,便薄施脂粉,輕掃黛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全部挽起結(jié)一簡單的髻,拿過一朵簪花插入鬢鬟之間,秋波一溜,停在清音身上,嘴角勾笑道:“今天我們不在坊中吃,去城郊的酒樓?!?/br> 清音聞言也不猶豫,點點頭,答:“好?!贝蟾攀谴诎子裆磉吘昧耍X得拋頭露面也沒什么,如今她已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自然不會去嚴守什么閨訓(xùn)。 白玉回頭,見髻上那簪花不大襯她的衣裳,便拔了下來,卻不小心纏到了頭發(fā)。不由蹙起了黛眉。 清音見狀,微一猶豫,道:“我來吧?!?/br> 白玉點頭,清音走過去三兩下便解決了,頭發(fā)紋絲不亂。 白玉笑盈盈道:“你手法倒是嫻熟了不少,要不以后挽髻也交由你來罷?!?/br> 清音秀雅的面龐有些不好意思之色,“若交給我來挽,姑娘出去是要給人笑話的?!?/br> 白玉嫣然一笑,捏了捏她的白嫩手背,笑嗔:“與你開玩笑呢?!?/br> 清音早已習(xí)慣白玉沒事摸她幾摸,捏她幾捏的壞習(xí)慣,此刻也由得她捏,一臉從容道:“姑娘真會說笑?!?/br> 白玉回眸打量了眼清音,見她清水梳頭,一身素凈衣裳,未施粉黛,活脫脫像個守寡的,真可惜了她這一副花容月貌,高挑身材。 白玉美眸含笑道:“我這會兒手癢,與你打扮打扮?!?/br> 清音本想拒絕,卻已被白玉推到妝臺前,動起手來,便只能任由她作為了。 片刻,鏡中的人像是換了副樣貌,只見蛾眉曼睩,櫻唇桃腮。 若說白玉媚似海棠,則清音便是雅若蘭花。 煙兒上樓來時,白玉正在給清音挑選衣裳試穿,見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頓時醋得不行,撅著小嘴道:“姑娘,你怎么替清音打扮起來了?我也要?!?/br> 白玉瞥了她一眼,好笑道:“自己跑去躲懶,還怪沒你的份,你再遲一點,連吃飯都沒你的份,去叫人備轎,待會兒我們?nèi)コ墙季茦??!?/br> 煙兒仍是不死心,睜著圓溜溜的杏眼兒,撒著嬌道:“姑娘,等我叫了轎子,回來你也給我梳呀,我要梳得比清音還好看?!?/br> 白玉看著她那嬌俏可愛,稚氣未褪的圓臉,毫不留情的指出事實:“你再怎么梳都沒人家清音好看?!?/br> 煙兒又傷心了,她一天天盡被她家姑娘戳心窩子,她小臉一垮,幽怨道:“姑娘,你真是太傷人了,人家小潘安都說我長得水靈靈的,賊俊?!?/br> 又是那小潘安,白玉有些頭疼:“你們兩個一天天盡廝混一起,別哪天情哥哥,情meimei的叫了起來?!?/br> 煙兒紅了小臉,氣呼呼道:“我才不喜歡小潘安呢,生得白白凈凈,唇紅齒白,跟個姑娘家似的?!睙焹赫f著忽然低頭,互戳雙指,害羞道:“我喜歡高大威猛的。” 白玉見她一臉羞羞答答的小模樣,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笑道:“就像門上貼著的那關(guān)公老爺似的?” 煙兒不樂意了,“姑娘,你又拿我取樂!” 煙兒年紀漸長,亦開始愛打扮,上前一步賴在白玉身上撒癡耍賴道:“姑娘,你太偏心了,憑什么清音有這種待遇,我就沒有?!?/br> 白玉伸出玉指往她額頭一戳,將她推遠了些,沒好氣道:“少來這套,你自己都會梳,作甚眼巴巴地來纏我?!?/br> 這哪一樣,而且自己梳又不方便,煙兒撅著小嘴憤憤不平,白玉見她眼饞得不行,最終答應(yīng)還是給她梳了頭。 白玉給她梳了京下流行的少女發(fā)式,頭戴朵小紅花,著一身粉色縐紗裙,臉圓嬌俏,一團爛漫,臉頰兩旁兩淺淺梨渦。 卻是一副巧笑橫波未解羞的模樣。 白玉捏捏她圓圓小臉,戲說道:“我家煙兒真是漂亮,今日就給找個小夫君回來,給姑娘我瞧一瞧。” 煙兒羞得耳根都紅透了,一跺腳,哼一聲:“姑娘真壞。”就羞答答做作地跑出下樓去了。 白玉和清音不由對視一眼,失笑。 白玉,清音,煙兒三人坐轎一路穿過桃溪,過一片翠竹林,來到夏荷湖畔。 如今雖已夏日,游人依舊有增無減。 路上香車寶馬,香塵滾滾。 桃林里,東一簇,西一簇鋪設(shè)著氈毯,一幫富貴公子擁著妓-女在吃酒行樂,聽曲兒。 和風(fēng)細細,吹著那綠柳在半空中飄舞,如同舞女水袖,甚至能聞到淡淡脂粉香氣,叫人心醉神迷。 三人剛下轎子,便有幾名年輕公子結(jié)對而來,一個個打扮得衣著鮮艷,容貌雖俊,舉止卻輕佻。 那幾名公子見為首白玉衣著艷麗,舉止媚浪,又不遮遮掩掩,知非良家子女,便嘻嘻笑笑,朝著她們吹口哨。 白玉知情識趣,便回了一個媚眼過去,然后帶著清音,煙兒上了天下第一酒坊二樓雅座。 那幾人雖依依不舍,然見她們上了二樓,那是個清靜之所,容不得人嬉嬉鬧鬧,也就沒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