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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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后來的老公。” 原來她結婚了。安小朵正想著,劉洋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對不起,我去買吃的了?!?/br> 安小朵見他手里拎著一個肯德基的紙袋,問他:“你還沒吃晚飯?” “吃過了,給你帶的,”劉洋有點不好意思,“我記得你說過喜歡肯德基的雞rou卷。” 身邊的美女笑起來:“你真細心?!?/br> 劉洋訕訕地看著她:“你是?” “我姓李?!彼]有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也絲毫沒有問安小朵名字的意思。 安小朵正在猶豫要不要自報家門,李小姐抬腕看了看時間,說:“不打擾你們了,我時間到了,先進場?!?/br> “好,再見?!卑残《渫绖e。 “她是誰啊?”劉洋好奇。 “我也不算認識她,就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鳖D了一頓,安小朵岔開話題,“票你買好了嗎?” “買好了,”劉洋看了看手機,“八點的,差不多可以進去了?!?/br> “那走吧。” 安小朵之前并不知道這是一部槍戰(zhàn)片,她不太愛看這類片子,努力看了半個小時還是沒看進去,可是又不好掃劉洋的興。她想起劉洋買的雞rou卷,便打開來吃。吃完了她又開始無聊,心說:還不如去看《泰坦尼克號》呢!這電影十年前剛上映的時候,喬柯硬拉著她去電影院看,那時兩人都是學生,花幾十塊錢看場電影還是挺奢侈的。 她心不在焉地看著大屏幕,劉洋跟她一樣,也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只不過他是心猿意馬,總是在偷看近在咫尺的安小朵。 看完電影出來,安小朵又看到了那位李小姐,她獨自站在寒風中等車,手里握著一杯熱咖啡,微抬下巴,專注地看著萬達商場門口的大幅服飾海報。她身邊的人潮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熱鬧異常,可她周身散發(fā)出一種冷清的氣場,像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安小朵的心里劃過一絲異樣,她強壓住這種感覺,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一眼海報,不由得露出意外的神色,那海報上的人居然是秦箏。 劉洋去把車開過來,他兩個月前花了三萬塊錢從朋友那買了這輛二手qq,雖然車內空間小了點,但收拾得挺干凈,車座前面放著除異味的炭包,后面放著一袋茶葉,后車座上還整齊地擱著兩個泰迪熊抱枕。安小朵坐在副駕駛座上,伸手去抓了一個摟在懷里。 劉洋問安小朵:“要捎那位李小姐一程嗎?” 安小朵想了下,說:“算了,跟她也不熟悉?!?/br> 劉洋便不再說什么。安小朵直到睡覺前,腦子里還不斷閃過那張落寞的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對一個陌生人這樣在意。 或許是前一晚沒睡好,安小朵上完早上的課,在辦公室直犯困,她不得不跟吳柏欣要了兩包速溶咖啡。 “怎么回事?昨晚當周扒皮去了?”吳柏欣打趣她。 “昨夜一直做夢?!?/br> “都做什么夢???好夢還是噩夢?” “醒來就不記得了,不過好像是噩夢。” “沒事,夢里都是反著來的,做噩夢說明有好事。” 安小朵忍不住笑了,吳柏欣還挺會安慰人的,一張巧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她低頭猛灌了幾口咖啡,只覺味道淡而無味。酈洲咖啡館少,倒是有星巴克,在萬達那邊,她不常去,即使去了也消費不起。她匆匆喝完咖啡,抓過錢包下樓買飯。 這個點樓下幾家快餐店都人員爆滿。她望而生畏,打算買點什么熟食回去吃算了,她今天狀態(tài)特別不好,犯困不說,還全身乏力,整個人軟綿綿的,像是要生病的前兆,大概是昨夜從萬達出來,被冷風一吹受涼了吧。 她心里有點著急,這個時候她可不能生病,父親的身體剛有好轉,正需要好好調理,無論精力上還是金錢上,她都病不起。 想到這里,她往前多走了幾步,就近走進一家藥店,打算買點感冒藥,誰知一走進去又看到那位李小姐,她心想酈洲也太小了吧,怎么走哪都能遇上? 安小朵一邊感慨著,一邊上前同李小姐打招呼。 李小姐一見她,也不禁連連感嘆有緣,又問:“你也來買藥?” 安小朵點頭:“買點感冒藥,你呢?” “我買點止痛藥?!崩钚〗阏f完停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就住在這附近的酒店?!?/br> “你是來度假?”安小朵問。 “不是?!崩钚〗阍谑浙y臺付了錢,這次卻不急著走,沖她說,“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一起用餐?” 安小朵想反正自己也是剛好要吃飯的,便答應下來。閑聊之際她們相互簡短地做了個自我介紹,安小朵知道她的名字叫李慧。 她們找了間環(huán)境清幽的西式餐廳,安小朵看到餐牌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的客人這么少了,隨便一份牛排都要八十塊錢,在酈洲這種小地方實在不能算實惠。 “我要一份西冷牛排,你呢?”李慧問。 “給我來一份水果沙拉吧,”想起自己等下要吃藥,安小朵叫住侍應,“再來一份切片面包,要加煉乳?!?/br> 李慧詫異地看著她:“你這是什么吃法?我原先還以為你吃水果沙拉是要減肥?!?/br> 安小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吃水果沙拉可以排毒,牛排太貴了,我舍不得點。” 李慧自然不信她是為了省錢:“你在附近上班嗎?” 安小朵點頭,略一遲疑,問道:“介意我問你來這邊做什么嗎?” “找人。” 見李慧不愿多說,安小朵也識相不再問。反正兩人只是萍水相逢,有緣坐在一起吃頓飯,大可不必深究對方背后的故事,人家也沒打算問她的故事。就這點而言,她覺得自己跟這個李慧還挺投緣的。 她們點的東西很快送上來,安小朵拿起一片面包,將煉乳厚厚地涂了一層,又放了一層果蔬,然后用另一片面包壓住,這才吃起來。 李慧的臉上浮出一抹異色,若有所思地說:“我一個朋友也喜歡這么吃。”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放下刀叉,從包里取出來接聽。也不知道電話里的人跟她說了些什么,只見她的臉來了個晴轉多云,安小朵看出她說話有顧忌,似乎是不愿讓外人聽了去,便回避去了洗手間。 在盥洗臺上洗手,突然外面過道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她的心驀地一緊,關上水龍頭匆匆跑出去,想看看聲音的主人,結果當然讓她失望。那是一個長相平庸的年輕男人,他跟同伴邊走邊討論著工作上的事,她被那個聲音所蠱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頭。 那個男人聽見身后的動靜,回過頭,看見她直愣愣地望著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她腳下一滑,身體撞在一側的桌角上。 他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你沒事吧?” 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桌腳邊的地板上有一大塊油污,不小心踩上去很容易滑倒。 安小朵回過神來,直起身,吶吶地說:“沒事?!?/br> 大堂經(jīng)理看到這邊的情形,立刻走過來,不停地道歉,然后解釋說:“這桌的客人前腳剛走,有個小孩把整盤牛排打翻在地上,保潔員去拿清潔工具,馬上就過來。” “我沒事,沒關系,算了?!?/br> 安小朵心里罵自己鬼迷心竅,只不過聽到與那人相似的嗓音而已,自己竟然魂不守舍成這樣。她訕訕地回到座位上,李慧通完電話,情緒已然恢復,看到她回來說:“那邊怎么了?幾個人湊在一塊。” “哦,我剛才不小心滑了一下?!?/br> “要緊嗎?”李慧上下打量她。 安小朵搖搖頭,拿起鋼叉卻發(fā)覺小腹隱隱有些墜痛,想是剛才撞到桌角的緣故。她起初沒在意,吃了幾口面包后才覺出不對來,那痛越來越強烈,像是撕扯著什么往下墜,到后來竟是來例假的感覺。 她眉心一跳,忽然想起什么。 李慧見她臉色發(fā)白,關切地問怎么了。 安小朵猛地推開餐盤,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我……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先走……” 她想打開錢包拿錢,可是手在顫抖,居然一下子打不開。李慧瞧出她很不對勁,急忙走到她身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安小朵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臉色慘白如紙,神情驚惶無措:“你能不能陪我去醫(yī)院?我……我害怕?!?/br> 李慧的臉上劃過一絲訝然。 醫(yī)院。 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急診室的門打開,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目光掃了一眼在長椅上等候的人。 “你是病人的親屬?” “不是,我是她朋友,她怎么了?” “她的胎兒暫時保住了,不過情況不太穩(wěn)定,得住院,你通知她家人了嗎?” 李慧送安小朵過來的路上也隱約猜到了,她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她家人,我想進去看看她,可以嗎?” “你進去吧?!?/br> 李慧走進去,看見安小朵仰面躺在病床上,面容蒼白,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感覺怎么樣?肚子不疼了吧?” “孩子……” “醫(yī)生說孩子沒事,你放心?!?/br> 安小朵微微點了點頭,其實剛才急救的過程中她是清醒的,當知道自己差點小產(chǎn)時,她一遍遍地追問醫(yī)生孩子保不保得住。醫(yī)生不怎么搭理她,倒是護士安慰了她幾句。 “你……要不要通知誰來一趟?” 安小朵的手機放在錢包里,剛才李慧在急診室外面拿出來看過,本來想找找她家人的號碼,結果她的手機鎖著。 安小朵茫然地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可是卻伸出手:“我的錢包。” 李慧會意,打開錢包將手機遞過去。 安小朵將手機攥在手里,沒有馬上打電話。 李慧出去倒了杯熱水,走到門口聽見安小朵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學校臨時要我去外地一趟。對,出差,不遠,就在隔壁市,大概兩三天時間,我推不掉只好同意了……爸爸,冰箱里有一周的食物,你要是有精力就煮面吧,不然就請孫阿姨幫你叫快餐……嗯,你要多休息,按時吃藥,注意保暖,有哪里不舒服馬上打給我?!?/br> 安小朵失血過多還沒緩過來,這時候有些虛弱,只是她刻意偽裝了一下,讓語調盡可能活潑愉快些,若是對方不留心一時也察覺不出來。 李慧走進去,將水放在桌子上。 安小朵掛了線,隨即又打了個電話:“喂,孫阿姨嗎?我是小朵……嗯,有個事想麻煩您一下,這兩天我在外地出差,我爸沒人照顧,我想請您每天中午跟晚上去敲下門,看看我爸的情況……對,幫我督促下他,他總是不按時吃藥……謝謝您了?!?/br> 結束了兩個通話,安小朵像是累極了,將手機放在枕頭旁邊,抬眼與李慧的目光相觸,沖她笑了笑:“謝謝你,這次幸好有你在我身邊?!?/br> 李慧回報一笑:“別客氣,我也沒做什么?!?/br> 護士進來通知要去辦理住院的手續(xù),安小朵動了動要撐起來,被李慧一把按?。骸澳愫煤锰芍?,我去辦?!?/br> “我可能沒帶那么多錢……”安小朵有些窘迫,她不過是出門吃個午餐,銀行卡一張也沒帶,錢包里只有一點現(xiàn)金。 “沒事,我先幫你墊付?!?/br> “謝謝?!背嗽偃乐x,安小朵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在酈洲她只有父親一個親人,沒有熟悉的朋友,同事里面跟吳柏欣算是比較談得來,可兩人也不過才認識兩個多月,劉洋對她有那個心思,她沒辦法回應,更加不敢隨便麻煩他。 辦妥了手續(xù),安小朵被轉去普通病房。李慧陪了她一會兒,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走了,只說明天再來看她。 安小朵在床上躺著,小腹還是隱隱作痛,盡管醫(yī)生剛才親自來給她答疑解惑,但她心里仍然忐忑不安。她不敢翻身,不敢亂動,唯有調整呼吸,盡量放松身體。 她覺得跟做夢一樣。 她從來不敢想自己會懷孕,但說起來也是她自己太大意,她的例假在離開梧城的那個月就沒有來,起初她以為是水土不服的緣故,第二個月她買了根驗孕棒來測,結果顯示是空歡喜一場。她在網(wǎng)上查了一些資料,據(jù)說心情抑郁也會導致例假紊亂,她以為自己就是這個情況。后來她忙著照顧住院的爸爸,又忙著應付新工作,就把這件事放下來了,直到今天撞到桌角險些流產(chǎn),她才知道老天待她還不是太刻薄,真的如了她的愿,只是這個孩子差點就讓她稀里糊涂地弄掉了。 即使沒有這個意外,她想到中午在藥店買的感冒藥也是一陣后怕。她將雙手輕輕覆在小腹上,心情說不出的復雜,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喜悅,是對新生命到來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