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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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尋野顧不上喝,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魏韓云:“他們在說誰?” 魏韓云抱臂靠在沙發(fā)上,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眼底的烏青,景桉失蹤的這些天,他一直睡不好,昂貴的煙酒都消不了愁:“你前段日子住誰家的啊,他家有沒有直升機你不知道?” “靠,我哪里能想到我有的他都有啊。”薛尋野沒抽幾口就沒勁兒地把雪茄捻進煙灰缸,過嘴癮的便宜貨一根,比不上揮金如土的老鄭頭抽的上等貨,浪費了也不心疼,“他跟著跑這兒來搞什么,截胡?” “你睡過的人,不該你最了解么?!蔽喉n云在制藥廠那一遭對程謂轉(zhuǎn)好的印象從景桉失蹤之后就跌回谷底,“這艘船離抵達殺戮基地還有十三天,我們必須要在這之前把桉桉救出來?!?/br> 外界已經(jīng)知曉景桉失蹤的消息,經(jīng)紀(jì)公司在多方的聲討下肯定不能坐視不理,當(dāng)時魏韓云跟著公司派出的人在東口市明著找了幾天,薛尋野則負(fù)責(zé)暗中刺探,作為情報商所擁有的渠道在那一刻沒有一條派得上用場,沒想到最后指明線索的是一封匿名郵件,郵件中是印有景桉名字的郵輪補票照片,其余信息被打上了馬賽克。 魏韓云將筆電合上塞回公文包,撫平西褲大腿上的折痕起身,經(jīng)過薛尋野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緊隨在鄭恢弘和黑衣alpha身后走出雪茄俱樂部。 薛尋野從杯底夾出顆快融盡的冰塊含在嘴里,打開手機郵件試圖從匿名信件中盯出更有價值的線索。 可發(fā)件人太聰明,把有用的信息都遮得密密實實,用任何國際軟件都無法把馬賽克抹掉,薛尋野有過給對方回信的想法,礙于信件底下的電子密函而打消了念頭。 密函解碼后是一句英文——don't ask me for any favors。 薛尋野支在沙發(fā)扶手上的左臂撐著額頭,手機屏幕熄滅了,他怔怔地看著黑屏中自己的臉,越看越傻批。 怎么十年前十年后都把人睡了,他還是搞不懂程謂到底在想什么。 服務(wù)生前來收走他面前的煙灰缸,掌尖指著威士忌杯低聲問詢是否還需要再點一杯,薛尋野嘴里含著冰塊不好說話,只擺了擺手。 服務(wù)生繞過不鏤空的隔斷前去下一桌,薛尋野想不出頭緒打算走了,透過隔斷鉆進他耳蝸的熟悉聲線卻拽動他停下腳步。 “杯子可以收走了。嗯?不需要酒,謝謝?!背讨^左手捧著個36k記事本,輕闔兩排牙齒咬下筆帽,右手握著黑金色的鋼筆,筆順流暢地在空白頁記下微型通訊器中檀宥和邢囂匯報的關(guān)鍵信息點。 檀宥:“追蹤標(biāo)記有信號了,信號不強,基本能斷定郵輪上有部分區(qū)域能屏蔽定位信號,我在系統(tǒng)上做了劃分。” 邢囂:“他們往劇院方向去了,我跟著,他們沒發(fā)現(xiàn)……cao?!?/br> 程謂:“?” 邢囂:“有個alpha搶我道兒了,這他媽誰啊,捂著口罩看不清,容我去瞧瞧……” 程謂剛要提醒邢囂別跟丟了,一只手掌突然拍上他的記事本按在他大腿上,唇上一軟,帶著烈火氣息的吻落在他唇上,程謂還沒遭遇過這種方式的突如其來的偷襲,難得被嚇得睜大了眼,還保持著挺胸蹺腿的姿勢。 齒關(guān)松了,一小塊冰推進了他的嘴里,咬在牙齒中間的筆帽被人叼走,筆夾上鑲嵌的鉆石在alpha唇邊閃了一下。 薛尋野拿掉筆帽,用冰涼的舌尖舔舔上唇,捻起程謂的領(lǐng)帶在上面擦了擦:“還挺湊巧?!?/br> 通訊器里邢囂反應(yīng)很大:“我去,是小野狗的聲音?咋上哪兒都能碰到他,冤家路窄了還?!?/br> 程謂咬碎了冰,摳下耳朵里的通訊器,退出通話的同時設(shè)置成記錄另兩方通話的模式扔進胸前的口袋,左右看看沒人發(fā)現(xiàn)他和薛尋野的吻才定下神來:“你怎么來了?!?/br> “這話得我問你?!毖ひ俺樽叱讨^的鋼筆蓋好筆帽,幫對方將筆夾到胸前口袋時指尖隔著衣服滑滑的布料往里面一勾,在程謂拂開他之前抽回了手,“你來干什么?” 程謂隨口編了個恰如其分的謊,也不指望薛尋野能信:“景桉的經(jīng)紀(jì)人找上門來求我接的委托,酬金三百萬,誰會跟錢過不去?!?/br> “你先暴露的地址害景桉被抓,然后你收下三百萬答應(yīng)把人找回來?”薛尋野為碰見程謂而短暫愉悅的心情被對方的言論氣得無影無蹤,“合著美事兒都讓你全占了?!?/br> “你很氣么,氣就對了?!背讨^心里反正也挺氣,看著薛尋野為景桉說話就來氣,最氣自己今天早上換了件橄欖綠的襯衫。 他做事最忌諱拖泥帶水,話解釋完了合起記事本就走,人多眼雜不方便啟用極速行走,結(jié)果剛出俱樂部就被薛尋野拽緊了領(lǐng)帶。 “景桉我會親自找回來,這三百萬我不可能讓你賺到手。”薛尋野揪著領(lǐng)帶在自己手掌繞了兩圈拽緊,還是舍不得用壓迫信息素讓他的omega難受,只好利用身高優(yōu)勢制造實力差距。 程謂泛起無所謂的笑:“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合作共贏,酬金四六分?!?/br> “跟我過來?!毖ひ坝昧Τ吨讨^搭乘電梯下樓,周圍不少異國人向他們投去異樣的眼光,程謂拽回領(lǐng)帶抻好,松了松被勒緊的領(lǐng)口。 抑制項圈的金屬扣似乎磨破了皮,不過讓程謂更感不舒適的是周圍人的眼神,他抱歉地朝四下笑笑,用英語解釋:“我的丈夫有時候會鬧無關(guān)痛癢的小脾氣,我得遷就他?!?/br> 薛尋野英語不好,在大學(xué)考了兩次四級成績都只有兩位數(shù),走出電梯后就收起蠻橫的語氣低聲問:“你說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說你有暴力傾向,我深受其害?!笨囱ひ把劾锒溉患觿〉氖渥尦讨^連日來的煩悶情緒稍微松快了些,所以也沒抗拒踹開客房門的薛尋野反手將他壓到逼仄的單人床上。 房門自動閉合,薛尋野壓著一腔怒火解掉程謂的領(lǐng)帶,程謂越是從容不迫地挑眉看他,他越是想看對方難堪,暗紋領(lǐng)帶纏上程謂的雙腕將那兩截筋骨分明的漂亮腕子牢牢捆綁在一起:“你今兒就呆這里別跑了,等我救出景桉就放(gan)你(ku)走(ni)。” 視線不經(jīng)意往上挪去,薛尋野看著程謂頸側(cè)的擦傷一愣,想好的狠話就全蔫巴了,著急忙慌地跑下床去翻床尾的箱子。 有邢囂盯著鄭恢弘,程謂暫且還不擔(dān)心景桉會出什么意外,他顧自低頭琢磨手腕上領(lǐng)帶綁成的蝴蝶結(jié),無奈地問:“你是覺得這個中看不中用的結(jié)能有多結(jié)實?” 話音剛落,頸側(cè)那片擦傷就一酥,薛尋野埋首在他頸間舔凈那點滲出的血跡,小心翼翼對準(zhǔn)傷口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然后避開他的擦傷枕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啞啞的嗓音在他耳畔磨道:“你乖點兒,好不好。” 沒等程謂回話,房門再度被人從外面踹開,程謂一雙被領(lǐng)帶捆緊的手腕舉在頭頂,抬眼和門外alpha震驚的視線撞個正著。 魏韓云:“你們……” 第39章 野狗子的 價格最便宜的內(nèi)艙房空間狹小且沒有窗戶,僅用燈光和色彩調(diào)節(jié)客艙舒適度,墻面上嵌著纖塵不染的大尺寸鏡子,以便擴大乘客視覺。 房間有兩張分別靠左右墻的單人床,左邊的床被雜物堆放得凌亂不堪,他剛才就躺在一條看起來像剛拆封的黑色內(nèi)褲上面;右邊的床鋪得平平整整,連被子都疊得有棱有角。 魏韓云岔著腿坐在右邊的床上,倆手肘在膝蓋上平放,右掌掂著臺銀白色筆電平面旋轉(zhuǎn)。 程謂擱鏡子前戳著,牙齒咬住領(lǐng)帶為自己松綁,手法熟練地繞好領(lǐng)結(jié)抻平。 他全神貫注留意著鏡中那倆alpha的動靜,但會避免和魏韓云發(fā)生視線接觸,那人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上來的復(fù)雜怪異,說厭惡也不至于,倒更像是懷疑的探詢。 “今晚吃什么,燒烤還是意餐?”魏韓云問。 薛尋野盤腿坐在地面捧了個平板撥拉,把上午檢查過的可疑地點一項項劃掉:“隨便吃點吧,沒找著人我心里不踏實。剛剛說到哪來著,你在劇院把人跟丟了是么?!?/br> 魏韓云牛頭不對馬嘴:“吃意餐吧,吃完到棋牌室看看?!?/br> “我先走了?!背讨^理好額發(fā),撿起掉在床腳下的記事本。 薛尋野一下子轉(zhuǎn)過臉面向他:“別碰門把手,昨晚有老鼠在上面爬過。” 正打算開門的程謂手上一頓,魏韓云也停下了轉(zhuǎn)筆電的動作。 薛尋野起身把程謂拽回來,手臂掃開床上的衣服給程謂騰出一處空位:“寶貝兒你坐這,等談完事兒我送你回去。韓云,你繼續(xù)說說,在劇院哪個方位把人跟丟了?” 魏韓云算是看出來薛尋野對程謂的偏袒和維護了,于是也懶得再繞圈子:“你不聽勸是么?!?/br> “魏先生,你大可以信任我?!背讨^出聲制止這段只會徒徒浪費時間的對話,“我和你們的目標(biāo)都是把景桉救出來,還不如像上次那樣合作,把雙方都知道的有用信息攤開整合,對誰都有幫助。” 薛尋野:“對……寧姐找上委托工作室尋求幫忙了,敲定的三百萬酬金?!?/br> “不可能?!蔽喉n云一口咬定,“這不是寧姐的行事風(fēng)格,她那人在錢這方面咬得緊,不會輕易投入三百萬去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br> “她沒把握,我有。”程謂丟出寫了滿滿幾頁信息點的記事本,“你們在排查景桉的位置么,正好我在追蹤?quán)嵒趾氲穆窂?,既然不謀而合,我就先表誠意,魏先生你看看我們合作對你們的行動有沒有利。” “有利,有利?!毖ひ鞍ぶ讨^的大腿蹭蹭,撈起記事本挨著程謂在床沿坐下,左腿直直伸展開踹一腳對床的魏韓云,“行了,說正事吧。” 趁著那倆alpha把腦袋擠在一起整合記事本和筆電上的信息,程謂單膝跪在床畔抓緊時間將薛尋野的床整理了下,他就這毛病,看著混亂的地兒就手癢,得把它收拾好才能集中注意力思忖。 聽見魏韓云說在劇院那頭被個渾身酒味的alpha礙了道兒導(dǎo)致把鄭恢弘跟丟,程謂添了句嘴:“哦,那alpha是我的搭檔。” 上次在景桉家門外,邢囂就站在魏韓云的盲區(qū),以后者為出發(fā)點,這的確是他們的第一次會面。 “……程先生的搭檔身手挺絕,”魏韓云說,“我被你搭檔踹了一腳狠的。” “魏先生也不差,只被他踹了一腳?!背讨^揚開薛尋野的被子,里面抖出個運動手環(huán),平常薛尋野都把它戴在左腕上,洗澡也不會摘下來,說是防水的,不會壞。 程謂按了按側(cè)面的鍵,小屏幕沒亮,他將手環(huán)扔給薛尋野:“壞了。” “不是壞了,是識別性失靈了?!毖ひ按甏昶聊?,將手環(huán)戴回去,“這是定位器終端,連接著嵌在景桉體內(nèi)的永久定位芯片,只要芯片被特殊儀器切斷信號或直接毀壞,終端就會失靈顯示黑屏?!?/br> 床鋪被收拾得很整潔,程謂心里卻還是被薛尋野和景桉的緊密關(guān)系攪得混亂:“芯片被安插在哪個部位?” “右手小臂內(nèi)側(cè),這個可以摘除,但摘除芯片后不影響定位?!毖ひ白н^魏韓云的手臂給程謂看他腕上別無二致的手環(huán),“韓云也有個副終端,他先發(fā)現(xiàn)的終端失靈。” 魏韓云:“現(xiàn)在最壞的猜測是老鄭頭檢測到了桉桉身上的芯片然后強行摘除毀壞,以此斷開我們唯一的線索?!?/br> 程謂:“你喊他那么親密干什么?!?/br> 魏韓云噎了一下:“不可以么?” 程謂朝不以為意的薛尋野看了一眼,第無數(shù)次感覺這野狗子的智商很不在線。 “沒事,繼續(xù)吧?!背讨^難得憐愛地把手放在薛尋野后腦抓了抓,“有個疑點,既然芯片隱沒在人體內(nèi),鄭恢弘用的什么方法檢測到芯片的存在?” 薛尋野:“探測器,老鄭頭不缺那玩意兒,往身上一晃就會響?!?/br> “錯了,”程謂干脆利落地否定了他們的猜測,“半個月前我往鄭恢弘皮下植入了精微定位芯片,如果只是用探測器,鄭恢弘身上的芯片同樣能被他自己發(fā)現(xiàn),事實是那枚芯片還在他體內(nèi)。” “不管你們信不信,鄭恢弘很有可能為景桉做了麻醉全身檢查,細(xì)致到每片皮膚每個指頭,至于原因——”程謂夾出胸前口袋的通訊器重新接入那兩人,“邢囂、檀宥?” 邢囂:“你才來,我要困死了?!?/br> 檀宥:“程先生,我在?!?/br> 程謂:“邢囂,報告情況?!?/br> 邢囂:“他們還在看話劇,我在最后排盯梢,有點無聊,還是電影好看。哦對了,剛我碰見的那個alpha是景桉的助理,叫什么來著我忘了,搭電梯的時候轎廂超重,我一膝蓋頂上他屁股,他就自己摔出去了?!?/br> 程謂:“行,回頭你給人道個歉。檀宥,帶上電腦到一層甲板10086號內(nèi)艙房,十分鐘?!?/br> 檀宥慌了:“啊,要帶槍嗎?” 程謂給他買個安心:“不用,都是熟人?!?/br> 邢囂一聽不對:“老大,你們那邊多少人?” 程謂:“算上檀宥,四個?!?/br> 邢囂:“?三缺一你喊他不喊我?” 程謂:“別貧,繼續(xù)盯,事成后給你放陪產(chǎn)假?!?/br> 只消八分鐘檀宥就氣喘喘趕到了,剛要坐上薛尋野的床,程謂就把他撥到了對面。 程謂調(diào)出三維追蹤系統(tǒng)給兩個alpha看,魏韓云眉梢揚了揚,眼尾覷向身側(cè)的檀宥:“不錯啊,學(xué)會這招了?” “上次看你cao作,記下來了?!碧村侗豢涞貌缓靡馑?。 眼下不適合閑聊,程謂給他們看追蹤路徑的初衷也只是證明自己沒說謊,他切換郵箱界面,打開線人前些天發(fā)給自己的郵件前又看了薛尋野一眼:“先說好,我做的最壞猜測一般和現(xiàn)實發(fā)展偏差不大,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他打開腺體研究中心樓頂?shù)哪墙M照片放大細(xì)節(jié):“我先自揭傷疤,剛才說的麻醉全身檢查我六歲那年做過,那是更換腺體之前必須要經(jīng)過的一個步驟,因為得確?;钚运拗鞯拿繅K組織不會和腺體細(xì)胞發(fā)生排斥行為?!?/br> 和薛尋野緊挨著的軀體明顯感到旁邊人陡然僵硬的狀態(tài),程謂余光能注意到對方憂心忡忡的眼神全部給了照片中只露出小半張側(cè)臉的omega,他的心沉了沉。 魏韓云反應(yīng)更大,挺溫和的一個alpha突然就把床頭柜上的臺燈掃落在地,嚇得檀宥捂著后頸縮到程謂身邊。 “換腺體,什么意思?!”魏韓云眼眶瞬間紅了。 當(dāng)薛尋野的手覆上手背,程謂狠狠將人甩開。 他確實該與景桉共情,可出于私人情面,他僅僅愿意救他,而不會憐憫這個與他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字面意思,他身上的定位芯片既然被摘除就有意味著鄭恢弘做過全身檢查,這組照片所在的地點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據(jù)我所知鄭恢弘養(yǎng)了批試驗品,我不保證景桉會不會成為其中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