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塵埃落定
那是一間長久失修的破房子,大概是早年獵戶用來休息的臨時小屋,這一帶已禁獵好多年,位置又偏僻,可能一年都沒有幾個人跡。 沒想到今天一來就來了四個。 張以毅躲在破爛的窗邊,看著屋內(nèi)走動的人影,他其實只是上山來拍夜景,沒想到會親眼目睹一場綁架案。并且他還認識那個被綁架的人──張可喬的好朋友,叫孟晚歌的女孩,只見過一次就令人很難忘記,畢竟這女孩生得著實漂亮,他幾次試圖向meimei打聽她的訊息都被糊了一臉,唾棄他歪嘴雞也想啄好米,簡直氣煞人也。 張以毅想他可能走了大運,如果他救了孟晚歌,說不定她會感動到以身相許? 呵呵……明明那么緊張,他卻還是忍不住被自己逗笑了。 不久后,其中一個綁匪開車下了山,只剩一個看著孟晚歌,他評估著要不要趁機進去英雄救美,又怕對方有刀槍,最后還是認慫地打電話報了警。 …… 尹雋趕往郊區(qū)警局時,孟晚歌已經(jīng)做完筆錄,他問帶路的女警:“她還好嗎?” “挺冷靜的,從頭到尾的細節(jié)都說得很清楚,對一個差點被強暴的女孩來說,冷靜得有點過頭了。” 尹雋一顆心沉到谷底,“……強暴?” “嗯,”女警點點頭,指了指另一邊正在做筆錄的張以毅說:“還好那位張先生上山拍夜景,及時救了她,沒造成實質(zhì)傷害?!?/br> 尹雋對正巧看過來的張以毅頷首示意,便跟著女警來到偵訊室門口。 看到獨自坐在里頭的孟晚歌后他雙眼當場腥紅一片,她身上圍著一條薄毛毯,長發(fā)凌亂不堪,一邊的臉頰紅腫,雙眼無神地盯著桌上的水杯發(fā)呆。 怎么會沒有實質(zhì)傷害?他看到的她已經(jīng)全身都傷痕累累了,他簡直不敢去想象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 他啞聲問:“綁匪抓到了嗎?” “抓到了一個,就是──就是企圖強暴她的那一個,另一個還在追捕中……” 尹雋攥了攥拳頭,點點頭,推開門走進偵訊室,小心翼翼地叫她:“寶寶?!?/br> 孟晚歌驚回神,看到他,嘴唇動了兩下,似乎在喊爸爸,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尹雋痛苦地走過去將她擁入懷里,聲音發(fā)緊:“對不起,爸爸來晚了……都是爸爸不好,對不起……” 孟晚歌把頭埋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慢慢放松了一點,悶悶地說了一句:“爸爸,我好怕?!?/br> 這一句話幾乎逼出了尹雋的淚。 “不怕,爸爸在呢,不要怕……不要怕……”他語氣平穩(wěn)地安撫她,自己卻連指尖都在顫抖。 此時已接近凌晨時分,警局沒敢再耽擱,很快就讓尹雋把人帶走了。 尹雋像對待孟晚歌像對待一尊玻璃娃娃一樣小心,好像怕一不注意就碰碎了她,回到家,他抱著她回房間,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卻開始掙扎:“不要,我好臟,我要洗澡……” 尹雋抱她進浴室,低頭確認:“你自己可以嗎?” 孟晚歌點點頭。 尹雋帶上門走了出去,沒一會便傳來花灑的水流聲,他在門口站了幾分鐘才轉(zhuǎn)身回房去沐浴。 孟晚歌脫光衣服,不想去看自己身上的痕跡,只是站在熱水下拿著毛巾不停搓洗自己被碰觸過的皮膚,她不想去回想,但腦中不自覺一直回憶起差點被強jian時那一幕── 她一直很冷靜,就算那名歹徒企圖強暴她時她也沒有哭,只是奮力地掙扎反擊,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那人為了脫她的緊身牛仔褲,把她腳上的繩子解開,她趁機用力地踢他踹他,可是始終不敵男人的力氣,當他趴到她身上舔她,試圖扯下她的底褲時,她真的恨得想殺了他。當時她心里就一個念頭,大不了一起死,她絕不會容許他玷污她還好好活著。 張以毅把門踹開時那人大概以為是同伴,毫不在意地笑道:“媽的,這小娘兒們看起來幼幼秀秀的,沒想到這么帶勁兒,這首富的女兒養(yǎng)得就是不一樣,皮rou嫩得啊……等哥兒們搞完再讓你嘗嘗味道!” 一想到這段惡心的話和他留在她身上的觸感,她就忍不住全身發(fā)顫,如果──如果被那種人侵犯了,那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 尹雋在花灑下站了很久,幾個鐘頭的煎熬幾乎耗盡了他的心力,想到孩子還需要他的照顧,他才提起精神把自己洗干凈。 沒想到一走出浴室就看見孟晚歌不知何時已來到他房里,她穿著短浴袍,一頭長發(fā)還在滴水,他剛開口要問她怎么沒把頭發(fā)擦干,她已經(jīng)跑過來跳到他身上急切地親吻他。 尹雋愣了一瞬,很快就開始溫柔地回應(yīng)她生澀而粗暴的吻。 此刻他心里一片清明,甚至感到一股塵埃落定的釋懷。 如果她愿意下地獄,那么,他會陪她一起去。 ──────── rourouwu5. (woo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