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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邸,管家出來迎接,接過他的大衣。 宋家的管家已經(jīng)年過五十了,氣質(zhì)儒雅、面貌和藹,侍奉了兩代家主,在宋家的位置也比較特別。 自然,對于宋珩的事情,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一清二楚。 睿叔,這個家很快就要迎來新主人了呢。宋珩神情放松,心情看起來很好。 蔣華睿對這任家主一直以來都很擔(dān)心。宋家根系龐大,而宋珩一直沒有子嗣,也沒有娶妻的意愿,加上旁系的人又虎視眈眈,宋珩的處境變得有些微妙。 大家族就是陋習(xí)多,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1世紀(jì)了,可有些種在血液里的東西卻無法被剝除。 蔣華睿心底一嘆,宋家未來的路怕是會難走許多。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夠得償所愿。 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蔣華睿開口道:宋先生,若是那位肖小姐將一切告訴沈驀少爺,那您的計(jì)劃豈不是 呵她不會告訴小驀的。站在臺前的宋珩優(yōu)雅地抿了口紅酒,薄唇勾起一個弧度,而且她那么在乎小驀,又怎么忍心去挖小驀過去的陰影呢?當(dāng)兩個人彼此信息不對等的時候,就容易滋生猜疑、不信任,還有背叛 而他,只需要在倆人心中播下懷疑和不安的種子,事情自然會按照他所期待的那樣發(fā)酵 宋珩微微一笑:在小驀的心中,背叛是最不可被原諒的。他終究會明白,只有我是真的為他好,只有我對他是真心的。肖若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罷了,女人是最不可信的生物。他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瘋魔之色,卻很快掩去。 他繼續(xù)說道:小驀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樣,姜鴻輝和那個女人是罪魁禍?zhǔn)祝皇悄菚r小驀還小,姜鴻輝又怎么會死得這樣輕松那個女人又怎么會這么簡單地遭了報(bào)應(yīng)。 那件事過去得太久了,但每次想起,宋珩都覺得就像是發(fā)生在昨天。 被血染紅的木質(zhì)地板,還有女人驚恐絕望的尖叫聲,以及地上一具冰冷的尸體小孩兒手持沾血的匕首,稚氣的臉上唯獨(dú)那雙眼睛格外地違和,眼底的愉悅不禁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難以置信,他能夠在一個孩子身上感受到名為恐懼的情緒。 那是沈彥的孩子,這個世上唯一與阿彥有關(guān)的存在,血脈相連,連五官也生的很像,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印出來的。 宋珩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掩去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情緒。 如果那個時候他沒有放棄,阿彥是不是就不會被那個女人害死他清醒地知道,沒有如果。 十七年前,他就知道沈彥不會喜歡一個男人。 不會喜歡他。 那個時候身為宋家下一任繼承人的他還是年輕氣盛的年紀(jì),費(fèi)盡心思去追求一個人,也不管對方是否會被打動。 他放下了大少爺?shù)哪樏婧婉娉?、軟磨硬泡,半年后,沈彥對他的態(tài)度終于軟和了許多。 也是,任誰也無法對一個為自己傾注了所有的真心和愛意的人冷臉以對。 哪怕對方是同性。 宋珩自問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戀,先前所交往的都是女孩兒,直到遇上沈彥。 又或許是人骨子里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成為執(zhí)念,再也放不下。 倆人牽扯越來越深,也不知什么時候起,沈彥開始對他放下了戒備,卻也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朋友。 也是因?yàn)樯驈λ畔铝私鋫洌抛屗X得已經(jīng)被接受了,才發(fā)生了后來那件事。 那天之后,沈彥消失了。 而他也被父親送去Y國。三年后,回國后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沈彥不在了。 他死了,死于車禍。 不管他背地里查多少次,那次事故的結(jié)果都一樣。 那個女人因不滿平庸的現(xiàn)狀而與沈彥吵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橫穿馬路,一輛卡車碾過來,他將女人推開,自己卻死在了車輪下。 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一個虛榮且心比天高的女人。 這種女人他見得太多,他永遠(yuǎn)都想不明白沈彥為什么會娶這樣的女人。 就這樣,宋珩渾渾噩噩活著,三年也沒能緩過來。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對沈彥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沈彥對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但一切都晚了。 因?yàn)?,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后悔藥。 宋珩沒有去見那個女人,他怕自己忍不住殺了那個女人給他的阿彥償命。 后來,聽說那個女人帶著阿彥的孩子嫁入了豪門。 他們這個圈子并不大,而那個所謂的豪門也不過是邊緣的家族,宋珩也沒有往心里去。 直到一次某個晚宴中,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孩子。 太像了,和阿彥實(shí)在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那天晚上回去后,他喝了個爛醉,迷蒙中似乎見到了阿彥對他笑了,還親吻了他的臉。 他多想,永遠(yuǎn)都不要從這個夢境里醒來。 但,夢終是要醒的。 宋珩扶額低笑,帶著無盡的苦澀和悲慟,讓人心生不忍。 一旁服侍的蔣華睿見此,知道自家主人需要獨(dú)處一會兒,便俯身行禮后悄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