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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喝了很多酒,反應(yīng)變得遲緩,可韓季也總算發(fā)現(xiàn)了,今夜醉的不是他一個。 他扯了扯唇,一笑,“弟弟,你喝醉了,醉了就該好好睡覺,而不是在這里抱著我說胡話?!?/br> 顧時楓扣在韓季后腦勺的手,一瞬間交握得很緊,很用力,可真的只有一瞬間,下一秒,大概是怕弄疼韓季,就立刻又松了力道。 他依然深深凝視著韓季的眼睛,語調(diào)放得很緩很沉,“哥,我確實(shí)喝酒了,但我自己有數(shù),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我想給你當(dāng)情人,這句話在你下午離開的時候,我就想說了。” 韓季是真的醉了,骨頭里的惡劣因子,在酒精作用下愈發(fā)蠢蠢欲動,他與顧時楓對視兩秒,忽然勾起一邊唇角笑了,混不吝道,“弟弟,就算你當(dāng)了我的情人,可這也并不意味著,我就不能再找別的情人了。” 這大概是超出了顧時楓一直以來的概念,他竟一時間一句話都沒能講出來,只是張大了眼睛,吃驚又帶著些微惶恐地看著韓季,嘴唇動了動,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韓季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就覺得胃部一陣痙攣,攪得他心肝脾肺腎沒有一處不疼。 在這一刻,韓季在心里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覺得自己真的壞透了。 可他表露出來的,卻是更惡劣,更傷人的模樣。 他蹙眉忍著全身不適,唇角嘲諷笑意愈濃,抬手拍了拍顧時楓的肩膀,“時楓,哥哥今天就給你上一課,教給你,想要在情人關(guān)系中談唯一,絕對是最愚蠢的行為之一?!?/br> 講完這句,韓季像是終于想起來,一旁還站著一個一直默默看戲的秦野,他揮開顧時楓的手,伸手扶了扶秦野的肩膀,懶洋洋道,“走了,開房睡覺。” 可他甚至還沒來及轉(zhuǎn)身,就又聽到了顧時楓無比“愚蠢”,卻又無比堅定的回答,只有一句話。 他說:“哥,我要當(dāng)你唯一的情人。” 從理智上判斷,這句話在韓季聽來,是真的蠢透了。 可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路燈映照在顧時楓眼底的光,就像這夜色中的一團(tuán)火花,韓季卻清晰聽到了自己胸腔騰起的振動。 在這一瞬間,韓季倏地醒悟過來,大概從始至終,顧時楓身上深深吸引著他的,就是這副明知不可能,卻還偏要為之的沖勁兒。 年輕又鮮活,輕易就讓韓季為之著迷。 見他沉默,顧時楓又上前一步,一眨不眨地望進(jìn)韓季的眼睛,強(qiáng)調(diào)道:“哥,我要當(dāng)你唯一的情人,你對情人的所有要求,我都愿意滿足?!?/br> 這話把韓季聽笑了,這是很明顯的一個悖論,因為他對情人的第一條要求,就是不要妄想成為他的唯一。 可這句話韓季沒再說出口,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一旁看戲的秦野終于看煩了,野哥暴躁吼了一聲,“你倆有完沒完?我看你們這么精神,干脆也不用睡了,就在這街上鬧到天亮直接開店得了。” 這句話有奇效,韓季和顧時楓兩個人都同時閉嘴了。 韓季搭著秦野的肩膀晃晃悠悠往酒店走,顧時楓就稍微落后半步跟著。 三個人一路無話,不過等到了酒店時候,韓季又忍不住小鬧了一場。 秦野開了兩間房,本意當(dāng)然是他自己一間好好睡覺,另一間讓這兩人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 可到了房間門口,韓季卻又不干了,非要跟秦野睡一間。 韓季醉鬼一個,說起話來倒還一套套的,美其名曰“已經(jīng)犯過一次錯了,如果再讓錯誤重復(fù)上演,那不是他韓季的風(fēng)格?!?/br> 顧時楓聽了瞬間就又委屈上了,大狗似的望著韓季,語氣里是滿滿的受傷,問韓季,“哥,你覺得,你覺得我們那個晚上,是個錯誤么?” 秦野受夠了這兩人的情感官司,沒再等他們掰扯,就利落刷卡打開了一間房門,把兩人一起推了進(jìn)去。 進(jìn)屋的顧時楓還在不依不饒,非要讓韓季講清楚,問他是不是覺得那個晚上是個錯誤。 韓季本就頭疼欲裂,被問多了更是頭皮發(fā)麻,后來直接扯了領(lǐng)帶摔在床上,把心里話一股腦兒全吼了出來, “是!我他媽覺得三十年都沒這么錯過!我招誰不好,怎么偏要招你????招你干什么!現(xiàn)在弄得你一個好好的國家棟梁不學(xué)好,大半夜喝成這樣跟我這種人攪和不清,有勁沒?!” 顧時楓大概是沒想到韓季竟然是這么想的,或者是沒想到他會突然爆發(fā),這么坦誠,一時啞了火,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韓季。 他之前沒有故意逞強(qiáng),他是真的沒喝醉,他腦子很清醒,聽得懂也想得明白,韓季究竟在說什么。 巨大的喜悅與心疼同時涌上來,激得顧時楓指尖都在發(fā)顫。 他突然大步上前,又一次抱住了韓季,把人狠狠揉進(jìn)懷里,貼在他耳邊,啞聲說,“哥,我早就說過了,你真的特別好,沒有人比你更好了,能跟你攪和在一起,是我顧時楓的榮幸?!?/br> 韓季在商場上跟人周旋過無數(shù)次,多難的談判他都能談得下來,可面對顧時楓一次又一次的直球,韓季卻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招架不住。 而顧時楓也沒再給他繼續(xù)周旋的機(jī)會,因為他突然蹲下了身,抽開了韓季的腰帶,溫柔無比卻又虔誠無比地含了上來。 這個動作太出乎意料,以至于韓季整個人都空白了一瞬,再回過神,他就立刻掙扎起來,“你起來,誰讓你做這個了!”